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危通知書

  楚如斯一路飆車到醫院，這是季封侯旗下的私人醫院。 他衝到急診室，‘搶救中’的標誌還亮著，季封侯像是雕塑一樣站著。他放慢腳步，完全不敢靠近，急診室裏的病人，肯定不是段七七！一定不是！ 急診室的大門忽然打開，白色護士服上的血漬清晰可見。護士拿出一份文件，麵色沉重地遞給季封侯。 季封侯的手都在顫抖，但是還是咬著牙把自己的名字寫下去。 楚如斯立刻衝上來，劈手搶過那份文件，赫然被‘病危通知書’刺痛了雙眼，患者姓名那一欄，是段七七的名字，而底下，是季封侯的簽字。 沒想到他妻子的病危通知書，是另一個男人簽下的。 他手一鬆，文件掉在地上，他整個人後退幾步，撞到牆壁上，不停地喘著粗氣，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他明明隻是跟七七上個床而已，為什麽會這麽嚴重？ 季封侯冷眼看過去，語氣裏都是諷刺：“楚如斯，你滿意了嗎？盡管跟你的宋詞雙宿雙飛，從今天開始，七七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係了。” 楚如斯疼得直不起腰，這就是他要的結局嗎？他分明，都已經屈從於現實的溫暖了，七七嫁給他的這五年，他其實過得舒服，隻是心底有根刺，偶爾隱隱作疼而已。 他其實，已經向她投降了，可是宋詞帶了他的孩子回來，他身為父親，怎麽能讓孩子流浪在外？ 段七七說不離婚，他就不離婚了，甚至跟宋詞商量著，孩子留下來，以後他跟七七會對孩子好的。他給段七七最大的寬容，她年少愛玩也好，婚前懷孕也好，他都不介意，隻要結婚後，她安分守己，伴在身側就好了。 哪怕互相折磨也無所謂。 ——可是她卻要殺了他的孩子！ 為什麽他跟七七，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不滿意，他不要這破爛的鬼結局！ 急診室的門又打開了，小護士這次臉上都是血，她著急得不行：“病人大出血太嚴重了，現在都止不住，我們要考慮切除子宮了。” 楚如斯疼得站不住，緩緩地順著牆壁滑下去，他經曆過這種場景。五年前，段七七流產的時候，他就經曆過，當初好不容易度過劫難，他後怕得冷汗津津。 那為什麽，他明明僥幸地把那女人從鬼門關搶了回來，為什麽沒有好好珍惜她？ 為什麽不放過自己的心魔？ “不可以！”他蹲在牆壁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如果今天切除了段七七的子宮，那她以後怎麽辦？子宮是一個功能複雜的內分泌器官，參與調節局部及全身的生理、病理過程。子宮切除，會給七七的生理、心理和生活適應帶來許多負麵影響。 他不要段七七這樣子！ 他的七七，本是一個明媚張揚的女孩，要是…… 他想都不敢想！ 季封侯猛地拽住楚如斯的領子，一記重拳狠狠地砸過去：“你給我清醒點，人他媽都要死了！你是看七七沒死透，來補刀的嗎？” 楚如斯抹了抹唇角的血跡，出血了，可他竟然感受不到疼。 他猛地掙開季封侯，推開急診室的門闖進去，一把推開阻攔的醫生，跌跌撞撞地跑到段七七的手術台旁：“段七七，給我起來！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死了，我肯定讓咱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