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做人留一線
飛機與飛行員誰更珍貴，這個問題在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答案。
在曾經的困難年代，華夏飛行員寧願犧牲也要把飛機帶回來，因為飛機太珍貴了，他們舍不得。
就連普通百姓也認為，飛機比人還要金貴，因為華夏沒有錢，而人則是太多了。
但是隨著國力增強，人們的觀念也在不停地轉變，開始正視飛機與飛行員之間的關係。
人們越來越認識到，飛機沒有了可以再造，而人沒有了卻無法重生，而從經濟角度來講，培養出一名合格的飛行員，所花費的金錢並不比造架飛機便宜，甚至還要更高。
社會中開始流傳一句話，培養出一名飛行員，需要等重的黃金。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些誇張，其實並不然。
培養出一名合格的飛行員，從初教到高教再到機型改裝，可以單獨完成戰鬥任務，需要數百個小時飛行時間，其背後所消耗的人力物力總值加在一起，絕不比一架飛機便宜。
如果是王牌飛行員，付出的代價還要更大，甚至遠遠超出了飛機的代價。
隨著網絡的發達，飛機失事也經常會被傳到社會上，聽說飛行員犧牲後，網友們全都指責軍隊不珍惜飛行員的生命。
而實際上，華夏軍隊的觀念也跟著改變，不再向建國時那樣把飛機放到第一位，而是將飛行員的生命放到了第一位。
但在很多時候，隻要有挽救飛機的希望，飛行員都不會放棄戰機。另外還有種情況就是，飛機下方是居民區，華夏飛行員更會極力避免傷到百姓，哪怕因此而放棄最後的跳傘機會。
所以說，並非軍隊不重視飛行員，而是華夏的飛行員是世界上最可愛的飛行員。
潛龍不是飛行員，但比起飛行員還要稀有，哪個更加重要自不必提。
魏老濕接過刺刀的話，說道：“你們別看機械師們那麽對我和刺刀，其實他們都知道極限飛行訓練法，隻是出於對飛機的愛惜，也是對我們的愛護才那麽做的。畢竟，選擇極限飛行法，實在是太危險了，他們其實是在提醒我們注意安全。”
“老濕，這個極限飛行法怎麽沒聽教官說起過？”杜威不解地問道。
“你們現在才剛剛接觸飛行，教官自然不會和你們說，等高教飛行結束，他們會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來決定是否傳授極限飛行法，當然也需要你們自己同意才行。”刺刀解釋道。
“這麽和你們說吧，能夠學習極限飛行法的隻是極少數，有的時候一期學員裏連一個有資格的都沒有。像我和刺刀，就是真正的精英，一個頂十個，鷹眼你服不服？”魏老濕挑釁似地抬了抬下巴。
“服，絕對服！”鷹眼速度認慫。
“老濕說的沒錯，如果你們有誰在這次集訓中能掌握極限飛行法，那麽就不需要比試了，他在哪個隊哪個隊自然而然就贏了，而且還不傷咱們兩隊的和氣，都加把勁兒啊。”刺刀笑道。
能夠成為潛龍的人，就沒有肯服軟的，聽說極限飛行法這麽牛逼，所有人全都像打了雞血似地投入到後續的訓練中。
起落，航行，儀表，單飛，特技，夜航，複雜氣象……
連串的科目緊鑼密鼓，除了每天飛行後的休息時間外，潛龍們沒有任何休息日。
他們不是專業飛行員，訓練科目少了很多，但濃縮的都是精華，並不會因此影響到飛行水平。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半月，高教機訓練結束了。
在最後的考核中，杜威以總成績滿分名列新人第一，其他人至少也都是良好以上，但兩隊新人的平均分卻因為杜威的緣故拉開了差距，四隊高出三隊足足3分。
不過算上全部的話，隻有杜威和魏老濕兩人滿分，而三隊刺刀三人也全都是滿分，平均分反超了四隊1分。
但是刺刀臉上卻沒有笑容，因為他看到教官將杜威單獨叫到一旁，就知道三隊已經輸了。
“鮮兒，老濕和刺刀應該都和你提起過極限飛行法吧？”教官微笑著問道。
杜威被他叫到旁邊時，就有了預感，聽到他問起便知道自己猜中。
“提起過，”杜威點了點頭，“教官，我可以學習極限飛行法嗎？”
“我找你來就是為了這個，既然他們都和你講過，那我就不再介紹了。從你各方麵表現來看，十分適合學習極限飛行法，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極限飛行法在以後的戰鬥中也未必能夠遇得到使用的場合，而且十分危險，甚至會因此而喪命，你最好能夠考慮清楚，不要因為兩個基地之間的較量而輕易做出決定。”教官嚴肅地說道。
“教官，我早就想清楚了，隻要我的條件適合學習極限飛行法，那麽我就一定要學習，請您教我吧。”杜威的表情也十分認真。
“好，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麽從明天開始，你不再和他們一起訓練，我會對進行單獨訓練。”
“是，謝謝教官！”
杜威感激地敬了個禮，強壓著興奮回到了房間。
推開門，房間裏坐了滿人，兩隊隊員一個全差全都在等著他。
羊倌第一個跳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問道：“鮮兒，是不是要你學極限飛行法？”
