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陸彥廷看著藍溪伸出舌頭來舔嘴唇的動作，喉嚨又是一熱。
他深吸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抬起手來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
他沒再和藍溪說話，直接轉身走出了臥室。
他出去之後，藍溪臉上瞬間沒了表情。
她走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開始漱口。
……
這邊，陸彥廷剛一下樓，顧靜雯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傷口，那一排牙齒的印子，很明顯是被咬的。
顧靜雯試著想了一下他和藍溪之間可能發生的事兒，臉色格外地難看。
“血……”瀟瀟看到陸彥廷脖子上的血，被嚇到了。
為了不讓瀟瀟擔心，陸彥廷笑了一下，“沒事，上點藥就好了。”
顧靜雯：“醫藥箱在哪裏？我幫你上藥吧。”
陸彥廷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來。”
他找到客廳的醫藥箱，從裏頭拿了噴霧藥水朝著脖子上的傷口噴了兩下。
接著，他拿了創可貼隨便貼了貼，就算完事兒了。
顧靜雯看著他的動作，全程皺著眉。
“彥廷，你這樣不行，傷口容易感染的。”
陸彥廷：“沒事，之前都這樣，貼創可貼就好了。”
之前……都？
聽到這兩個關鍵詞，顧靜雯的臉色更難看了。
所以，這不是第一次？
按照陸彥廷這個熟練程度……難不成藍溪經常咬他？
顧靜雯和藍溪正麵接觸的次數很少，她知道藍溪脾氣不太好，任性，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對陸彥廷。
這種事情，應該可以算到家庭暴力的範疇了吧？
可是，陸彥廷竟然還可以忍。
在她的認知裏，陸彥廷並不是一個會這樣無條件遷就對方的人。
之前他很寵她，她都不敢太過分。
有些事情，一旦產生對比，人的心裏就會有不平衡。
陸彥廷看了一眼客廳的表，順口說：“你可以吃完午飯再走。”
顧靜雯驚訝：“你要做飯嗎？”
陸彥廷：“嗯，給瀟瀟。”
顧靜雯：“我來吧，瀟瀟今天精神頭不好，我給她做點流食吃。你還是要正常吃午飯的。”
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顧靜雯就經常給陸彥廷做飯。
陸彥廷那會兒還會調侃說，她就是典型的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
顧靜雯這麽一說，陸彥廷也想起了之前她給他做飯的場景。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顧靜雯已經從沙發上起來了。
她問：“家裏有沒有菜？”
陸彥廷：“有。”
顧靜雯：“嗯，那我來吧，不過可能要你幫幫忙。”
陸彥廷：“嗯，可以。”
於是，陸彥廷和顧靜雯還有瀟瀟三個人一塊兒進入了廚房。
顧靜雯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從裏頭拿了一些食材出來。
上麵有土豆番茄，冷凍櫃裏有牛肉。正好可以做番茄牛腩。
然後再來幾道素菜的，正好。
“彥廷你能幫忙洗個菜嗎？”顧靜雯指了指旁邊的青菜。
陸彥廷“嗯”了一聲，按照她的要求洗菜。
之前他們兩個人經常這麽做，顧靜雯做飯，陸彥廷幫著她洗菜、打下手。
顧靜雯從陸彥廷手中接過洗好的菜，不經意地問：“你也經常給藍溪打下手嗎？”
陸彥廷：“嗯？”
顧靜雯：“我的意思是，藍溪的廚藝應該也挺好的吧。”
藍溪的廚藝？
顧靜雯這麽一說，陸彥廷又想起了那天藍溪做飯搞出來的“血案”。
想到這裏，他嘴角勾了起來。
看到陸彥廷露出的笑容，顧靜雯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裏的菜刀。
就在此時，陸彥廷說：“她不會。”
顧靜雯：“……嗯？”
陸彥廷：“我是說，她不會做飯，沒做過。”
顧靜雯再一次沉默了。
不會做飯、任性跋扈、還對他動手……陸彥廷竟然會縱容這樣的女人一直在他身邊呆著。
這個藍溪，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
**
十二點半左右，顧靜雯做好了午飯。
坐下來以後，顧靜雯猶豫片刻，問陸彥廷：“不喊藍溪下來吃嗎？”
“不用管她，我等會兒給她送上去。”
陸彥廷知道，這會兒上去叫她也是白搭，她肯定是不會下來的。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等會兒直接把飯給她端上去。
“哦……這樣。”顧靜雯抿了抿嘴唇，“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陸彥廷：“沒事，她就那樣。”
顧靜雯：“不是，這事兒還是怪我沒考慮清楚……等會兒吃完飯我就走。瀟瀟這幾天就先拜托你了。”
瀟瀟坐在旁邊安安靜靜地吃著湯泡飯。
