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附庸風雅為品味
一、
婭蕾很自豪地告訴麥正倡,自己的愛人肖煥英就是一位畫家,曾經參加過全國畫展。
從婭蕾說話的語氣中,能讓人感覺到她非常崇拜自己愛人有超人的才華,這是她最愛煥英的地方,也是她能拋家別母,跟著愛人遠走天涯海角的動因。
告別麥正倡后,煥英一直不高興,他有些怪婭蕾太唐突,因為自從來到海南島后,為了討生活,他快把怎麼握畫筆的感覺都忘掉了。
可是,既然婭蕾這麼自毫自己的才能,又為了讓麥正倡對自己刮目相看,所以煥英硬著頭皮重撿畫筆。
二、
讓煥英給自己畫肖像畫的這個主意,非常風雅,也打中了麥正倡的虛榮心。
煥英也看出來,這是跟麥氏家族企業建立關係的契機。能在海口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一位大哥級別的人罩著,著實有些安全感,對他和婭蕾的發展也有好處。
這不僅是為自己,還得為婭蕾,以及他們的未來做出籌劃。
肖煥英找了個日子帶了照相機前去給麥正倡拍照。
這天正是陽光燦爛的日子,肖煥英指揮著麥正倡站位,找角度。
麥正倡站在離窗戶不遠的地方,讓陽光靜靜地、斜斜地打在他的半邊身上,從頭到腳。
肖煥英前後左右打量著麥正倡,又找了一個陽光沒有直射的背景牆,讓老麥站在背景牆前,擺好姿勢,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一連拍下十幾張照片。
老麥問:「我用不用像模特一樣,給你擺姿勢呢?」
肖煥英搖搖頭,一拍照相機道:「我挑一張好的照片做參考,你就不用做模特了。」
老麥鬆了一口氣道:「對對對!我事情也忙,沒有時間。」
三、
回到家裡,肖煥英仰面朝天躺在床上,鞋也不脫衣服也不脫,兩手交叉握在一起,兩個大拇指像兔子的耳朵一樣豎著,不時地按著節奏轉著圈,等婭蕾從陽台回來時,他還是這種姿勢,突然她聽見身後煥英嘴裡發出「叭叭」的聲音,肖煥英說:「你這人嘴真快,什麼話都往外說。」
「什麼話不該說了?你說來聽聽。」
「你憑什麼告訴別人我是畫畫的?」
「我說的是實話,你本來就是。」
煥英無奈的說:「我已經不是啦。」
婭蕾堅定地說:「你就是,你永遠是。」
煥英坐起來垂著頭,攥著兩隻空拳一下一下的砸在床板上狠狠地說:「那是你的空想,那個熱愛繪畫的肖煥英已經死了。」
婭蕾說:「我不相信你一二十年的繪畫基礎說廢一下就廢了,又不能化作一股青煙就沒了,就是一張紙燒了還有紙灰,難道在你身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煥英火了說:「你懂什麼,你懂什麼?早就落在家裡,根本沒有跟我跨海過來。」
婭蕾笑了:「你說話還挺幽默。」
煥英不知哪兒來的火,抬手推了一把婭蕾說:「誰跟你幽默來著。」
這一巴掌正打在她的左胸,這兩天婭蕾的胸部正脹痛,煥英這沒輕沒重的一巴掌,婭蕾那聲「啊」還沒有出嗓子眼,就痛得悶悶得趴在床上,半天也沒緩過勁來。
煥英並沒有當回事兒,以為婭蕾跟他弄著玩的。
煥英從外邊街道邊的小鋪買了包煙回來,婭蕾依然還躺在床上,她生氣地抬起頭,眼裡噙著淚花說:「你發什麼脾氣,你推人哪兒了,你知道嗎?手沒輕沒重這麼痛。」
煥英知道闖了禍,只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她,不比以往般的殷勤,見婭蕾的眼淚快流出來,他才拿開婭蕾的手要幫她揉揉,婭蕾賭氣打開他的手,不讓他碰自己。
四、
