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紮緊籬笆看好門
一、
小楊一拍腦袋:「我知道了。」一問,原來丟東西的三個房間的男士,雖然把門鎖上了,可是都把窗戶開著,貪戀那點兒夜裡的海風。
劉總問出納楊潔:「你們昨天晚上關著窗戶嗎?」
出納點點頭。
接著劉總問陳山,陳山也說晚上是關著窗戶的。
出納楊潔開玩笑地說:「那還用說嗎?他們小夫妻倆小別勝新婚。」
大夥都笑了,這句話讓劉總神遊天外靈魂出殼,半天才回過神來點點頭:「對對,對對,也是!」
小楊告訴大伙兒,這不算啥,他到海口兩個多月,已經被偷過三次,現在的海口比較亂,湧進來太多的無業游民,又找不到活干,所以雞鳴狗盜的人太多了。他嘆惜道,雖然褲兜里只有一百塊錢,只可惜了那條褲子,那還是進了公司領到的頭一筆錢買的。
陳山跟劉總商量,要不要安一個防盜網,劉總望著陳山的臉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什麼。
樓上發生的事情,房東老婆也知道了,房東兩口子都到了樓頂,陳山跟他們交涉,丟了東西房主也應該有一定的責任,因為這個房屋的防盜設施不足。
可是房東老婆堅持說,他們住在這裡已經好多年了,從來沒有丟過東西,不也沒安防盜網嗎?
陳山道,照你這麼說,賊是我們帶來的嘍。
房東老婆說,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們肯定是太招搖了,才被賊盯上的。
劉總說,哎喲!是不是昨天咱們買車,讓賊看見了。
房東老婆說,可不是,這整個一條街的人都知道你們買車了,或許賊早盯著你們了。
最後跟房東討價還價的結果是,防盜網由公司來安裝,房東少收一個月的房租。
陳山派小楊去找工程隊,上午就動工,叮叮噹噹兩天功夫,防盜網裝好了。更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小楊的褲子在屋子外的一片亂石場上找到了。晚上劉總又召集大夥開會,要大家提高警惕,安全生產。
二、
晚上全公司的人都感覺踏實多了,窗戶也敢開著了。出納在餐桌上開玩笑地說,現在誰都敢把窗戶開開,只有陳山的房間睡覺還是關著窗戶。陳山聽了只是嘿嘿一笑。
晚上,陳山忙完一天工作回房,任雲正躺在床上看一本小說,陳山進屋她也沒有反應。
關燈睡覺。躺了半天沒有動靜,陳山轉身看看身邊的任雲,任雲正背對著他,他起身趴在任雲的肩膀上,探頭看任雲睡著沒有,沒想到任雲睜著一雙精神百倍的眼睛也看著他,倆人笑了。
任雲也翻過身來,仰面躺在床上,陳山問:「怎麼還不睡?」
任雲沒吭聲,好象在想什麼,陳山又使勁用胳膊捅捅任雲,簡陋的床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任雲小聲說:「安靜點。我在聽外面的動靜。」
陳山見任雲神秘的樣子,笑了:「你搞什麼鬼,裝模做樣的……。」
任雲皺起柳葉眉急了,上去就捂陳山的嘴,陳山只好閉嘴。任雲把手拿開,陳山打量著任雲的樣子:只見她的頭對著門口,胳膊肘半撐著自己的身子,好象在聽什麼聲音。
陳山笑了:「你對什麼事情感興趣了?」
任雲聽了聽門外,重新躺好,很認真地對陳山小聲說:「我聽到過賊的腳步聲。」
「什麼時候?」
「當然是半夜。」
「你怎麼聽到的?」
