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廢仙伐廟 血染江山
“讓開，讓開！皇帝有旨，這座道觀不能再留了，敢擋路者，殺無赦！”
公元205年臘月，已經有不知多少座道觀，它在烈火之中被焚燒，燒掉了一個又一個的信仰。
一個個剛才還悍不畏死誓要與道觀玉石俱焚的道士你看見那一個個明晃晃的刀劍，連忙放下了浮塵，倉惶的逃出大門。
“你們這樣做，可是對神靈的不敬，這樣下去，老天是不會饒過你們的，等著吧，一個沒有信仰的國度，你們這大漢的江山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大門，走了進來了一個穿著大褂的男子。
在他進來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士兵都跪在了地上，對著他齊聲聲的呼道。
“張大人！”
在被帽子覆蓋的長發下，一雙似乎攝入魂魄的眼睛直直的盯上那倒在地上的道長。
那道長不由的後退了一步，手上的拂塵一抖，未說話，就已經被一雙眼睛給亂了心神。
“道長呀，你見過你所信仰的仙嗎？”
一空靈的聲音慢慢的飄到了哪位道人的耳朵裏，似乎有著魔力一般，嗓子發著顫說出的話來。
“大……大人，我……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張懷民繼續上前一步，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
周圍的空氣皆是一滯，而那個道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你說你沒有見過仙，那我問問你，你信仰的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東西？”
“不，這不是你所說的這個樣子。”那倒在地上的道人連忙說的，“就算我們沒有見過，可是我卻知道他們一直存在，每次都能感受到他！”
一步步的腳步聲，他慢慢的來到了道人的腳邊，發著滲人的笑。
他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他的劍，劍尖指向道人的胸口。
“哈哈哈，你所謂的信仰，他存在哪裏，不會說是在你的這裏吧？”
道人的眼睛裏多了幾分黯淡，頭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這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的信仰正在被動搖。
想要說些什麽，可卻被堵在了喉嚨中，不知怎麽能表達出來。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相信他們的存在嗎，他們在你的眼前做過善事嗎？我知道你的故事，你應該從小出生在山間的一個小村落中，就在那一年，家裏遇到了百年難遇的旱災，那時候幾乎每天在你們所說的龍王廟，香火不斷，當別人家還在忍饑挨餓的時候，那龍王廟的供桌上放滿了大魚大肉，最後可卻什麽也沒有發生，那一年你們咳死了好多人吧？”
道人的臉上多出了蒼白，他捂著腦袋，不願意去回憶這一段悲慘的曆史。
可他的回憶，卻被張懷民一點一點的強行塞入他的耳朵中。
“讓我現在給你們說說後來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一個月正好碰見了巡撫下來巡查，正好碰見了一個明事理的縣令，開倉放糧，通過募捐來修築水利，可才結束了你們這一片的旱災。”
張懷明臉上的笑意不減，緩緩的蹲了下來，看著道人臉上的難堪越來越多。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也是一個受到關救助的人，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命不是仙給你的，而是人給的！來再說說後來的後來……”
道人的眼中流下淚水，曾經發誓不練凡塵的臉上在慢慢的抖動。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道人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崩潰了，他卑微的趴在地上，可不能說出一句話來。
“爺爺，來抓我啊！”六合天，此時一個看起來大概是六歲的一個小男孩正在六合天主峰上跑來跑去，臉上洋溢著笑容，“耀兒，別跑，該吃藥了！”他身後，一個缺了一條胳膊的老頭追在他身後，臉上大汗淋漓，“不吃，不吃，昨天我偷偷找林郎中看過了，他說我的身體可好了，甚至比哥哥妹妹的都棒。”小男孩嘟著嘴，小手在天上揮舞著，滿臉委屈，“耀兒的病很神奇呢，隻有神仙才能得的病，所以你林叔叔看不出來呀！”老頭摸著他的頭說道並將小碗放在他的嘴邊。耀兒低下了頭隻好端起了藥碗安靜的喝了起來。“這才是我們的好耀兒呀！”老頭微微一笑，那原本就滿是皺紋的臉，顯得越加蒼老，看著耀兒歡快的背影，老頭拖著他的獨臂慢慢的移到了懸崖上，看著另一頭的六合宮，摸摸的從袖口中掏出了一道金帛，“唉，作孽呀！誰是神，誰是魔？”老頭拿金帛的手不斷顫抖，“不，不行，老夫快死了，但他，卻不能死！”老頭眼中流過一絲決然，拿起金帛，扔入崖底，帛在空中飛舞。帛上得幾個大字慢慢的映入人眼，“藥熟了，收“耀”。”
