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序章
萬年曆2020年，多事之秋。
“女人嘛，早晚會有的，本就是你情我願，聚散離合也都在情理之中，哈哈哈。”
天台上傳出的話語之間透露著灑脫，魏巍手裏拿著一瓶兒燕京啤酒，滿不在乎的說到，但微紅的眼睛出賣了他。
“你有什麽好傷心的，長的又帥，身材還好。”一邊的胖子皺著鼻子，嫉妒的說到：“你丫也不吃虧，人家也沒花你什麽錢，散就散了，別提這傷心事了，來，走一個在。”
說完兩人狠狠地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你現在說學習學習不賴，論工作工作崗位還比我高，以後有的是發財的機會！”
胖子名叫周浩，跟魏巍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早些年父母出了車禍，雙雙離世，魏巍在他低穀是休學照顧了他一段時間，關係沒的說。
兩人皆燕京體育大學的新生，現在在外實習。魏巍是武術專業，胖子是練標槍鐵餅的一身子肥膘。
用他的話說：哥們不能減肥，就我這身兒鏢，比賽時候隨便露一手預選賽冠軍都是胖爺的。
兩人目前在一家基金公司做業務員，魏巍的業績略好，被提成了儲備經理，而胖子業績平平。
“古話說得好，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別著急。明天我那個客戶算你頭上，談成了咱倆五五分成，業績掛你頭上。”魏巍口齒不清的說到。
地上零零散散的已經掉落了十幾個空瓶子了。
“那古話也沒說自己是不是金子啊。”胖爺聽了反駁了一聲又果斷搖頭拒絕
“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現在是預備經理，業績還是掛你頭上，別讓那幾個狗東西看扁了咱哥倆，胖爺不著急。”
在社會上摸打滾爬很多年的老油條本能的就鄙視一些大學生。
認為他們是溫室的花朵，玻璃心，這事情在絕大部分職場已經司空見慣了。
欺負新人的事情屢見不爽，好在胖爺長的凶悍，也沒人欺負到他們頭上。
但冷嘲熱諷也不曾斷過，職場之中業績就是實力。
“操特娘的，一群老油條混了這麽多年不也還和咱們一樣，在這個破公司混薪水。”魏巍把空酒瓶甩在了地上言語中毫不掩飾鄙夷。
“以後咱們開個大公司，名字就叫老子天下第一！哈哈哈就這麽霸氣，怎麽樣？”魏巍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說著豪言壯語。
胖子一臉的蛋疼，不過還是附和著點了點頭，誰讓他被甩了，發泄發泄吧。
隨即魏巍直接倒在了地上，他並不能喝酒，隻是今天實在有些不順心。
胖爺無奈的看著魏巍“老魏啊，老魏。身在福中不知福。”
睡著就把魏巍扶起來，跟拎小雞崽兒一樣，拎會了房間。
房子是胖爺父母的，頂層18層，根據華夏秘不可宣的潛規則，頂樓陽台也就變成了他們倆的秘密基地。
叮，檢測到生命體血脈純度符合標準，綁定宿主，開啟視察任務。
魏巍迷糊間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電子音，但是已經喝的神誌不清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魏巍迷迷糊糊的真開雙眼，感覺天旋地轉，頭疼的厲害，打開手機一看7.30。
“真難受，渾身沒勁，頭疼想吐。”魏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去廁所刷牙洗臉。
頓時一股惡心擁入心頭，哇的一聲吐在了洗手池，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魏巍強忍著惡心，清理了一下，又刷了刷牙。
