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標題娘又又一次被抱走了
不知何時,詭異的迷霧升騰而起,鹿晴揉了揉太陽穴,想要向後退兩步,不去聽怪樹上傳來的低語聲。
她感覺,她好像迷失了某種本能。
不,也算不上是本能吧,她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方向,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干擾一般。
雙腿向前邁動,明明腦海中想的是向後退,鹿晴的身體卻是向前走了過去,與怪樹之間的距離變得更加貼近了。
空氣中蔓延著一種帶有著泥土氣息的腥臭味,鹿晴連忙停下腳步,與眼前的怪樹對視著。
她試著向左邊走,身體卻還是止不住的向前,沒有辦法,鹿晴只能停下腦中的想法,卻發現已經邁出去一半的小腿無法收回來。
這種狀況讓鹿晴內心忍不住有些害怕了起來,她並不是膽子小,她只是單純的害怕那種看不見的,或者是很詭異的東西。
如果眼睛能夠看到,又或者知道是什麼原因的話,她就不會那麼的害怕了。
「救救我……」
「好痛.……」
「珍妮.……」
「哥哥.……」
怪樹上的人臉們不斷的蠕動著嘴唇,發出一聲又一聲的低語,這些聲音傳入鹿晴的耳內,就像是某種特殊的咒語一般,讓她感覺到有些頭疼。
她彷彿能夠感受到那些被怪樹囚禁的靈魂的痛苦,對方不斷的發出聲音,只是希望能有人來將他們從這地獄般的痛苦中解救出去。
「不,我救不了你們。」
精緻的五官微微皺起,鹿晴的臉頰上淌滿了汗水,她無神的注視著怪樹的樹榦,雙腿向前走動著。
終於,她來到了怪樹的面前,同時將一根埋藏在地下的樹枝踩斷。
「好痛.……」
沉悶的低語聲從鹿晴的腳下傳來,一名埋藏在地下的人臉神情麻木的說著,他的手臂向上伸出,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樹枝般。
那就是被鹿晴踩斷的部位,從被踩斷的斷枝出不斷的流淌出濃稠的白色液體。
「.……」
鹿晴的身軀停頓了下來,隨後,她的雙眼重新恢復了理智,與此同時,腦海中的告示牌突然顫動了一下。
【維因有些焦急的在空中飛行著,他此時正處於一片霧茫茫的空間中,無論是向上飛還是向下飛都無法找到出去的辦法,他此時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分不清究竟哪裡是地面,哪裡又是天空。】
【腦海中的知識並不能讓他突破這片空間,很顯然,讓他進入幻境中的存在,要比此時的他強上許多。】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你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在眼前的這顆怪樹上,有一個男人正緊盯著你看,不斷蠕動的嘴唇彷彿是在說些什麼。】
「怪樹上有人盯著我?」
鹿晴看到告示牌上的信息,忍不住在心裡打了個抖索,雖然知道這是提示,但心裡總覺得有些滲人。
眼珠不斷轉動,鹿晴很快便找到了告示牌上所說的那個男人。
這個傢伙並不是很難找,因為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臉,都是保持著一副雙目無神的樣子,只有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她看。
對方的嘴唇蠕動著,鹿晴集中注意力,試圖聽到對方在說什麼。
「向後走……」
這就是對方的提示,鹿晴皺了皺眉,感覺不是很清楚對方的意思。
她倒是想向後走,奈何身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啊。
但是告示牌的提示又不可能是徒勞的,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仔細想了想,鹿晴再次控制身體向後退去。
果不其然,她的雙腿依舊試圖向前移動,根本做不到向後退的舉動。
低語聲還在繼續,鹿晴感覺自己支撐不了太久了,必須趕緊想到個辦法才行。
「吸……呼.……」
「不管了,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心一橫,鹿晴將雙眼閉上,隨後讓身體向後退。
下一刻,她感覺自己的手抬了起來,摸在了怪樹的樹榦上。
怪樹的樹皮摸起來又黏又滑,就好像是某種生物的皮一樣,不斷的在手心中蠕動著,其上充滿了褶皺。
這種感覺真的糟透了,讓鹿晴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皮膚上都忍不住起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在她的感知中,自己似乎正在攀爬著這顆怪樹。
突然,鹿晴的手掌摸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東西,那是一個人的胸口,因為實在是過於瘦弱的緣故,以至於讓鹿晴摸到了一排又一排的肋骨。
與此同時,一種突如其來的記憶湧入腦中。
那是一個男人臨死前的記憶,他被樹神教的信徒們抓起來,並在掏空了全部的內臟后,獻祭給了這顆怪樹。
痛苦,怨恨,恐懼.……
數不清的感覺湧上心頭,還沒等鹿晴將其消化掉,她就又觸碰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軀。
那是一個人的臉,從突然湧入腦中的記憶來看,似乎是一名小女孩,為了讓身軀繼續向上攀爬,她的手臂一個用力,竟是將小女孩的頭給按了下去。
只聽一聲咔嚓的聲響,鹿晴的身體成功向著怪樹的頂部移動了一段距離,而小女孩的頭卻是從怪樹上摔了下去。
「好痛.……」
「是誰.……」
「別踩我……」
「人類.……」
「為什麼.……你還活著……」
「恨……」
鹿晴的行為就好像徹底喚醒了這顆怪樹的靈魂般,所有在她身軀附近的手臂,開始向著鹿晴伸來,他們就像是想要將人拉入水中的水鬼一樣,拚命的拉扯著鹿晴的身軀。
自知已經沒有了回頭路,鹿晴咬緊嘴唇,緊閉著眼不去看怪樹上的情形,而是不斷的為身軀下達著後退的命令。
然而隨著一雙又一雙的手拉扯住她的四肢,一股又一股臨死前的回憶與怨恨便傳入她的腦中。
鹿晴不斷的向上攀爬著,扯斷了一隻又一隻的手臂,將一個又一個人的身軀踩在腳下,在不知道了過久后,終於,在源源不斷的記憶與情感的衝擊下,她的精神再也製成不住,昏眩了過去。
在昏眩過去的最後一刻,一副畫面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那是一顆長相十分怪異的大樹,大樹的皮膚上緊貼著一個又一個身形乾枯的人類。
而她則和那些人類一樣,身軀緊緊的貼合在樹皮上,四肢與身軀被一隻又一隻乾枯的手臂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