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老抬起的腳步瞬間頓在了當場,他有些詫異的扭頭,卻見到北冥邪那雙藍色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冰冷的殺意!
瞬間,就好像有一道藍色的水龍卷一般,鋪天蓋地的朝著丹老壓製了過來!好像要將他碾壓成渣一般!
沒想到即使受了重傷的邪君大人,竟還能發出這等威壓!
丹老完全有理由相信,若是他真的想殺自己,絕對可以辦到!
“邪君大人,小的剛剛是出於無奈,小的也是怕您就真的跟她走了啊!所以才會出此下策,求大人責罰!”
丹老撲通一聲,連忙跪在了地上,額頭上冷汗連連。
北冥邪隻是冷哼一聲,隨即有些涼薄的開口道:“自己去領罰,她,不是你能傷的。”
小瑾可是他以生命為代價護著的人,誰敢傷她,他必百倍報之!
也就是這一瞬,丹老終於明白,為什麽從剛剛開始,邪君大人就對他態度極為冷淡的原因了!
想到自己砸了邪君大人的心上人,丹老就隻覺得有一股涼氣從腳底瞬間升到了腦門!
他咋就這麽手欠呢?
要知道,在剛剛那一瞬間,邪君大人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啊?
他隻不過為了留住他們才出此下策的啊!竟然就到了要被殺人滅口的地步!好可怕!
丹老連問問要怎麽懲罰的膽子都沒有,就直接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見到丹老離開,北冥邪這鬆了口氣,俊臉上瞬間蒼白得近乎透明,他有些無力的靠在了桌上,一縷青絲垂落。
其實剛剛他雖是小題大做,卻也是因為想要徹底掌控丹老而已。
畢竟是從那個地方來的,即使是冥姨信任派遣的,他也不敢全心相信!
以丹老的實力,如今的他受了重傷還真的難以掌控,所以必要的威脅和彰顯實力,也算是對他的敲打。
更何況,北冥邪更想要讓丹老知道一點,白瑾是他想要護著的人,無論任何時間,無論任何理由,都不可傷她一絲一毫!
……
這兩天,為了集齊煉製還魂丹的藥材,白瑾特意給了白軒一大堆玄晶,讓他去買。
畢竟白軒這幾年在白家經常打理家中事物,對這些事情還算是得心應手的,白瑾覺得自己還算是知人善用。
當然,她不會承認她其實也懶,不太喜歡跟那些人打交道!
白軒出去買藥材,北冥邪這兩天卻也是十分安靜的待在房間裏,因為那天的場麵太過旖旎,她到現在還有些臉紅心跳,所以也不敢跟他待太久,怕萬一……化身為狼什麽的。
恩,不用懷疑,比起北冥邪化身為狼,她更擔心自己化身為狼……咳咳。
因為調戲不到白軒,調戲不了北冥邪,白瑾十分憂桑。
在憂桑的同時,她又十分的鬱悶!真的非常鬱悶!
自從入住了這家客棧後,那二郎神就撒丫子跑得沒影了,成天都在隔壁的武器鋪裏瞎溜達,聽隔壁的那個煉器師侃大山。
而那隻二哈哮天犬的行為,更加不忍直視!
天天圍著客棧裏唯一的博美犬轉悠,偶爾可以看到他正賣力的與那隻白色的博美犬進行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好吧,如果僅僅是這些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也沒有妨礙到她,她倒是懶得管!
可……
誰能告訴她,那個丹老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發了什麽瘋?
天天捧著那口黑色的大鍋屁顛顛的跟在她後麵。
你跟著就跟著吧,這道也不是屬於她的,她也不是那麽霸道的人不是?
結果這個老頭子竟然時時刻刻哭著喊著求著讓她拿那口大鍋去砸他!
白瑾立刻就在風中淩亂了!
尼瑪,你丫有病吧?好端端的要讓人砸?不是有病是什麽?
“白丫頭,老頭子求你了,你就行行好,砸我一下吧?怎麽說上回都是我不對,拿鍋砸了你,我讓你砸回來啊!”
丹老捧著那口黑色的大鍋,跟在白瑾的邊上,老淚縱橫的道。
“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也不會跟一個老頭子過意不去!你別放在心上了!”你可以滾了!
“不不,老頭子我若是不讓你還這一下,老頭子我這輩子都會活在陰影之中啊!”
“那你就活在陰影中吧!我不介意。”還不麻溜的滾?
“白姑娘!白丫頭!白姑奶奶!快點砸我吧!不砸一下老頭子會死的!”丹老當場“啪嘰”一聲,跪在了白瑾的腳邊,一把抱住了白瑾的腿!
“……”
什麽毛病這是?最近怎麽這麽多人喜歡抱她大腿了?難道你以為你抱了大腿就有用了嗎?
至於嘛?
老娘都說了不計較了,你丫非要上趕著來找揍?
其實本來揍丹老一頓也就算了,可是白瑾卻實在無法對這樣一個孤寡老人模樣的人下手啊!好有負疚感的好嗎?
她好歹也是新世紀根正苗紅,三觀極正的好騷年啊!
白瑾嘴角抽了抽,使勁兒的甩了甩腿,卻始終甩不下丹老。
突然,哮天犬狂吠了幾聲,拋下了正如膠似漆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隻美妾犬,一溜煙的衝了過來。
“汪汪汪!”大主人的腿是本汪的!誰也別想搶!
隻見哮天犬衝過來,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蠻力,竟將丹老直接給頂飛了去。
白瑾剛想要誇哮天犬懂事,卻發現下一瞬,自己的腳再次一沉,低頭一看,卻見那蠢狗竟自己取代了丹老的位置,扒拉著她的腿!
“……”
“求打,求砸,求折磨!”丹老此時已經再次捧著黑鍋,爬了過來,抱住了白瑾的另外一隻腿,大喊著。
白瑾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隻是將嘴角抽成了發電機。
與此同時,一名小廝模樣的青年從客棧外走了進來,看著這又破又髒的客棧,他的眉眼間閃過了一絲驚訝。
這裏……真的有少主要邀請的貴客嗎?總覺得好像畫風有哪裏不對啊?
“請問,白瑾白大小姐是住在這裏……嗎?”
小廝的話還沒落下,就已經瞠目結舌的看著不遠處的場麵。
隻見到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正一臉抓狂的模樣站在那裏,而她的腳下有一隻犬和一位光頭老人正分別抱著那紅衣女子的腿。
這畫麵,好詭異……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