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經典白紅臉
數不清的烏鴉羽毛出現在這片石屋中，明明此時的石屋內已經被水充滿，但這些烏鴉羽毛卻像是漂浮在空氣中一樣，不斷的向下落去。
一道詭異的烏鴉圖案出現在鹿晴的視線內，下一刻，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她便失去了意識。
在暈過去之前，恍惚中鹿晴好像聽到了玩具熊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
「唔……」
手指微微抽動，鹿晴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家屋子的地下室內，母親的屍體就躺在她的身前，部分銀白色的絲線還纏繞在她的身上。
但奇怪的是，母親的屍體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那些殘留在她身上的絲線也是輕輕一扯就被扯斷了。
而之前將她死死纏住的絲線，此時也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銀白色的風衣。
但鹿晴此時沒有閑心去查看風衣的來源，亦或者是屬性和樣貌，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轉過身，看向了站在她不遠處的嬌小身影，那是她的妹妹，懷中一如既往的抱著她的那個破舊玩偶，然而最令人注意的，其實是她胸口處的空洞。
空洞內流淌著漆黑的血液，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活活挖開的一樣，對方此時就站在那裡，雙目無神的看著她。
鹿晴抬起腿，一步步的向著妹妹走去，而在看到鹿晴靠近后，妹妹也沒有露出膽怯之類的情緒，仍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與之相反的，被她抓在手中的熊玩偶，臉上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是恐懼，又或是不甘，大量縫合在它身體上的絲線此時已經崩斷開來，鹿晴在上面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這種氣息非常陰冷，充滿了不詳的味道，和她第一次使用小屋鏡子的時候，從維因留在她身上的印記差不多的氣息。
回想起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夢的場景，鹿晴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她拔出腰間用來雕刻木頭的小刀，隨後半蹲在妹妹的身前。
「你是狼靈，還是鹿晴？」她低聲詢問道。
聽到鹿晴的話，妹妹無神的雙眼恢復了一絲生機，道：「都是，但又不是。」
「我們是狼靈，也是鹿晴，但我們又不是鹿晴，因為真正的鹿晴已經死了。」
妹妹低聲說著，將手中的小熊玩偶抱入懷中，冰藍色的雙瞳注視著玩偶的頭部，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在其身上撫摸著。
「我們只是碎片，如果不是你啟動了深淵挑戰，讓自己陷入了夢境中，我們是不會出現的。」
「你們知道系統的事情？」鹿晴深呼了口氣，隨後道。
「我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因為我們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即使這個融合併不完善。」妹妹聲音平靜的回答道。
「我們是靈魂的殘渣，這個夢境讓我們與你又分割成了不同的個體，你現在可以殺了我們，這樣這個身體就徹底屬於你了。」
「到時候將不會有阻礙你的東西，你對身體的操控會更加順心……」
妹妹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她抱在懷中的玩具熊卻發出了聲音，它聲音尖銳的咆哮道：「不，你不能這麼做！」
「她只是個外來者，這個身體是我們的，我們還沒輸！」
「快點殺了她，只要殺了她，這個身體還是屬於我們的，到時候我們的生活，還有我們的朋友，都……」
「閉嘴。」妹妹聲音冰冷的打斷了玩具熊的話語，在她的聲音落下后，玩具熊就彷彿失去了某種力量般，瞬間停止了一切動作，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玩偶。
「抱歉。」妹妹在讓玩具熊閉嘴后，便充滿歉意的向鹿晴道歉，然而她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鹿晴冰冷的語氣給打斷了。
「別演了，你們那拙劣的演戲我已經看夠了。」
「.……」
妹妹張開到一半的嘴唇呆住，隨後閉了起來，她雙目平靜的看著鹿晴，道：「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鹿晴伸出食指立在自己的身前，同時握緊雕刻小刀，隨手轉了個刀花，道：「你覺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戲法還沒有過時嗎？」
「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的具體目的，但是你讓我殺死你這一點，就很不正常，先不說和求生欲有關的話題，如果你真的是站在我這邊的，那為什麼還要放任玩具熊將我拉入那個石屋的夢中？」
「不要說你疏忽了或是辦不到之類的話，就憑你剛剛讓玩具熊閉嘴的能力，我就覺得你不可能無法管理玩具熊的動作。」
「如果不是我有一個靠譜的夥伴，我現在應該已經死掉了吧，而且是真正的死亡，大概率是，身體的主意識更換？」
鹿晴看了眼臉色變得愈發黑暗的妹妹，頓了頓，繼續道：「而在剛剛的計劃失敗后，你又想到了另外一個計劃，這就是你來到我面前的原因，至於你的計劃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猜大概率和你讓我殺了你有關。」
說到這裡，鹿晴的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笑容，她可不是什麼爛好人，對於這種想要害自己的人，什麼理由她都不會給好臉色的。
雖然是她佔據了別人的身體，但這具身體又不是她搶過來的，雖然站在原主，不，準確來說是原主的靈魂碎片的視角來看，原主沒有做錯，但在鹿晴自己看來，她也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死人就應該去死人該呆的地方，而不是過來和她爭奪身體。
想到這裡，鹿晴看著面前一言不發的妹妹，一字一頓道：「我說的都對嗎，我親愛的妹妹？」
話說到這裡，妹妹此時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色，她臉色難看的看著鹿晴，手中的拳頭忍不住攥緊，強裝鎮定道：
「那又怎樣，你還能真殺了我不成，你自己也知道殺了我就等於中了我的計劃吧。」
鹿晴「呵呵」一笑，心想你人都已經到我手上了，我還能沒有辦法治你？
「先嚇唬嚇唬她，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鹿晴在心中想著，隨後開口道：
「我暫時確實不打算殺了你，在沒有清楚殺了你的後果之前，不過我可以試試其他的手段，比如，把你的手指砍下來，挖出你的眼球，又或者把你的頭按進水裡，讓你也試試溺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