按說照片洗出來后,就應該開始工作了,可肖煥英卻遲遲開不了頭,他抽著煙,對著白色的畫框和麥正倡氣宇軒昂的照片足足愣了半個月,把個婭蕾看得直跳腳但又不敢多嘴。
慢慢的,在婭蕾的鼓勵下,煥英拿起了畫筆,塗塗抹抹間,終於找到了繪畫的感覺。煥英也花了快半年的時間才將此畫完成大概。
面對著自己的作品,煥英不禁感慨萬千。其實更加高興的是婭蕾,她又能觸摸到當初愛上煥英的那種感覺了。
五、
曹擊亮知道煥英給麥正倡畫像早就吵吵著要來看。
這天下午,煥英告訴婭蕾說曹擊亮晚上要來時,她也很高興。
婭蕾五點左右拎著兩大袋子的蔬菜水果海鮮回家,六點整將蔬果杯盞收拾妥當,六點過十分,她剛在鏡子前將自己凌亂的頭髮重新梳攏整理好,樓梯間就響起嘈雜聲,煥英露頭對婭蕾說:「準備好了嗎?人都來了。」
婭蕾跑出去一看,廳里滿滿地擠著人,小邱也早早趕回來了,曹擊亮帶著三個隨從也趕來了。
曹擊亮一見婭蕾就下命令說:「快,快,快,我們也帶些食物過來,你這個主婦要發揮作用啦,但是,也別怕,我帶來倆人聽你指揮,小如意可以跑腿打下手,二尕是我的廚師長,他今天主刀,絕不比你差。」
婭蕾說:「還是我來吧,怕他們做的菜不合煥英的口味。」
曹擊亮說:「管什麼你家老公呢?和我的口味就行了。」
婭蕾只好去接二尕手中的東西,二尕說:「別別!你說放那兒,我聽你的。」
婭蕾只好照辦,一會曹擊亮在廳里叫道:「主婦倒茶呀!怎麼不見喝的。」
婭蕾皺皺眉頭,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省心呢,來了就把人支使得團團轉。
她給他倒了茶,他問是鐵觀音嗎?非鐵觀音不喝。
婭蕾說他:「好象你是老茶客,裝什麼裝,是不是鐵觀音你自己看還要問我?再說我們家沒有什麼鐵觀音,只有花茶,你就將就著吧!」
曹擊亮只好自己下台階說:「花茶都是女人喝的,我一個大老爺們,豈能脂粉氣太濃。」
這時正好煥英從屋裡出來,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粉色T恤和灰色燈籠腿的絨褲,腳上拖著拖鞋,坐在椅子上用雙手搓了搓疲憊的臉。也許是顏色的緣故,在燈光下煥英的臉稜角分明,雖然不停的打哈欠,可是雙眼卻炯炯有神,整個人顯得英氣十足。
曹擊亮卻說:「你不會穿衣打扮,粉顏色那都是愛幻想的小姑娘喜愛的,你一個爺們兒,不應該脂粉氣太濃,再說你這條褲子也不好,本來你的腿就不夠長,現在更像個板凳狗的腿一樣短不好看,再說你的屁股太大,穿這一身像個孕婦。」煥英笑著笑著打了一個哈欠,眼裡充滿了喜悅和疲勞的眼淚。
曹擊亮又扯開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我要是穿你這一身肯定漂亮,因為我的腿長,劍眉,屁股緊實上翹,腹肌結實,腰細、脖子長而健壯有力。」
肖煥英道:「嗯!最好再配上嚼頭、馬鞍,就能馱人了。」
曹擊亮一撇嘴說:「我是馬也是匹千里馬。」
煥英說:「千里馬也是臀部滾圓,腰部圓壯,就像我這樣的,你最多也只是匹駑馬,腰細馱不了東西,跑不快。留在馬廄里,只能耕耕地,連配種的資格都沒有。」
曹擊亮沒有說過肖煥英,暫時不說話了,他雖然臉上掛著笑,但卻眯著眼睛抽著煙不說話,它摁滅了這支煙說:「咦?聽說你不是給老麥畫像了嗎?讓我看看,你可別把老麥畫得象小麥。」
剛從廚房出來的婭蕾聽好聽到這話話,她心得意煥英的作品,就說:「誰說的,我去給你們搬出來。」說完轉身進屋。
曹擊亮對煥英說:「你能抓住老麥的樣子嗎?他可長得沒我這麼好看,也不如你,沒輪廓沒特點。就是個海南人的黑,你行嗎?」
煥英只微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