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5章 陰謀陽謀
儘管青丘沒有一個人能猜測到少君閣下的心思,但她的地位和手段,還是得到了青丘所有人的認可。
可是,如果讓她登上青丘帝君之位,塗山氏和有蘇氏便永無出頭之日,這是塗山氏有有蘇氏兩大部族不樂意看到的。
有蘇氏塗山氏籌謀千年,終於也令純狐翩翩狠狠栽了個跟頭。
他們還是小看了純狐翩翩,以致於今日他們的處境如此被動。
拋開立場來講,塗山清夜還是挺喜歡這少君的,也相信這位少君將是一位好帝君。
塗山清夜正自浮想聯翩,塗山玖玖已經有些喝了一壺酒了,邪氣的碧色眼眸冷意逼人,絲毫沒有要醉的意思。
「少主,你有什麼打算?」塗山清夜有些不安的問。今天的少主也有些反常。
塗山玖玖看了塗山清夜一眼:「清夜,你在塗山多久了?」
塗山清夜愣了一下,下意識道:「四千年。」
塗山玖玖嘆了口氣:「四千年,不短的時間了。」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令塗山清夜一頭霧水。少主純狐翩翩附身了嗎?怎麼言行舉止這麼古怪?
「我們這位少君大人才三千一百歲,為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都奈何她不得?」塗山玖玖眸色微沉,俊美妖異的臉上有罕見的疲憊。
少君大人這麼逆天,大概是天賦吧!天賦這種東西,真的是不服不行啊!塗山清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冷靜地將話題拉回原地:「少主,這次協同少君回來的,是三十三重天的懷青仙尊。」
如果協同純狐翩翩回來的是龍族其他人,他們都能以外族不得插手青丘內務為借口打發,但是來的偏偏是這位仙尊大人。
這位仙尊大人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六界中任何規矩於他而言都是浮雲,難對付的很!
塗山玖玖的反應卻異常冷淡:「不必管他。青丘只有一個純狐翩翩,隨便拉一隻妖精出來假冒青丘少君,就算是三十三重天的仙尊,也不能逃脫罪責。」
塗山清夜一點就通。
少君好戰,只要當眾殺了純狐翩翩,不僅能永除後患,就算是懷青仙尊也不能說什麼。
只是,少主你是不是忘了有蘇語凝一直以來就不是純狐翩翩的對手?
「純狐翩翩的上神金身已毀,她用的是妖狐的身子,身上的修為最多不過神君,怎麼奈何她不得了?」塗山玖玖似看透了塗山清夜的想法。
「等她回青丘吧!屆時隨機應變。阿凝上神的修為,也不是擺設。」塗山玖玖碧綠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塗山清夜總覺得不妥,但是,此時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遂閉了嘴,不再出聲。
甚至,他心裡也陰暗地想,待純狐翩翩與有蘇語凝兩敗俱傷,塗山氏才好坐收漁利——
三危山深處的迷花結界里,灼灼妖嬈的婆娑花開的正好,漫山遍野的,燦如雲霞。
阿那伽依舊在婆娑花樹上吹著一管笛子,笛聲幽咽,如泣如訴,結界中的動物似被笛聲感染,竟然呆在原地垂淚。
所有人各懷心思,等著純狐翩翩回歸青丘,但是,華純然的回歸之路並不順暢。
華純然一張俏臉陰沉得幾乎能滴下水來,手裡握著一個淡紅色的透明魂魄。
魂魄本是虛無的,但是華純然卻毫無掛礙的將它捏在手裡。
這是一個妖族人的魂魄,是這次刺殺的首領。這已經是他們今天遭遇的第六次刺殺了,華純然也華麗麗的怒了。
懷青很體貼的,在將這些暗殺者解決后,提出魂魄給華純然拷問。
這六次刺殺,其中兩次是由華純然的故人參與的,這個故人就是九曜梵天塔的妖主。華純然手中的是第二層妖主的魂魄。
九曜梵天塔的出口在塔頂,只有仙者能通過,所以,被扔進九曜梵天塔的仙家必須將每一層的妖主都揍一遍,才能離開。這個第二層的妖主是最不識趣的一個,所以也是被華純然修理得最慘的一個。
大概是被華純然修理得太多回了,九曜梵天塔的妖主,除了殷狂,幾乎沒有一個不怕她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們怎麼有膽子一個個找上門來了?
「賤人,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二層妖主沒有眼色也不是蓋的,被華純然捏在手裡,依舊大言不讒地放狠話,「魔主大人會殺了你的。」
懷青眸色一厲,一道金光打在他魂魄上,那魂魄頓時凄厲地慘叫出聲,只是聲音剛出一點,就被懷青封住。
完整的魂魄幾乎四分五裂,勉強才能聚在一起。這一下,某個沒眼色的妖主終於老實了。
華純然嘆了口氣:「賤骨頭,好好跟你說你不聽,非要挨一頓酷刑才老實。說吧,殷狂打的什麼主意?」
二層妖主模糊的面容忽然閃過一抹俱色,整個魂體竟然悄然化為無數光點消散。
華純然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自散魂魄。
懷青也愣住了。
華純然攤開手:「看來殷狂比我有手段。」她了不起也就讓別人不自在,殷狂卻能令他們為他保守秘密不惜去死。
懷青見華純然並不太在意的模樣,不禁有些忐忑。他不是出手重了些?
華純然手腕一翻,將一個鬼頭木牌子扔給他:「這個給你。」
懷青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翻看了這個鬼頭牌子:「純然,這個有什麼用?」
華純然不做多餘的事情,雖然他能準確猜到她的喜怒,卻猜不到她在籌劃什麼。
華純然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想知道?」
懷青忽然覺得華純然這模樣有些熟悉,但他確實想知道。
「想知道我也不告訴你。」華純然笑得十分惡質,還帶著些得意,「還有,你該改口叫我少君大人了。」
懷青:「……」這丫頭絕對是故意吊他胃口的。
「我又不是青丘的子民,喚你少君不太合適,我還是喚你翩翩吧!」懷青沒好氣。其實他還是習慣喚她純然。
六千多年前,她的名字也是華純然,叫起來不會有違和感。
「你隨意。」華純然並未太糾結這個稱呼,目光望向青丘的方向,「我們還是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