“是。”杜威笑著點了點頭。
“耶！我們贏了，回去不用聽大牙的金剛獅吼了！”羊倌興奮得蹦了起來。
“恭喜你鮮兒，歡迎加入王牌飛行員行列。”魏老濕一本正經地伸出了手。
杜威剛和握完手，刺刀就拍著他肩膀說道：“好樣的，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
鷹眼看了看和尚，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我們被新人碾壓了！”
“我沒豆腐，我們好可憐啊！”和尚抱住鷹眼痛哭起來。
“我草！你別往身上抹鼻涕！”鷹眼厭惡地叫道。
其他人也是百感交集，雖然不是同期潛龍，卻是同期學習飛行，結果人家鮮兒被選中學習極限飛行，而他們卻連點機會都沒有。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羨慕嫉妒恨啊！鮮兒你啥也別說了，你要是不請我們喝酒，是絕對無法彌補我們受傷的心靈的。”二騾誇張地說道，眼中卻沒有半點嫉妒，全都喜悅，替杜威的喜悅。
“對對對，必須請我們喝酒！”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好好，等集訓結束了，我一定請大家喝酒。”杜威爽快地答應下來。
現在是集訓期間，而且明天還要繼續飛行訓練，酒後開車都不讓，更別說開飛機了，想喝也得等到集訓結束。
“鮮兒，趕緊的吧，給金大隊長打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省得他還提心吊膽的。”魏老濕說道。
“我現在就打。”
杜威拿出電話給金大牙打了過去。
金大牙接通電話就問道：“杜威啊，今天高教機考核了是吧，成績怎麽樣，向一基地學習得還好嗎？”
“報告大隊長，我們平均分少1分。”杜威回道。
“什麽？少1分！”金大牙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你們是怎麽想的？我一再強調，要向一基地學習，沒有學好？杜威，你必須給我個解釋！”
“大隊長，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還想說什麽？”
“我們雖然平均分少了1分，但是我被選定學習極限飛行法。”
“等等，我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被選定學習極限飛行法。”
“真的？”
“真的。”
“哈哈哈，好好！你一定要好好學習，還有就是注意安全，千萬不能有什麽閃失，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謝大隊長關心。”
“另外就是，不用向一基地學習了，但是告訴他們幾個，都給我好好練著。”
“不用學習了？”
“還學什麽啊，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連這點道理還用我教你？”
“明白了。”
“那行，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掛了。”
金大牙告訴杜威要做人留一線，自己卻沒那麽做，拿起電話就給張大隊長撥了過去。
“二楞啊，最近過得怎麽樣啊？”
“有話說，有屁放！”
“看看，你怎麽和老戰友說話呢，一點都不文明！”
“我還不知道你個老小子，不就是飛行訓練基地那邊有消息了嘛，你們高教機考核比我們分高點，你馬上就到我這裏來顯擺來了，是不是？”
“二楞啊，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那種顯擺的人嗎？我給你打電話，是要告訴你，你們考核的平均分比我們的高。”
“不可能！要是我們比你們分高，你現在絕不會這麽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而是在向杜威他們施展你的獅子吼才對。讓我猜猜，到底是什麽事……不會是杜威他們有誰被選定飛極限了吧？肯定是！不然你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
“哎呀呀，不愧是張二楞啊，一下子就讓你猜中了！沒錯，就是杜威被選定飛極限了。哎呀，你說這孩子也是的，走之前啊，我千叮嚀萬囑咐，你是一基地出來的人，要給一基地留點顏麵，別讓張二楞大隊長太難堪了。可他倒好，直接飛極限去了，完全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回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二楞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嗬嗬，我生什麽氣啊，杜威那是我培養出來的人？你以為到你們二基地就是你們的人了？”
“廢話，當然是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