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第306章 討厭的人趕著送上門
靈舒看了眼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凌瀟湘,有些憂心:「瀟瀟,你受了傷,需要閉關休養,以後萬龍族的事情,就不必你出面了。」
凌瀟湘疑惑。感覺這條龍腦子進水了。
他的目的不是凌瀟湘閉關,而是防著青丘的人對她不利——
他不爽華純然這廝很久了,作為那些青丘的臣子,他們也不希望他們的帝君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冒險——
對!在折笛塗山玖玖等人面前,凌瀟湘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但是,凌瀟湘對他而言,甚至是對萬龍族,都是極其重要的人。
凌瀟湘,比他的命都重要。
這一切,凌瀟湘都不了解。她只知道靈舒一向是不怎麼喜歡她閉關,每次她閉關他都要反常好幾天,現在,他居然盼著她閉關了?
凌瀟湘搖了搖頭:「我去看看她和塗山玖玖。」
「你去找他們做什麼?」察覺到折笛對凌瀟湘的敵意后,他就不想再讓凌瀟湘接觸青丘的人。
凌瀟湘擰眉:「沒什麼事,只是看看。你管的也太寬了點吧?」
佳人不高興了,靈舒拗不過她,有些無奈:「我陪你去!」
凌瀟湘感覺今天的靈舒特別的不正常,所以,也不想逆他的龍鱗橫生枝節,只得遂了他的意。
這裡畢竟是萬龍族,他們帝君也還在這裡,此時也在兩族合作期間,折笛是個聰明人,不會在此時橫生枝節,他太緊張了!
凌瀟湘趕得巧,剛到塗山玖玖那,華純然和懷青剛好從內殿走出來。
華純然僅淡淡掃了一眼凌瀟湘,然後目光落在靈舒身上。
「聖主來的正是時候。」華純然臉上波瀾不驚,「青丘有些事情,我們要回去了。多謝聖主款待。」
靈舒皮笑肉不笑:「帝君不嫌棄就好。對了,玖公子傷勢如何?」
「尚算安好,」華純然臉色不變,「只是需要回青丘休養。」
好么,句句話都往回青丘的目的上扯。
靈舒也不揭穿:「如此,本座就不多留了。一路保重。」
華純然點頭致意。
華純然一行人來去如風,讓靈舒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看來並不是青丘的局勢很樂觀,而是塗山玖玖很重要。
華純然這樣人情寡淡到令人髮指的程度的人,這個緊張塗山玖玖——
反常啊!
凌瀟湘還是第一次看到華純然這麼著急,扯了扯靈舒的袖子:「是不是青丘出了什麼事?」
「那頭狐狸,就算青丘真的有什麼事,也輪不到你去擔心她。」靈舒笑了笑,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安慰:「你好好養傷才是。」
凌瀟湘:「……」他們確實輪不到她來擔心。
靈舒察覺到凌瀟湘有些抑鬱,笑了笑:「你還年輕,畢竟純狐翩翩好歹是幾千年的狐狸了,你才一百多歲。更何況,你是凡人,她是九尾天狐,不能總是和她比。」
「……」凌瀟湘語塞。
這邊華純然已經忘青丘趕了。
懷青看著她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眼底還有些微的倦色:「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到了青丘我再叫你。」
華純然搖了搖頭:「只怕我們這一路也不得安寧。」
華純然話音未落,一張巨大的血色的網從高空落下,罩向他們。
華純然正欲出手,懷青已經先她一步,金色的劍光穿雲裂石,往那道網上斬去。
折笛一直處於警戒狀態,立即將華純然護在中間,與懷青背向而立。
華純然:「……」她怎麼有種自己變弱了的感覺?居然要靠別人保護了?
懷青的實力還是很彪悍的,金色的劍光斬在網上,那道血色的網像是冰消雪融一樣。
四周不知何時起了大霧。
華純然臉色微微一變:「小心,這是夢魘瘴霧。」
折笛臉色一沉,淡青色的結界升起,一雙狹長的狐狸眼漫上一層碧綠的光,詭異陰森。
無論是帝君神尊還是他本人,都是心裡有裂痕的,不,應該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裂痕,越是強大的人,內心的裂痕也會比普通人深。這種六界最厲害的夢魘瘴霧絕對是對付他們的不二法門。
敵人相當的了解他們啊!
片刻:「帝君,夢魘瘴霧的主人在三百裡外的清嘉山上。」
華純然目光微微一厲:「以為躲這麼遠我就拿他沒轍嗎?」
「讓為夫來。」懷青的臉色也不好看,手按在華純然肩膀上。
華純然為了救治塗山玖玖消耗靈力巨大,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要是此時貿然出手,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她腹中的胎兒,都會有影響。
華純然知道他是顧慮她腹中的胎兒——
華純然終於第一次覺得,當個孕婦是個麻煩的事情。不僅是不能隨便打架,就連她的實力,也有一點下降。
她娘親懷她足足懷了三年,難道她也要當三年的孕婦?
現在才五個月,三年時間,好漫長啊!
懷青吩咐了折笛一句:「保護好她。」人就已經消失在結界里了。
其實不消懷青吩咐,折笛也會拼盡全力保護她。
她是青丘的帝君,青丘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他可以死,但是帝君不行,何況帝君此時已經有了身孕,孕育著青丘的下一個繼承者。
懷青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們,在他們二人的範圍外,又設了三道結界。
華純然坐在雲朵上,閉目調息。
她為了保住塗山玖玖的性命,身上的靈力幾乎耗盡了十分之九,來不及休養就接到青丘起了戰亂,不得不往回趕,片刻都沒有休息。
現在這會兒,還是抓緊時間恢復自己的實力要緊。
寶寶,你乖乖的,有人欺負你娘親,娘親要削他,你別給娘親搗亂!
也許是母子心意相通,有些不安分的寶寶立刻乖了。伸了伸胳膊腿兒,行動間頗有章法,有些像是在練拳,只是動作極慢——
華純然驚訝,她這兒子是不是太逆天了一點?
華純然壓了壓心裡的激動,開始調息,還未入定,似乎感應到什麼,霍然睜開眼睛。
綠色的結界外,靜靜地站著一個她熟悉的人——曲歌行。
此時的曲歌行和凡世的曲歌行已經完全是兩個模樣,整個人隱藏在一件寬大的黑色袍子里,露出的臉蒼白如死,眼角紋著一些詭異的紋路,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極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