任雲白了一眼陳山:「誰象你,躺下就睡得象個死豬。有好幾天夜裡,我都聽到門外有動靜,就咱們門外。我當時沒有在意,這不出了事情,我才想起可能就是賊弄出來的響聲。」
陳山聽了這話也嚴肅了起來,問:「你真的聽到了?」
任雲點點頭。
陳山想想道:「不過小偷要來,一般都是凌晨下手,不可能是頭半夜。」
任云:「也許……,人家先來踩點兒。」
陳山想想好象任雲說得有理,可是他突然笑了:「別怕,咱們不是已經裝上防盜網了嗎?賊早就擋在外面了。」
任云:「可是我昨晚也聽到聲音了。也許小偷是從房東的院子里上來的呢?」
正說著,門外好象什麼東西被碰了的聲音,聲音象風一樣地輕輕擦過。
任雲捅了一下陳山,陳山也認真起來,這時外面又一聲動靜,就在門口。
陳山警覺起來,他立起身,任雲拉住皺著眉向他搖搖頭,他們倆這麼輕微的動作,這張床卻不失時地咯吱了一聲,令人難堪的聲音就象鬼火一樣,在不想見到它時,它就冷不丁跳將出來嚇人一跳,倆人小心極了也捂不住這個聲音。
陳山穿上鞋,向任雲做了個手勢安慰她,自己隨手操起一個杯子,慢慢摸向門口。
他攢足了勁把門悄悄打開,一個黑影從門口一閃而過,立刻廳里的燈也被人打開了,陳山一看原來是劉總正站在門口,光著個膀子,穿著大褲衩子,手裡拿著一個盆子,肩上搭個毛巾。
陳山說:「劉總,是你呀?」
劉總直點頭,趕緊進了衛生間。陳山這才想起來,劉總經常是辦事回公司,總是在二樓解決內急問題,洗澡也是使用二樓的衛生間。
等劉總在衛生間里磨磨蹭蹭洗完澡出來時,陳山正坐在廳里,在翻著一本雜誌。
劉總向他點了一下頭說:「怎麼還沒睡呀?」
陳山:「睡不著。」兩人沉默著上樓。陳山來到樓頂,仰望著星空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劉總在屋裡把自己身子擦乾,出來給陳山遞了一枝煙。劉總對陳山說:「進屋坐坐吧。」
陳山:「不了,在露台上吹吹風吧。」
陳山用步子量著這個露台的長和寬,又仔細看了看這個露台的下水道。
陳山進到劉總的屋子,左右看看,然後很慚愧地說:「我真是糊塗,原本我給您安排在這個樓頂,是想著這個上面安靜,可是沒想到卻太不方便了。」
劉總倒大度地說:「沒關係,住在這個地方都權宜之計,暫時的,先生產後生活嘛,一切都要等到我們賺了錢之後再話。」
陳山搖搖頭:「你可以這樣說,還是我考慮得不周到。這真是王奶奶和玉奶奶——就差這麼一點沒有做到家。」說完就走了,陳山的最後一句話把劉總逗笑了。
三、
第二天一早上,陳山跟房東老婆商量,在頂樓加一個洗手間,房東老婆猶豫間,陳山主動說,不算做房租的出項,房租照交,房東老婆才點頭同意。
兩天後一個精緻的洗手間在頂樓建成了,陳山看天氣慢慢熱了起來,又給劉總安了一台空調,又在露台上支起一把沙灘陽傘,擺了一張躺椅,放了一張相配的小几子,又沿著露台的邊和劉總屋子的窗前放滿了熱帶植物。這些配齊后,公司里的人都跑到頂樓,讚歎陳山給劉總布置了一個空中花園,連房東一家也來湊熱鬧。這樣劉總再也找不到借口到二樓使用衛生間了,陳山也去了一個心頭大患。
劉總老實了許多,見了任雲也不總跟著屁股後面瞎轉悠了。
有時候,任雲早餐和他碰到一張桌子吃飯時,也會順口聊上幾句。
劉總最近很少在公司吃中飯和晚飯,外面的應酬也慢慢地多了起來,多半日子都是讓陳山陪同前去,回公司的時候還會在二樓大廳里坐坐,任雲也會為他們準備兩杯清茶,三個人再聊上幾句,各自回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