聽到顧靜雯說要走之後，她臉上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不過，她並沒有表達出來。
顧靜雯說要走，陸彥廷也沒有攔著，隻是對她說：“瀟瀟這邊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先照顧好自己吧。”
她頭上的傷口還沒拆線，而且醫生說了，很有可能會有一些腦震蕩產生的後遺症。
顧靜雯低頭，聲音越來越小：“嗯……知道了。”
……
陸彥廷隻吃了一小碗米飯。
吃完之後，他就端著米飯和菜上樓了。
顧靜雯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眼底一片濕潤。
**
陸彥廷端著飯菜來到了藍溪的臥室。
他剛推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煙味。
定睛一看，藍溪正坐在角落裏抽煙。
她麵前的煙灰缸裏，已經有五六個煙蒂。
陸彥廷不太喜歡她抽煙。
倒不是因為他直男癌不能接受女性抽煙。
隻是，藍溪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任何對健康有害的行為都不應該有。
陸彥廷將米飯和菜放到旁邊的書桌上，走到藍溪麵前，伸出手捏住她的手腕，試圖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別煩我！”藍溪不由分說地甩開他。
陸彥廷耐著性子說：“午飯給你端上來了，在桌子上，起來吃。”
“不吃，沒胃口。”藍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陸彥廷：“你還在生氣？放心，靜雯吃過飯就走。”
他以為藍溪還是在因為顧靜雯那件事兒生氣。
藍溪“嗬”了一聲，仍然不接他的話。
陸彥廷蹙眉，再次催促：“煙掐了，起來吃飯。”
藍溪仰起頭來看著他，微笑：“好啊，顧小姐什麽時候走，我什麽時候吃飯。”
陸彥廷：“……”
藍溪：“看來你挺舍不得顧小姐的。”
陸彥廷低頭看著她，“別陰陽怪氣跟我說話。”
藍溪：“哦，那請問，顧小姐什麽時候走？”
陸彥廷：“你放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
他必須承認，今天這件事兒，是他欠考慮了。
藍溪這樣的性格，會不爽也是正常的。
聽到陸彥廷這麽保證，藍溪心底的不爽總算是消散了一些。
她掐滅煙頭，從地上起來，走到書桌前坐下來吃飯。
雖然吃了早飯，但現在還是有些餓。
藍溪嚐了一口番茄牛腩，很好吃。
“陸總廚藝越來越好了啊~”藍溪笑著調侃。
陸彥廷：“……”
……
陸彥廷沒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藍溪吃完了一頓飯。
飯菜可口，藍溪吃完之後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一餐結束，藍溪端著空碗下了樓。
陸彥廷見她狀態恢複了一些，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藍溪下樓的時候，剛好碰到洗完碗出來準備離開的顧靜雯。
顧靜雯見藍溪下了樓，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低頭，正好看見了藍溪手裏的碗。
空了。
顧靜雯笑著問：“午飯好吃嗎？”
藍溪：“哦，挺好吃的。”
她以為午飯是陸彥廷做的。
顧靜雯點了點頭，“嗯，那就好，以後你和彥廷可以一起去我家，我再做給你吃。”
她的態度很友好，也很真誠。
可是，不管她怎麽表現，藍溪都覺得她是故意的。
聽完她這段話以後，藍溪的臉色一變。
“你是說，午飯是你做的？”
顧靜雯：“嗯。”
藍溪“嗬”了一聲，轉身走向了廚房。
顧靜雯一臉茫然地看著陸彥廷，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陸彥廷也有些頭疼。他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顧靜雯麵前：“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顧靜雯知道，陸彥廷這是在給她下逐客令了。
她點了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和瀟瀟道別，轉身離開。
接著，陸彥廷帶瀟瀟回到了客房，讓她先休息。
……
安頓好瀟瀟以後，陸彥廷才下樓。
樓下到一半，陸彥廷就碰上了藍溪。
他上前，將藍溪擋住。
“……又幹什麽？”藍溪不耐煩地看著他，“需不需要我把這裏騰出來讓你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
陸彥廷：“她已經走了，不會再來。”
藍溪：“是啊，陸總這麽有錢，最好再把小的也弄走，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給人當後媽。”
聽到藍溪這麽說，陸彥廷目光一變：“瀟瀟必須在這裏。”
“ok，那我走，給她騰地方。”藍溪舉起手來，不想再繼續和他爭辯這個問題了。
知道瀟瀟有自閉症之後，藍溪確實有些同情她。