峰上，微風吹過老者的臉，天上悶雷滾動，風更大了，這時耀回頭看向老者微微一笑道：“爺爺，耀兒要學法術，就像父親那樣反手為雲，覆手為雨。”耀兒抬起他的小腦袋看著天上的雨，手一翻一覆，擺出一副神氣的表情，“可父親一聽見我要學法術就凶我，說我體質瘦弱，可我不信，連妹妹都能學我怎麽就學不成。”耀兒低下他的頭，沮喪道。將腳下的小石子踢到了另一邊。老人揉了揉他的頭道，“耀兒下雨了，回宗門吧！”老者搖搖頭，苦笑著。雨打在爺倆的頭上，老者大手一揮將耀兒一把拉入懷中。“爺爺作弊，用法術抓我，不算不算！”懷中的小孩嘟著嘴，雙手抱拳生氣道，可老頭沒有像以前一樣笑罵他滿臉嚴肅，依舊沉默，老頭不時的捏一個法印扔在腳下，一切再次陷入了平靜。“爺爺，其實耀就是藥吧？”耀兒突然抬起頭看著老人，“其實我早就能才出來了，從生活中父親對大哥，、小妹、我，對待他們就像是舐犢之情，而我呢，更像是一個寵物。”老人身體微微一顫，但腳步未停，笑到“我的小祖宗，你聽誰給你說的，胡說八……”“父親”耀兒突然打斷老頭的談話說道：“我四歲那年在家裏的書架旁玩耍，突然聽見書架後麵有父親的聲音，我好奇邊去偷聽。”耀兒不知是冷還是害怕，打著哆嗦，“我聽到了……那幾天我真的好害怕，爺爺還好還有你，爺爺……”耀兒將頭埋進老人的胸口中，哭了起來，老人拍了拍耀兒的背，說道：“隻要爺爺在一天誰也不會傷害你。”老人摸著他的頭，溺愛道。“嗯，耀兒相……”懷中耀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睡去。
天慢慢被黑布覆蓋，伴隨著山脈中幾聲妖獸的嚎叫，天邊一個老頭伴隨著月色從山上走來，袖口被微風鼓動，懷中抱著一位熟睡的小孩，慢慢的在山腳下停了下來，將小孩放在一旁的石頭上，那僅存的右手突然掐出一道法印拍向地麵，手迅速解著手印，地麵上逐漸出現一黑洞，突然，地麵的振動停了下來，天邊傳來一道宏厚的聲音：“陸，你竟敢逆我。”聲音從天邊傳來，“我的藥，我的成仙路！”老者臉色一變，手印再變，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手印再變，“我陸清河，六千年前踏入修真界，見過神，見過魔。”陸老頭笑著，嘴角流著鮮血看著天邊越來越近的金色光暈，“六合天上，在兩千年前我見到了他。”陸清河獨手撫上天劃過蒼穹，“他勵誌要抗大業，劍掃天下奸邪，懲惡揚善。”陸清河身體不斷消瘦苦笑道，“兩千年前的六合天上，你在天下人的仰慕下成為六合天之主。”一道天雷劈向黑洞，黑洞變得凝實，內部模模糊糊出現了一棟棟房屋，“後來他變了，為了成仙不擇一切手段，殺天師，滅聖使，謀神宗。”一滴濁淚從臉龐流下。“我忍了，我認為你能回來，但六年前，天煞山脈，假奉聖旨誅筠國餘孽。”風越來越大，天邊的虛影慢慢凝實，化成蕭雲軒的臉龐，冷漠的看著他，“那時，他遇到了一個嬰兒，說他是魔必死，又說他是絕世大藥，那時我第一次覺得你回不來了。”他獨手微微一揚耀兒飄了起來落入黑洞中，而陸清河卻咳出一口鮮血，“他為了掩人耳目殺了所有神使，老夫竟為了活下來自斷一臂，而齊兄卻死了。”陸清河僅存的獨臂突然炸裂，血氣飄到了黑洞表麵變成了一道道符文，“他耀兒托付給了我，他是魔嬰，但他的純真，他的善良，我為什麽在你們這些所謂的神中看不到！”蕭雲軒的虛影變成了實像，手慢慢抬起，落下，拍向黑洞，“齊兄我體會到了你死時的那一抹釋懷的笑容，我來找你了！”陸清河笑了起來，身上光芒萬丈，慢慢瓦解，飄向黑洞中的耀兒體內，虛空中飄了一道聲音：“耀兒你要活下去，爺爺永遠陪著你，活下去。”在蕭雲軒的手拍下的瞬間黑洞消失不見，大手拍向了地麵，留下了一道手印。。
潛曉大陸西端，地罡山脈與大陸另一段的天煞山脈鎮壓東西，此時山脈外圍的天上先出現一黑點，然後越來越大。化為一黑洞緩緩旋轉，一個男孩此時從黑洞中吐出，慢慢的飄落了下來，在男孩的稚嫩的臉龐下，此時一滴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六合天主峰山下，此時蕭雲軒負手而立，看著剛才黑洞的位置，突然虛空一抓，慢慢的出現一個黑洞，黑洞中一座座城市出現，可在即將成型之際突然炸裂，蕭雲軒微微一哼，笑道：“陸，最聰明的人是你，最愚蠢的人也是你，時間，空間，陸，你忘了，我已經近仙了，他對我沒用。”虛空中一道閃電突然劈向正在消散的黑洞。黑洞中的建築詭異的倒轉了過來，黑洞一頓，慢慢的開始逆時針旋轉，風吹過蕭雲軒的頭發，黑洞另一段一個男孩緩緩下落，“地罡？”蕭雲軒眼中出現一絲忌憚，“不愧是我六合天最聰明的人，陸，再給你六年，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