“呐，來瓶脈動，脈動回來。”胖爺扔給了魏巍一片冰鎮脈動。
“胖子，你難受嗎？”魏巍看著胖爺紅潤的大臉盤子感覺它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胖爺的酒量不要隨意揣摩，我向來隻喝飽不喝醉。"胖爺拍了拍碩大的肚子。
魏巍一臉黑線，人和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
“餓了嗎？來條士力架？”胖子又掏出了一條巧克力遞給魏巍。
“可口可樂真正的讓你心曠神怡，喝酒後遺症統統抹去～”胖爺手裏端著一片可樂真誠的說到。
“給你打錢了？這麽用心？”魏巍翻了個白眼，接過來可樂痛飲一口。
“啊～心曠神怡，舒服多了。”喝完酒之後碳酸飲料絕對是治病良方。
“走吧胖爺，該上班了。”魏巍披上了西裝褂子，一套經典的黑白配，皮鞋鋥光瓦亮。
隨後兩人出了門，嗯了電梯。
“這一單能提不少錢吧？”胖爺有些小激動的問道。
魏巍皺著眉頭想了想"要是談妥了，大大小小算下來能有五六萬。"語氣滿不在乎。
“跟胖爺還裝，昨晚上睡覺你都是樂著的。”胖爺鄙視的看著魏巍。
“臥槽，你他娘看老子睡覺？”魏巍炸了毛跳起來看著胖爺“真他娘的惡心，基佬。”
“你丫皮有癢癢了是不是？！”胖子揮舞著他那比魏巍大腿都粗的胳膊，撇了一眼魏巍淡淡的說到。
魏巍幹咳了兩聲“瞧胖爺說得，咱哥倆基情滿滿，你想幹什麽我不從了你。”輕聲細語的傳到胖爺的耳朵，讓胖爺打了個寒顫道了一聲滾。
魏巍幹笑了一聲轉移了話題，“電梯怎麽還不上來。”
兩人居住的地方一梯兩戶，小高層，按理說電梯早該上來了，可已經過了三五分鍾了，還沒有反應。
魏巍不死心又按了兩下電梯按鈕，指示燈突然閃了兩下，電路板冒出一陣黑煙，滅了……
“臥槽，這不搞笑嗎，十八層樓電梯壞了？”胖爺突然傳出一陣殺豬般的叫聲，難以置信的看著電梯。
“怎麽辦。”胖爺一臉的生無可戀問道魏巍。
“能怎麽辦，跑樓梯唄，在墨跡就遲到了。”
說著就拉著不情願的胖子打開了樓梯間的門，魏巍也不想走樓梯，現在渾身難受，可不得不走。
“殺了胖爺吧！”胖爺每走一步身上就震顫一下，五花三層都沒有他的身姿誘人。
魏巍也是難受的一批，每走一步嘔吐感也越來越強。嘔！魏巍實在忍不住一口吐在了樓梯拐角的垃圾桶上。
“以後再也不喝了。”魏巍發著毒誓，拿可樂漱了漱口，麵上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我一定要舉報物業，狗日的資本主義連個電梯都維護不好！”胖爺渾身已經被汗水印透了，微涼的天氣使他腦袋上還冒著白煙。
在路上等了片刻之後，終於打上了的士，前往公司，司機師傅也是個健談的人，似乎這就是出租行業萬年不變的特色。
“小夥子這是剛從澡堂子出來？怎麽也不擦幹淨，這可不興亂跑啊，這天兒可涼，容易感冒。你別看你噸位大，但是感冒了鼻涕也多。”師傅的嘴巴如同機關槍一樣。
胖爺一臉的黑線“不會說話就別硬嘮。”說的師傅有些尷尬，“你們是基金公司的是嗎？”司機詢問道。
魏巍點了點頭：“對，在基金公司上班，師傅對這個也有了解？”
師傅輕蔑的一笑：“我哪方麵都有涉及，原來在安定門住，後來國家改革發展，把家裏幾套四合院給拆了，地也占了。後來國家給二環分了幾套房子，和幾千萬現金。我又在三環四環買了幾套房子，我也不動投資啊，我又想著在買點地種種，但他們說什麽弄股份，然後我就聽他們的弄了，現在北京大部分農家樂都有我的股份，然後房子就漲價了，漲的可快了，我看著差不多了，就把幾套房子給賣了，又買了些基金，現在過了幾年，翻了好幾倍，你們基金公司都是好人啊。”
司機一連串從上車說到下車，還有些意猶未盡。
魏巍聽了雷的外焦裏嫩連忙說到：“師傅留一個聯係方式？我給你物色兩個好點的項目，投一點賺個零花錢怎麽樣？”