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容忍瀟瀟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看著實在是太煩人了。
為了讓自己保持良好的狀態，也為了不嚇到他的寶貝女兒，藍溪準備這幾天先去蔣思思公寓那邊住。
之前她搬出來的時候，門禁卡之類的東西並沒有還給蔣思思。
陸彥廷聽到藍溪說要走，立馬掐著她的手腕將她抵在了欄杆上。
“你什麽意思？”
藍溪聳肩：“很簡單啊，要麽留她要麽留我。”
陸彥廷狠狠咬了咬後槽牙，“剛才還沒鬧夠？你又發什麽神經？”
聽到他這麽說，藍溪目光一黯。
隨即，她又露出了笑容。
“對啊，你也知道我有病，我犯病的時候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兒來。”她笑盈盈地說著，“你就不怕我哪天犯病了，像打藍芷新一樣打她？”
陸彥廷絲毫不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他沉吟片刻，問藍溪：“你要搬回別院？”
藍溪“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陸彥廷：“行，去吧。”
接著，他鬆開了藍溪。
現在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放著瀟瀟不管。
瀟瀟本身就怕藍溪，如果藍溪真的再對瀟瀟動手，後果會很嚴重。
所以，暫時讓她搬出去幾天，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和陸彥廷說完以後，藍溪就上去收拾東西了。
這次她長了記性，把香薰盒子帶上了。
沒有這個東西，她絕對是不能好好睡覺的。
……
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收拾東西。
藍溪拎著一個小行李箱下了樓。
陸彥廷見她下來，從茶幾上拿起車鑰匙，“我送你。”
“不用。”藍溪沒打算讓陸彥廷送，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我給蔣二打過電話了，她在別墅區外麵等我。”
陸彥廷不疑有他：“哦，可以。”
既然有人來接她，他就不送了。
藍溪換了鞋，拉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出門之後，藍溪做了個深呼吸，心底某根緊繃著的弦總算是放鬆了一些。
那些破事兒，她可以暫時放到一邊了。
**
藍溪走後大概一個多小時，外麵有人敲門。
陸彥廷皺眉，通過監視器看了一下，來人竟然是藍仲正和藍芷新。
他大概猜得到他們的目的。陸彥廷走上前，開了門。
進門之後，藍仲正四處尋覓了一下，笑著問：“藍溪不在？”
陸彥廷搖頭：“出去了。”
頓了頓，他才招呼藍仲正和藍芷新：“坐吧。”
藍仲正和藍芷新坐了下來。
陸彥廷看向藍仲正，笑著問：“您是為了合作項目的事兒過來的？”
藍仲正沒想到陸彥廷會這麽直接地說出來這件事兒，他本來還想旁敲側擊引入主題的。
既然他說了，藍仲正也不藏著掖著，點了點頭。
接著，又說：“這次的項目是一個商場的開發，地我已經買下來了，但是後續還需要合作方來投資……這個項目對東進來說很重要。”
陸彥廷點頭，“嗯，您繼續說。”
藍仲正繼續：“現在新新也快畢業了，我打算讓她參與這個項目，從頭到尾跟著，也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畢竟她未來要替我掌管公司，這些事兒也得提早學習一下。”
陸彥廷聽藍仲正這麽說，大概也明白了藍溪為什麽會這麽討厭藍芷新。
作為父親，他對藍芷新的態度和對藍溪的態度，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陸彥廷沉思片刻，對藍仲正說：“最近縱海確實有打算投資上商區項目，不過，投資的話，我這邊也是有條件的。”
藍仲正點頭，“那肯定的，回報率上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陸彥廷搖頭：“不是這個。”
藍仲正：“那是……？”
陸彥廷：“項目我可以投資，條件就是讓藍溪回東進做經理，並且全權負責這個項目。”
藍仲正完全沒有想到陸彥廷提出的條件是這樣的。
來之前，他想過很多條件，唯獨沒想到這點。
“可是，現在的經理是舅舅啊……”
藍芷新聽到這個要求，也很意外，一句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藍芷新這麽一說，陸彥廷再一次明白了藍溪對這個職位執著的原因。
藍仲正沉思了很久，才開口問：“彥廷，這要求是藍溪提出來的嗎？”
陸彥廷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反問他：“誰提出來的重要嗎？”
藍仲正知道，陸彥廷這是不打算回答了。
他大腦飛速運轉著，權衡利弊之後，才說：“這個條件沒有問題。藍溪本身就是我的女兒，來東進也是理所應當的。”
陸彥廷聽完藍仲正的話之後微笑了一下，“嗯，您能這麽想就好。”
