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胃痛
滕靳淵從這尖叫聲中都聽出了讓他瞬間驚喜的聲調。滿腦子都是疑惑,但一想到路障胡攪蠻纏一定要讓他來這一趟的樣子,瞬間就懂了。
但被她的叫聲刺激的頭皮發麻,胃裏攪纏得更加疼痛,趕忙上前一手按住肩膀將她製住,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別叫了,先看清楚我是誰!”
熟悉的聲音令殷倪稍微回神,定睛看去,隻見男人穿著白襯衣,領帶鬆鬆的掛在領口,單膝跪在床邊,即使深夜也一如既往的英俊麵容正一臉複雜的看著她。
殷倪從剛才的驚恐迅速恢複過來,“滕靳淵!”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過於驚喜了,她不自在的咳嗽兩聲,又降低音調,“你怎麽在這裏呀?”
見她冷靜下來,滕靳淵才鬆開手。
殷倪剛被吵醒,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彎,“你怎麽會在我的房間裏?”
“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裏。”
滕靳淵嘴角微微揚了揚,但因為胃痛的原因,麵色不太好。
他沒有直接點出,而是起身出去把自己的房卡拿給殷倪看,殷倪一看上麵居然寫著房號403,再把自己的房卡拿出來,也是403。
兩人四目相對,麵麵相覷。
不過一個是真的懵了,一個則是裝的。
滕靳淵突然悶哼一聲,胃部的疼痛又猛烈襲來,他額頭冒出冷汗,一手死死的撐住床沿。
殷倪一驚,“你怎麽了?”
滕靳淵勉強的擺擺手,“沒事,老毛病了。”
殷倪看他一直捂著胃部,猜想他肯定是胃疼,“我說什麽來著,我說了多少遍了,讓你一定要按時吃飯,你就是不聽,現在果然……”
看到滕靳淵疼得額頭冒汗還嘴角帶笑的樣子,殷倪猛地停下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絮絮叨叨有多麽曖那個昧,像極了丈夫不聽話的囉嗦妻子……
她迅速的轉移話題,“你等等,我包裏麵有胃藥,我去給你拿!”
她向來思慮周全,出來玩肯定是什麽常用藥都備好。
殷倪試了試發現桌上的杯裏是涼水,便倒掉重新換了熱水,然後在箱子裏找出胃藥,一起遞給滕靳淵。
滕靳淵坐在床上按著胃部,仰頭看著她,眼裏帶著不明意味的東西,嘴角的笑意像是半永久了一樣消不下去。
他這麽死死的盯著殷倪,在殷倪疑惑之前終於接過杯子和熱水,就著吃了下去。
殷倪猶豫了一下,又忍不住的說:“胃藥起作用還要一段時間,要是疼得厲害,你可以試試揉內關。”
滕靳淵露出迷茫的表情。
殷倪解釋道:“就是手腕正中的位置,用大拇指轉圈揉,可以緩解一點胃痛。”
滕靳淵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試著按上去揉。
殷倪糾正道:“不是那個位置,再往下一點……哎,我來吧。”
說罷沒多想,就拉過他的手臂。
直到指尖溫熱的感覺才反應過來這個動作也太過曖那個昧,立馬放下也不合適,隻好硬著頭皮伸出另一隻手把拇指放到他手掌下約三橫指寬的地方,四指托在手腕下,然後拇指輕輕的揉動,“就是這個地方,兩遍手腕交替揉幾百下就行。”
滕靳淵看著近在眼前的殷倪低著的頭,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按摩帶來柔軟溫熱的觸感。
他從胸腔裏升騰起奇妙的感覺,連續工作這麽多天來,現在才真正的放鬆了,帶著一種多年沒有過的滿足感。
不知是不是這個方法真的有奇效,他逐漸覺得一股暖流蔓延到胃裏,疼痛真的減輕不少。
過了一會兒,殷倪按得手有些酸,估摸著差不多了,便停了下來。
剛一放下滕靳淵的右手臂,就見對方自動的把左手伸了過來。
殷倪頓了一下,想說剛才已經示範過位置了你可以試著自己按一按。
但瞥見他的臉,平日裏總是要麽冷峻要麽優雅的臉上因為病痛和燈光的作用,竟顯得有些無辜和孩子氣,便心一軟,不忍的默默拉著他的手臂,繼續當義務的按摩師。
兩人詭異的在這城郊的海邊又相遇,都有滿腹的疑問,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麽,殷倪隻得專心的揉穴位。
滕靳淵的胃已經幾乎不疼了,但樂得享受這份舒服,也不開口,隻是帶著滿懷的柔和看著麵前的人。屋子裏靜得有種微妙的安寧。
剛才吃下的胃藥也開始發揮作用,隻是整個人還有些無力。滕靳淵試著伸直了背,感覺到好很多,便想提醒殷倪不用按了。
還沒開口,眼光一瞥就看到彎著腰的她領口大開的睡衣露出的春那個光,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
滕靳淵不自覺的看了一會兒,猛然反應過來,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這才迅速移開目光,道:“我感覺好多了。”
殷倪毫無所覺,抬頭“哦”了一聲,直起身,舒口氣,暗暗的把發酸的手藏在身後甩了甩。
滕靳淵看著她的動作,又是一陣滿足,但麵上不動聲色的說:“雖然很奇怪,但今天時間不早了,換房間也很麻煩,你就在這睡吧,剛殺青一定很累吧。”
殷倪沒來得及想他怎麽會知道她殺青了的,便迷迷糊糊的點點頭,“還好,我已經休息一天了。”
滕靳淵站了起來,“你安心在這裏睡,我去問問看前台有沒有別的房間可以安排給我。”
說罷按著胃部,慢慢的向外走,臉上還有些蒼白。
殷倪有點擔心的看著他,猶豫了幾秒,走上前去:“滕靳淵!”
他轉過身,帶著詢問的表情盯著她。
“房間的事明天再說吧,天快亮了,那邊還有一個小臥室,你就在這裏睡吧。要是早上胃還疼,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滕靳淵沉默了好一會兒,久到殷倪以為他還是會禮貌的拒絕。
但他輕笑著點點頭,“好的,那就打擾了。”
就像殷倪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一樣。
殷倪把他推著往房間走,“打擾什麽啊,我在你家打擾了多久啊?”
滕靳淵本來一旦驚醒是不太好再睡著的,加上今天胃還不舒服,可是身上有一抹餘溫似乎一直殘留,讓他不知不覺中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