師傅停了擺了擺手“都是些數字，沒什麽意思，我就跑跑出租和別人嘮嘮嗑就行，行了小夥子快走吧。”說完就開著車消失了。
看的魏巍目瞪狗呆砸吧了砸吧嘴說道：“神人啊，真是他娘的人才。”
“你丫還真信他說的？”胖爺一臉的好笑，魏巍問道有什麽問題嗎，胖爺鄙視的說：北京出租車司機，是個有九個都會這一套話術，扯淡用的，撐死了就是個房東，收收租。"
“臥槽，這也能有統一話術？”魏巍傻了眼。
“都是些虛榮心，忽悠外地人的。”胖爺似乎對這些早都看透了。
魏巍無奈的笑了笑，感覺很新奇，隨和和胖爺一起上了樓，在前台打卡。
“劉姐今天這麽漂亮，晚上又約會嗎？”魏巍看著前台的小姐姐開了個玩笑，劉姐原名劉暢二十五歲。
比魏巍大五歲，兩人關係還不錯，閑了就一起聊聊天。
“你是說我哪天不漂亮嗎？”劉暢故意冷著臉責問“哪敢啊我，隻是你今天格外漂亮，跟小仙女似的。”魏巍肉麻的說到。
“快滾快滾，惡心死了。”嘴上說著不要，臉上卻很滿意，眼神透露著算你懂事的意思。
有一說一，劉暢今天確實很漂亮，一身製服剛好合身，把身體的線條勾勒的淋漓盡致，黑色絲襪陪著一雙高跟鞋，算得上是一個可人的美女。
“也不知道會便宜了那個臭小子。”魏巍吸了吸鼻子打量到。
“小屁孩兒眼眼睛往哪看呢，小小年紀不學好。”劉暢拎著魏巍的耳朵又好笑又好氣的教訓到。
“喲，大早上就在公司打情罵俏，要不是知道這是公司，我還以為走錯地方了呢。”門口傳來刻薄的話語，一個同樣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
“說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王經理還沒上班呢，我們朋友之間聊兩句沒什麽問題吧。”魏巍反駁了一句。
王經理叫王碩，和魏巍一樣是預備經理，不過已經在這家基金公司待了五六年了。但業績平平，是活生生熬到這個位置的。
“眼睛不好
使就去掛個號，嘴巴不好使就去吃點藥。”胖爺可不慣著他，毫不留情的說到。
“你！”王碩被胖爺嗆了一句，但也沒有在說什麽，畢竟體型懸殊，胖爺看著又那麽彪悍，自然而然就慫了。
“走吧，胖爺。”魏巍和前台劉暢打了個招呼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工位很普通，甚至有些擁擠。一排排的閣子辦公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電腦話機和耳麥。
每天都工作很簡單，就是撥電話，推銷產品。
公司的績效要求沒人每天500通電話，或者三個小時通話時長，已經通話錄音也會有紀檢部們審查，不達標的績效扣除。
如果當月業績指標完成則績效恢複，並且有獎金。算是賞罰分明，魏巍選擇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就是鍛煉自己，並且賺錢！
說白了，做推銷的都是為了高額的提成，魏巍並不感謝平平淡淡的找份工作，他更喜歡這種有調整性並且高回報的工作。
為此在麵試之前就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幾乎把整個基金行業摸了個門清，麵試出奇的順利。
“先生您好，沒有打擾到您吧，因為您是我司重要的會員，所以我們公司剛推出內部產品，我就抓緊聯係了您.……”
“您如果真的中意這個基金的話，我建議您先少投一些，試試水，眼見為實之後再追加定投。好，好，當然沒問題，我這就給您辦理。”半個小時之後魏巍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出奇的順利，而且顧客非常大方。在確定了魏巍的身份屬實之後，詳細的了解了一下基金情況，曆史數據之後便同意購買基金。
魏巍本來打算讓他先少投多加，但是被直接拒絕，果斷的打算投資一百萬。