藍芷新雖然有些小心眼，但是在商場上是完全沒經驗的，也感受不到陸彥廷和藍仲正之間微妙的氣氛。
她隻是覺得，讓藍溪回來當經理這個要求太過分了。
而且，頂替的還是舅舅的職位……
她敢肯定，藍溪一定是故意這麽做的。
想到這裏，藍芷新攥緊了拳頭。
陸彥廷的立場已經這麽明顯了，藍仲正不可能再和他對著來。
雖然這個條件荒唐了些，但是他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整個江城，甚至是全國，那麽多企業，多的是想和縱海合作的。
和縱海合作，不僅能拿到投資基金，還能提升業內知名度和社會地位。
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唯一有點不如意的，就是藍溪回來當總經理這點。
不過仔細想一想，倒是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藍溪她一直都沒什麽事業心，也沒商業頭腦，就算真的過來了，也不會造成什麽威脅。
聊了一會兒，條件算是達成了。
藍仲正和藍芷新正要離開的時候，瀟瀟從樓上下來了。
看到瀟瀟的時候，藍仲正和藍芷新都驚訝了一把。
這孩子……
瀟瀟認生。
看到陌生人之後，就發怵。
尤其是藍仲正和藍芷新還一直盯著她看，就更讓她害怕了。
陸彥廷走上去，將瀟瀟護到身後，朝著他們二人笑了笑，隨後下了逐客令。
“路上小心，我走不開，就不送你們了。”
藍仲正混跡商場這麽多年，怎麽會聽不出陸彥廷的意思。
想來他也不太願意解釋這個孩子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多問。
於是，藍仲正帶著藍芷新離開了。
……
從別墅出來之後，藍芷新臉上的表情一直都不是太好。
“爸爸，那個孩子——”藍芷新現在非常好奇那個孩子的身份。
要知道，陸彥廷在圈子裏風評還算可以，幾乎沒有什麽桃色新聞。
這樣的人，突然冒出來一個孩子，怎麽能不讓人震驚？
藍仲正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藍芷新咬了一下嘴唇，“反正我不相信學長是那樣的人，按照他的性格，如果是他的孩子，他一定會負責的。”
這麽說，或許是另外一種變相的心理安慰。
藍仲正見藍芷新對陸彥廷無條件信任，不由得歎息一聲。
“新新，你年齡也不小了，這個社會上很多人都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也不像別人口中說得那麽單純。這個道理，你要早點兒懂。”
藍芷新臉上的表情愣住，“爸爸，你這是什麽意思？”
藍仲正直接說：“陸彥廷他能走到今天，絕對不簡單。你也別把他想得太單純，他心思深了去了，沒幾個人玩得過。”
藍芷新還是不確定，“那姐姐……”
“放心，她玩不過陸彥廷。”這是藍仲正經過觀察之後得出的結論。
藍溪怎麽說都是他女兒，雖然後來關係疏遠了，但是他總不至於不了解她。
她脾氣不好，被寵壞了，但確實沒什麽心機。
她那點兒小心思，在陸彥廷麵前絕對是瞞不住的。
“爸爸，你覺得那個孩子是他的嗎？”
藍仲正搖頭：“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挺重要的。”
**
藍溪打車來到了蔣思思的公寓。
下車以後，她刷了門禁卡進入單元樓，乘坐電梯，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門口，門上的密碼沒有換，她輸入密碼之後就進了門。
家裏收拾得很幹淨，地板上連根頭發都沒有。
估計蔣思思又找了阿姨來打掃。
藍溪拎著行李箱到了自己之前睡的那個房間，擺設什麽都沒變過。
藍溪從行李箱裏拿出來香薰盒打開，房間裏很快就有了香味。
聞到這個味道以後，很快就開始犯困了。
藍溪都沒來得及換衣服，直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
後來，藍溪是被外麵的說話聲吵醒的。
蔣思思的公寓不比觀庭，沒那麽大，隔音效果也沒那邊好。
客廳裏頭說話，她在臥室都聽得到。
藍溪昏昏沉沉地站起來，走到了客廳。
打開門，看到客廳的場景以後，藍溪整個人都清醒了。
蔣思思被穆柏成抵在鞋櫃上強吻……
藍溪開門的動靜驚擾到了穆柏成，他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他鬆手，最開心的是蔣思思。
蔣思思雖然驚訝藍溪為什麽在這裏，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蔣思思深吸了一口氣，笑得一臉狗腿：“今天先這樣？你明兒不是還要回部隊嗎，早點休息吧。”
“嗯，下周再來找你。”穆柏成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和她道別。
過後，他又看了藍溪一眼：“再見。”
藍溪：“再見。”
穆柏成走以後，蔣思思一把抱住了藍溪：“我的寶貝兒你來得太及時了，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藍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