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214章 :電話往來解憂愁
一、
婭蕾放下電話后,趴在陽台的欄杆上,用胳膊支著頭,望著不遠處一片漆黑死寂的別墅區。心想,他們的好日子都埋葬在這一片沒有生命的鋼筋水泥中了。
正想著心事,電話鈴聲又響起,原來又是陳山打來的,婭蕾很疑惑,陳山遲疑地說:「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你也非常漂亮,很有風度。」
「這個我早就知道,不需要別人告訴我。」
「你挺有個性,我已領教你了,是個女中豪傑。」
難道他打來電話專門就是為了對自己說這個話?婭蕾的心情很複雜,這個男人好難對付啊!同時,又是一個心事很重的男人。
放下電話后,陳山一直在想:婭蕾的心胸大度坦蕩,是個難得的女人。
可婭蕾放下電話后,心中的酸味更濃,躺在床上流了半天眼淚。
二、
日子一天天地往下過,陳山和婭蕾不斷地通著電話,居然慢慢有了耳鬢廝磨的感覺,都把對方當成了解悶的對象。他們經常在臨睡覺前通上一番電話,然後心滿足地睡去。
「你的肺炎好些了嗎?」一次通話中,陳山突然問起這件事情。
一提這件事,婭蕾的感情非常複雜,愣了一下道:「好長時間咳嗽輕多了,應該好了吧。」
「剛才我聽見你咳嗽了一聲,我才想起問你,你也別大意,去醫院去看看,複查一下,這個病拖的時間太長了。算起來也有四五個月了吧?一個人生活為什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聽話,明天就去醫院。我要是在海口的話,一定帶你去看病,……你這病也是因為我得的。所以我很惦記著。」也不知道這個男人今天是吃了什麼葯,說起話來句句入耳。
對方的這番話語,在婭蕾聽起來非常暖心,讓她遲遲睡不著覺,胡思亂想起來:是否陳山擔心自己的病,所以不願意來海口見她。可她轉念又想,這個病還不因為他的莫名其妙而得上的,想到這裡,她的心又酸了起來,不覺得淚眼模糊起來,傷感地流了一陣眼淚后,迷迷糊糊睡著了。
三、
第二天,她去醫院複查肺部,為了他的關心,也為了她自己。
檢查的結果是,肺部的炎症已經鈣化,晚上她給陳山通了電話,報告了這個消息,讓她奇怪的是他聽后反應並不大,過了一會才想起道:「噢!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這下我也放心了。」
冷臉熱話,這就是電話溝通的方便,可以做個隱形人。
放下電話后,婭蕾心裡又嘀咕開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他就放心了,是不是,病好了,我再也賴不著他了,他終於解脫了,用不著負責了?
婭蕾又左思右想琢磨了半天,病雖好了,卻又添了心病。
陳山放下電話后,將從辦公室帶回的文件又看了一遍,心中籌劃未來的工作,臨睡前,躺在床上終於放鬆下來,想起劉婭蕾的病好了,他確實鬆了一口氣,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吧。另一點讓他高興的是,原先印象中倔強的婭蕾並不是任性的女孩,還是比較聽話的。
四、
婭蕾喜歡去英語學校的原因之一,就是可以跟一群好朋友在一起說說笑笑混日子,又能練口語,這樣一來,就可以把情感上的鬱悶埋在腦後不去想它,雖然晚上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她還是會往那上面想。
「咱們好久沒在一起搞活動了。」這天上課的時候,冬艷向婭蕾嘀咕了一句。