“萬惡的資本主義。”魏巍雙手敲擊鍵盤，開了一份電子發票，並且和財務確認錢已經成功收款之後，又秉著負責到底的原則給顧客回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
“恭喜二隊預備經理成功開出百萬大單！”一陣激蕩的音樂瞬間響起，身邊的推銷員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開始鼓掌，氣氛被烘托的很好。
魏巍也有些飄飄然，站起來道謝，並走上了演講台，這是基金公司的規矩，成單的上頭演講，鼓勵眾人，分享經驗。
魏巍咳嗽了一下對著話筒說到：“謝謝大家都鼓勵，也謝謝公司提供這個好的一個平台，以及資源。這一單是出乎我的意料的，隻打了一通電話，聊了半個小時，甚至我還勸他少買點，但他還是堅持買了一百萬的巨額基金。”
魏巍無奈的說到，表情有些欠揍，在台下引起了一陣轟動“所以也沒什麽好分享的，資源是和大家一樣的資源，話術也是一樣的話術，大家繼續加油，我有預感，一會就回有另一個人站到這個頒獎台，謝謝大家！”
說完鞠了一躬就在掌聲的歡送下走下了領獎台，接著叫上胖爺下樓抽煙慶祝，秘密的交談了一番。
“恭喜三隊的新人周浩緊追其後開出八十五萬大單，大家！掌聲～歡迎！”禮儀的聲音十分激動，伴隨著激情的音樂總能讓人熱血沸騰！
胖爺也在上麵說了一些騷話，隨後拍了拍屁股走下了台。給魏巍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沒錯，這個一單是魏巍昨天約好的，今天打款，他掛在了胖爺頭上。
似乎這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臨近中午，魏巍收了一下尾，添加顧客社交軟件之後掛斷了電話。
“走吧，小魏子，今天咱哥倆可算是出足了風頭！”胖爺一巴掌拍在魏巍的後背上滿意的說到，言語間透露著興奮。
魏巍也同樣如此，畢竟這個年紀正是熱血衝動的時候
“一上午整個部門都沒有咱哥倆業績高，你這個基金經理八九不離十了，晚上咱們去狠狠地造一頓！”
胖爺雙眼發光，在摩拳擦掌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先說好，不喝酒了，我現在還沒緩過來呢。”魏巍揉了揉太陽穴，一上午幾乎就是強撐著過來的。
“低度酒醒的快，中午眯一會就好了，咱們青春獻給小酒桌，晚上醉生夢死就是喝就完事，開開心心的。”胖子滿不在乎的拍了拍魏巍。
說著就走下了食堂，排起長隊準備吃飯。基金公司提供免費午餐，夥食還不錯，四菜一湯有葷有素。
魏巍眼前排的人是四隊的一個推銷員，有些眼熟但沒什麽交情。魏巍有些奇怪，因為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兄弟，沒事吧？”魏巍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前方的經紀人緩緩轉過身子，臉色煞白眼睛瞳孔完全消失！翻著一雙死魚眼。
魏巍頓時冷汗直冒，這種情況完成超出了他的預料。突然推銷員發出一陣嘶吼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魏巍身上撲來！
身後的胖爺發現了不對勁，眼疾手快一腳把死魚眼的推銷員踹倒在地，二百多斤的噸位爆發出的力量不容小覷。
地上出現異狀的推銷員身體顫抖著像個沒事人一樣有釀釀蹌蹌的站了起來，此時身後看熱鬧的人群中突然傳出陣陣尖叫！
魏巍目光望去頭皮發麻，一個年輕的女推銷員正瘋狂的撕咬著另一位推銷員都脖子，血液噴濺。
“這他娘的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