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打不贏，那就加入吧！
“雪越來越大了啊！”
“這可不是好兆頭！”
徐老爺子瞅著越來越密集的鵝毛大雪，心情並沒有好太多。
雖然大雪會讓天氣越來越冷，但隨著地麵上的積雪越來越多，攻城不容易，守城的難度也會增加。
北蠻人所生活的地方，冬天本就森冷，他們對何種惡劣天氣的適應能力，遠在大唐士兵之上。
這種天氣下，北蠻在天時上可是占據了一定的便利。
決定戰爭勝利的三要素，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北蠻占具微弱優勢。
地利，坐擁龍城高大城牆的他們，占據一定的優勢。
至於人和，徐老爺子還真無法分辨到底誰更占優勢。
北蠻南來，是為了種族的生存，他們能爆發出來的戰力，不親身體驗過，誰也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判斷。
原本，龍城和平蠻城互為犄角，一方受到攻擊，另一方則會迅速出兵支援。
可這一場大風雪的到來，讓平蠻城的支援就打了老大的折扣。
若是不小心，援兵都可能陷入北蠻的包圍，從而損兵折將。
“侯爺，需要屬下去平蠻城走一趟嗎？”
跟在徐老爺子身邊的親衛，聽到徐老爺子的感慨，立刻善解人意地開口。
“沒用的！”
徐老爺子擺了擺手，“北蠻，明日必然會大舉攻城，現在就算是通知了平蠻城，也是有些來不及了！”
“這種天氣，對北蠻更有利！”
“還有，北蠻想要攻破龍城，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如此天氣，北蠻的處境，隻會更加不妙。
那麽，為了盡快南下，為更多的人爭一條生路，他們必然要攻城，而且會拚盡了全力。
接下來的一戰，不容樂觀。
……
徐老爺子看了一會兒風雪，便進了城門樓內的藏兵洞，裹緊了毛氈，就在爐火旁邊睡了下去。
在龍城，徐老爺子可是真的做到了與麾下鎮軍兵卒同吃同住，沒有絲毫的特殊。
因為他知道，北蠻除非不南侵，不然的話，那真的就是種族之戰。
指望朝廷？
從一開始的時候，朝廷就指望不上。
領兵的將領沒有血氣，最精銳的西北鎮軍，全都成了大長公主掌權的依靠，是她的私兵。
至於京城的南北二營，一直都在說整頓，可是到了現在，也沒看出什麽成績，反倒是將南北二營原本不強的底蘊給折騰去了七七八八。
徐老爺子想要覆滅大唐皇族，想要這天地改換新顏，但他並不想借助異族的刀鋒。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許多年來，北蠻一直在不斷覬覦大唐的江山，屢次被擊敗，屢次南侵劫掠。
此前，北蠻打破黃風口關城，肆虐龍熙府，不知死傷幾十萬人。
這仇，徐老爺子可是記著呢。
一覺到天亮，風雪比起昨夜更要大得多。
站在城牆上，放眼望去，昨夜還隱約可見的北蠻營地，此刻是完全看不到了。
能見度，隻有數步距離。
“擊鼓！”
能見度如此之低，北蠻若是趁著風雪偷襲，怕是人到了城下，他們都不知道。
徐老爺子果斷下令，讓敲響了戰鼓。
“投石器，投放火油罐！”
不知道北蠻是不是已經出兵，但這並不妨礙徐老爺子防患於未然。
隨著他的命令傳達下去，一架架投石器被揭開防雪的幕布，開始進入發射狀態。
火油罐安裝完畢，點火。
機擴聲響起，一個個火油罐被拋射出去。
落地，轟然炸裂，火焰升騰而起。
濃濃的雪幕中，有隱約的紅色火焰升騰。
風雪之中，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隨著風聲飄進了城牆上眾人的耳中。
北蠻人，真的在風雪中來了。
隻是，他們卻遭遇了這從天而降的暴擊。
雖然不知道火油罐的投射，擊中了多少人，是打在了北蠻大軍的哪個位置，但至少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北蠻真的想要偷城。
“火油罐，繼續投放，距離拉近！”
徐老爺子看不到大雪中的情況，一切隻能憑猜測。
投石器再度投出火油罐，投放距離縮短了不少。
一輪又一輪！
升騰的火焰，將龍城外化作了一片火海。
滾滾高溫，讓那飄落的雪花直接化成了蒸汽。
天地之間，竟是升騰起了水霧。
雖然水霧淡薄，又很快散去，但趁著這個機會，城牆上的眾人，多多少少看清了城外的景象。
北蠻大軍距離龍城的城牆，隻有不到兩裏距離。
如果徐老爺子沒有在醒來的第一時間讓人擊鼓，沒有發射火油罐，北蠻已經將雲梯架到了城牆上。
但現在，北蠻的所有努力都化作了火海。
他們僅存的一點攻城雲梯，都在火油罐的爆炸和燃燒中被摧毀、燒毀。
現在的北蠻，已經沒有任何攻破龍城的可能。
在龍城投放的火油罐不斷砸下時，拓跋傲風就知道，他們北蠻完了。
“王！”
拓跋傲風的親衛望著從馬上跌落的拓跋傲風，聲音帶著絕望。
打不破龍城，他們根本別想順利南下。
即便是他們這些人舍棄了族人，但在他們的前方，還有唐人更多的城池，尤其是還有那個大唐的魔鬼。
“我們，認輸，投降！”
拓跋傲風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現在的他，已經不想再去求見他們北蠻的大祭司。
麵對北方過來的野人，大祭司無能為力。
麵對唐人的堅城，大祭司還是無能為力。
北蠻，走到盡頭了！
“王，大祭司請您過去！”
在拓跋傲風作出決定沒多久，大祭司身邊的聖衛又來了，帶來了大祭司的指示。
盡管拓跋傲風對大祭司已經絕望，但是，在北蠻人的心中，大祭司依舊是神聖的，哪怕是瀕臨絕境，他們也會認為，這是神對他們的考驗。
拓跋傲風深吸一口氣，道：“好！”
其實，做出向徐老爺子投降的決定，拓跋傲風也想知道，他們的大祭司是不是會認同。
大祭司的營帳，拓跋傲風再度見到了那帶著金色麵具的大祭司。
“打不贏，那就加入吧！”
北蠻大祭司看到拓跋傲風到來，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