健安聽了吃吃笑了道:「哎喲!前天才在一起吃的中午飯,我跟你們在一起吃中午飯的次數,比跟我老媽老爸在一起吃午飯的次數還多。」
冬艷道:「咱們的活動是一系列全套的,包括:午餐,下午茶,晚餐,晚茶和宵夜,只吃一頓午飯不過癮。」
婭蕾說:「我倒沒覺得有多長時間不在一起聚了。」
冬艷道:「當然了,有人給你開小灶唄,對了!還有一點剛才忘了說,吃完宵夜再去酒吧聊一整夜,這才叫最完整的一套活動。」說完了和健安作了一個鬼臉。
「對——呀!再包括丟了鑰匙,有人給送到家門。」健安話不饒人。
冬艷和健安望著婭蕾吃吃地笑著,婭蕾知道他們是拿上次跟朱蘭君在酒吧一整夜的事情開她的玩笑,她只好裝著沒聽見不理他倆。
中午吃飯的時候,愛麗絲拖著長音學大孩子的腔調道:「咱們今天還少一個重要人物吧?」
可是桌上的人亂糟糟的,誰也沒理她的茬,婭蕾裝著沒聽見,隔了一會桌上安靜一些,冬艷反應過來問:「剛才誰說什麼來著?」
愛麗絲笑著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桌上人都抿著望著婭蕾笑,婭蕾道:「對呀!是少了一人,給他打個電話。」
健安馬上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后交給了婭蕾,婭蕾只好硬著頭皮接過電話,朱蘭君一聽是她的聲音有些吃驚,在眾人的注視下,婭蕾有些扭捏問道:「你來吃午飯嗎?」
健安見她的樣子,心裡直樂,向眾人一使眼色,有節奏地鼓著掌,婭蕾說:「你聽,是什麼聲音?」將電話面向眾人,然後對蘭君道:「聽見了嗎?大夥都歡迎你來,希望與你用進午餐。我們將會對國際上的重大問題和我們雙方感興趣的話題達成一致。」
蘭君樂不可支,逗她道:「他們歡迎我不算數,你歡迎嗎?」
「這還用說嗎?我正以急切的心情盼著你來。」
健安對著手機道:「我們命令你,以逃命的速度過來。」
桌上的人都大叫著起鬨,蘭君都聽到了,在電話里哈哈大笑起來,他非常非常抱歉地說:「今天恐怕不行,今天中午誰都不休息,一人一個盒飯,只留了十分鐘的吃飯時間。」
婭蕾聽出朱蘭君說話很嚴肅,她也收住了笑容問:「有這麼緊張嗎?」
朱蘭君語氣和緩地說:「我們就是這種工作性質,時緊時松。」
他又用商量的口氣安慰她:「以後吧,下次咱們聚我賠罪,今天你就和他們一起吃吧,好嗎?」
健安搶過電話問:「怎麼了?不能來嗎?」蘭君又詳細講了些什麼,眾人見他真的不能來,自然很掃興。
五、
正吃著飯,健安宣布了一個消息:他上個星期天參加一個拍賣會,拍得一套躍層式大公寓,約有三百多平米。
眾人問他:是在哪,怎樣的一個項目。
健安告訴眾人:他是半個月前在報紙上發現的一則拍賣樓宇的廣告,這則廣告他在中央一級的報紙上也見過,抽了個空,按圖索驥找了去,原來就在國貿區的南邊,合圍式的庭院,住宅樓共八座。
後來他託人細細打聽這項物業的來龍去脈,回來的消息很令人振奮:原來這片樓宇是在九二年底規劃,九三年初動工的,等工程完工裝修后,大環境不好,根本買不動,最近由銀行收回,拍賣公司公開拍賣。那人還說,它的拍賣價很低,如果誰手裡有閑錢,不妨買一套,挺值。不過現在人們被房地產搞怕了,前幾年熱得太離譜,緊接著又摔得太脆,都不敢買房置業。聽報料的一說,健安就動了竟拍的念頭,課餘時間跑了幾次,實地參觀,又看沙盤,最後看中了一套最大的。
眾人問:「你不是要出國嗎?幹嗎還在海口置業。」
健安道:「出國只是暫時的,人總是要落葉歸根的,現在先讓我爸我媽住,海口氣候好,環境優美,讓他們在這兒養老。等我老了,我再回來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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