宋玉竹一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的行走在擁擠的街道上,周圍的熱鬧和喧囂顯得他越發的孤寂而蒼涼。
突然的,宋玉竹感覺到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臉上,冰涼的溫度就如同他此刻的內心。
他微微的抬頭,淅瀝瀝的雨水開始猶如珠玉一般的落了下來,隻是一小會兒時間,就將他的頭發和衣襟打濕。
宋玉竹輕笑一聲,溫潤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自嘲,低聲道:“連老天爺也在可憐我麽?”
隻要想到白瑾說的話,他就心如刀絞,什麽朋友?他不稀罕成為她的朋友!他想要的,隻是成為她的男人。
原本以為他隻是晚了北冥邪一步,所以他努力的接近白瑾,拉長兩人的相處時間,他以為,隻要他與她相處的時間夠久,她總會明白他的心,而且,最終一定也會徹底忘了北冥邪而接受他。
可是……
原來有些事情,不是一定努力了就能夠得到,也不是隻要時間長了就可以擁有。
宋玉竹緩緩的閉上了眸子,斂去了眼底的傷感和悲哀,也斂去了他眼底的不甘,任由雨水滾落在他身上。
突然的,落在他身上的雨好像消失,他睜開眼,就隻見到了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他愣了愣,有些好奇的望向了那個打傘的人。
“公子若是心情不好,不若小女子陪公子小酌幾杯?”
這名打傘的女子聲音如潺潺流水般美妙,不嬌媚不做作,就好似平常遇見友人隨意發出的邀請一般。
無疑,這個聲音讓人討厭不起來,而這個人……
隻見到這女子身著一襲蜜合色的白玉蘭散花紗衣襯托著她的身形愈發的嬌柔,她的長相並不是屬於那種十分豔麗的,反而有一種讓人想要靠近的親切感。
最讓人一眼就記住的是,這名女子的額心擁有一顆紅色的朱砂,聖潔得就跟那天上的菩薩似的。
宋玉竹愣了愣,雖然這名女子的氣息讓人無法對她產生抗拒,可是……
總覺得這名女子出現的古怪,宋玉竹正打算拒絕這名女子時候,白瑾焦急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宋玉竹,宋玉竹,你,你別走啊!”
白瑾暫時沒有了修為,此時全靠著一雙腿飛奔而來的,她遙遙的就看到了宋玉竹的背影,氣喘籲籲的上前,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不住的喘氣。
宋玉竹此時饒是不太想要見到白瑾,可是在看到她那因為追他而漲得通紅的臉頰和被雨淋濕的衣裳時,還是忍不住的心疼了一下。
宋玉竹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斂去了眼底的複雜之色,小心翼翼的扶起了白瑾,並用玄氣蒸幹了她濕漉漉的衣裳,聲音輕柔的斥責道:“下雨了怎麽都不知道打傘?若是病了可怎麽辦?”
“我沒事,我就是怕你有事,那個……”白瑾好不容易把氣給順過來後,正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卻被宋玉竹給打斷了。
“不好意思啊,小瑾,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吧,朋友有事約我。”
宋玉竹說話間,帶著幾絲祈求的眼神望向了身旁的那名女子,他不想要聽到白瑾的接下來的話,他知道白瑾來找他一定是想要跟他說清楚,要將他們兩人的界限畫清楚。
可是……
即使知道了真相,他還是不想要就這樣輕易的劃清界限,他私心裏想著,隻要沒有跟白瑾說明白,那他就還有希望,不是嗎?
也許他就是一隻鴕鳥,可他一點也不想要麵對現實。
宋玉竹的眼神那女子自然是看見了的,她了然的點點頭,對著白瑾笑道:“不好意思了姑娘,我與宋公子有要事要談,你這……”
聽到這個聲音,白瑾才注意到了宋玉竹身邊站著的這名女子,她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名女子,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抗拒感。
不得不說,這名女子的長相不屬於那種討人厭的模樣,可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麽無法對她產生絲毫的好感,甚至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危機感。
她蹙眉,朝著這名女子點點頭,然後伸手拉住了宋玉竹的胳膊,用了用力,堅持的道:“我就想跟你說幾句話,不耽誤的。”
“對不起,等我回來再說吧。”
宋玉竹的心十分慌亂,也十分的恐懼,他突的狠了狠心,將白瑾拉住他的手給扯了開去,然後直接拉著那名女子迅速消失在了白瑾的眼前。
白瑾雖覺得宋玉竹離開的有些莫名,可是宋玉竹卻是知道自己是落荒而逃。
“嘖嘖嘖,好可憐的人啊,女王大人,你的心也忒狠了吧?”
石敢當有些可憐的望著宋玉竹離開時那狼狽的身影,歎息著道。
“我怎麽就心狠了?那誰知道他為什麽會喜歡我啊?先前雖然他一直有這種意向,可我不也當場拒絕了嗎?這事情落到這個地步,你說我能怎麽辦?我這麽優秀,我也很絕望啊!”
白瑾此時此刻真的也是好無奈,她先前本以為宋玉竹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所以在她幾次三番明著暗著的拒絕後,以他的聰明,一定不會再在她的身上浪費心思了。
可是直到剛剛宋玉竹那絕望的眼神,她才明白,原來有些人哪怕是再聰明,一旦動了心,就會成為徹頭徹尾的傻子。
白瑾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什麽良心,可是在看到宋玉竹這幅模樣後,她的良心還真的尼瑪的有些痛了。
早知道在他有這種心思萌芽前,她就該立刻離開消失在他的眼前,也省的現在買賣不成情誼也不在了。
“以本仙石多年浪跡情場的經驗來看,對於這樣癡心不悔的男人,就應該一起收編,壯大後宮之用。”
“滾!”
白瑾翻了個大白眼,實在無法與這個魚唇的石頭講話了!
什麽收編不收編的?她是那種三心兩意的花心女人嗎?啊?
她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隻看顏值的膚淺女人嗎?
像壯大後宮這種可怕的想法,她……還真的想過……咳咳,可那也已經是曾經了嘛!
誰還沒有個少不經事的時候啊?
如今的她,身後有個腹黑的醋壇子在,這種事情,更是想都不敢再想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