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為什麽哭了
“哎我說阿染，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看你兩眼無神的捧著白開水猛灌，你好歹注意一下我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童瑤說著，做了一個瞪大眼睛癟著嘴的鬼臉。
寧染這才堪堪回神，有點抱歉地衝她笑笑。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電話裏不是都說了嗎，沒什麽事。都是那些記者為了炒作故意說的。”
“哦？是嗎？”
童瑤掃過來一個懷疑的眼神，心裏暗自跳腳。
還想瞞她？也不看看兩個人是多少年的朋友了。那樣飄忽不定的眼神，恐怕的確是在楚湛那裏受了委屈。
要不就是蘇鈺。對，蘇鈺那樣的人，阿染整天待在劇組裏肯定沒少受她的氣。
童瑤暗戳戳在蘇鈺頭上記了一筆，原本還打著審問寧染的旗號來的，可見了人，她又狠不下心來。
“好了好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一看你就沒好好吃飯，懷著孕怎麽感覺臉還比原來瘦了。”
“哪有……”
“對了——”童瑤突然看向寧染的肚子，“再過一個多月最多你怕是就不好出去工作了，挺著大肚子也不方便，趕緊忙完手頭上的請假在家修養吧。”
懷孕的時候忌操勞。
寧染輕輕摸了摸肚子，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些。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這幾天忙的很，心動全明星這邊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這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傑森導演那邊，恐怕要麻煩他了。
“那就好，到時候就在家好好呆著，我天天帶好吃的去找你，也不不會無聊哈哈。”
說著，童瑤似乎想象到了穿著一身孕婦裝癱在沙發上的寧染，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來，順手給寧染夾了一塊肉。
“哎你看看，這是不是那個誰……這幾天網上傳的很厲害的……”
“哇，真行，原來不是炒作嗎。”
“……”
周圍議論紛紛，寧染沒什麽興趣，依舊不緊不慢地埋頭吃飯。
倒是對麵童瑤突然站了起來，把桌子都撞得有些搖晃。
“怎麽了……”
寧染抬頭，就看見童瑤怒氣衝衝地往自己的身後走去。
到底怎麽……了？
一瞬間寧染的心髒跳動的有些劇烈，甚至隱隱作痛。
童瑤大刀闊斧地走到人群圍著的地方，“你們這是幹什麽？楚湛你能解釋一下嗎？”
寧染跟著過來，抬頭看到楚湛眼神冷淡的臉，胸口愈發疼了。她去拉童瑤的衣服。
“好了，走吧。”
“走什麽啊？阿染你看到沒，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她恨不得上去抽那個賤女人一巴掌，還有楚湛，阿染可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蘇鈺當然不會傻站著聽童瑤指責，她往前走了一小步站在楚湛前麵。
“你算什麽，憑什麽對我們的事指指點點！”
童瑤差點笑出了聲，“沒想到啊，你勾引別人的老公還勾引出傲氣來了，怎麽，很驕傲嗎？”
寧染聽著這話，雖然知道童瑤是為自己出氣，還是感覺呼吸困難。她注意到楚湛的目光，心裏一陣緊縮。
“什麽素質，我不想和你吵，請讓開！”蘇鈺此刻是得意的，她還怕楚湛會顧及寧染而當著眾人的麵拆她的台。
不過……
童瑤見不得蘇鈺的做派，兩個人話趕話一點不留情麵。
楚湛一向不喜歡吵鬧，此刻也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站的筆直。
他為什麽會在這呢？
幾個小時前，在楚氏集團辦公樓。
“你想說什麽？”
一大早他就接到了蘇鈺的電話，他的心情很是糟糕。
“楚總，一起吃個午飯怎麽樣，我知道一家餐廳……”
“不去。”
說完楚湛剛想掛斷電話，那邊蘇鈺搶先道：“等等——我不是要逼你，不過你要是不來的話，我也包不準那些記者會胡說八道些什麽。”
“你威脅我？”楚湛臉色陰沉。
“我可不敢，我隻是想和你一起吃飯而已。就這一次，之後我會和記者解釋清楚的。”
楚湛想到因為這件莫須有的事情導致他和寧染至今一句話都不說，有些猶豫。
想了一會兒，他道：“什麽時候？”
沒想到寧染和童瑤也在這裏吃飯，他看了看寧染，又看了眼麵前的蘇鈺，心裏暗自揣測。
或許，這不是偶然……
童瑤和蘇鈺誰也不退讓，越吵越激烈，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夠了——”
童瑤閉上了嘴，慢慢回頭。
寧染低著頭，頭發遮住了臉看不清表情。
“瑤瑤，我們走吧。”
寧染的聲音聽到童瑤耳朵裏不知道讓她有多心疼。
已經到極限了，寧染不敢抬頭，她怕自己會不爭氣地在楚湛麵前掉眼淚。她不允許自己在蘇鈺麵前展現懦弱的一麵。
虧她還期待楚湛能跟她解釋，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和蘇鈺一起。一次是偶然，那麽這一次呢。
血液一寸一寸冷了下來，她拉著童瑤逃跑了。
蘇鈺很滿意寧染的反應。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之前偶然聽見寧染跟童瑤打電話說要來這家餐廳，她就特地約楚湛來。
太順利了。
童瑤和寧染走了，餐廳裏圍著的人漸漸散開了。蘇鈺回頭看著楚湛的臉，“沒人搗亂了，我們找個位置坐下吧。”
楚湛躲開她伸過來的手，“不必了。”
他俯視蘇鈺，眼底滿是嫌惡和冷漠。轉身離開了餐廳。
剩下蘇鈺一個人愣在原地。
這是什麽意思？剛才寧染走的時候他都沒有吭一聲，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現在怎麽又……
周圍有人還在往這邊看，蘇鈺覺得丟了麵子，憤憤離去。
寧染走在前麵，童瑤在後麵跟著。
午飯還沒有怎麽吃，這個方向也不是劇組的方向。童瑤不說話，隻是默默看著寧染暴走。
“嗯？”
怎麽停下來了？童瑤差點撞上寧染。
“瑤瑤……”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童瑤繞到她的麵前，從包裏掏了張紙巾。
“剛才還那麽鎮靜，我以為你這麽厲害呢，你現在哭他也看不到。”
童瑤心都要碎了，一向那麽堅強的人哭的不像樣。在自己身處低穀的時候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那麽好的寧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