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們是誰
杜芸煙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虛弱的男人,扭過頭:“這樣的人也配叫爸爸!隻圖自己那裏快活,還知道自己做爸爸的義務嗎!?
“煙兒!你怎麽對爸爸說話?!”杜鵑一把捂住杜芸煙的嘴,難堪的望著陳昱堂。
陳昱堂望著這一對兒母女,有心無力,他再也拿不出從前的威嚴與壓力,隻是一個苟延殘喘的病人。
“我已為我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陳昱堂望著病房內的吊燈,深深地歎了口氣。
“嗬,你這是後悔呢!後悔跟她有了我是不是?”杜芸煙聲嘶力竭的嘶吼,“那你當時為什麽管不住你那玩意!”
“芸煙!你這是女兒該對爸爸說的話?這是個姑娘該說的話?”杜鵑朝門外推杜芸煙,肖客趕緊上前把門關緊。
“尼瑪,別以為我願意在這待著!”杜芸煙滿臉通紅,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點上一根香煙靠在牆上。
肖客目瞪口呆的望著杜芸煙,這個小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桀驁。
“看什麽看!看你媽呢!”杜芸煙把一口煙霧噴在肖客臉上,肖客的臉霎時就被薄煙籠罩。
病房內。杜鵑走上前,抱住陳昱堂。
“昱堂,你別怪她,她還是個孩子!就是太嬌慣了!”
“唉!悔不當初!”嘶啞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
“昱堂,是我的錯!我不該偷偷瞞著你,生下這個孩子!”杜鵑的眼淚弄濕了陳昱堂的衣襟。
“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我就希望你能安撫好她,給我留一點臉麵!”
“我會,我會的,我們母女的榮華富貴都不是平白得來的!”杜鵑很清楚她的富貴她的金錢來自哪裏。
“芸煙這脾氣,我真是擔心!請你看在我們一場的份上,管好咱們的孩子,不要毀了我!不要毀了我的名聲!也毀了你們的生活。”
“我一定不會讓她胡作非為!你放心!”杜鵑點頭如搗蒜。
“你和孩子以後凡事小心!海平不是你們的久留之地,切記!我命不久矣!肺腑之言!”
“我一會兒就買機票,帶孩子回去!你保重啊!昱堂!”杜鵑抱著陳昱堂的鼻滴一把淚一把的親著。
看著陳昱堂滿臉的倦色與病容,杜鵑明白:一旦陳昱堂去世,她和她的煙兒連資格站在旁邊都沒有,因為她隻是他外麵的女人,她的女兒也不能認祖歸宗。孽啊!
肖客推門探頭看了一眼,發現陳昱堂疲憊不堪,就走到杜鵑身邊扶著她,走出病房。
“杜女士,您也別難過了!和孩子好好生活下去!”
杜芸煙吸著煙,吊兒郎當的走在後邊。“你快別號喪了!你們倆感情真要這麽深,那你還天天往家領男人!惡心!”
肖客假裝沒有聽到杜芸煙的話,待杜鵑平靜點了,他慢慢鬆開胳膊,和杜鵑母女不遠不近的走著。
和肖冰彥挎著胳膊走進病房樓大廳的陳宸,一眼就看到了肖客。
她很奇怪,肖秘書在外麵,難道是媽媽在看著爸爸?見狀她就大喊了一聲:“肖叔叔!”
肖冰彥凝眸一看,嗯,肖秘書?
肖客也發現了陳宸與肖冰彥,躲是沒法躲了。他渾身冒汗,硬著頭皮打著招呼:“不是讓你們忙自己的就好了!怎麽又過來了?”
走在後麵的杜芸煙,目瞪口呆的看著肖冰彥,手指一彈就把香煙扔在了旁邊。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男子?他站在那裏渾身散發光芒。高大挺拔,輪廓分明,清瘦俊朗,冷峻禁欲她能想象的形容美男子的詞都可以套用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杜芸煙的心髒越跳越快,雙眼直愣愣的盯著男子的臉,彈煙的手就那麽張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癡迷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這個男子完全就是她喜歡、鍾意的樣子!
她想要!她想要這個男子!
但是男子的胳膊被一個嬌小玲瓏的美貌女子挎著,女子相貌精致,氣質不凡,一看就是一個富養的嬌嬌女孩。
她的眼睛惡狠狠盯著那個精致女孩,恨不得把她推到一邊去。
她取而代之,她和他對視,她和他相視而笑,他輕柔的摸摸她的卷發。
杜芸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多年抽煙,手指都是發黃的。一頭亂糟糟的卷發也許久沒有搭理,隨意的穿著牛仔褲、馬丁靴,在那個精致女孩的對比下,她感覺自己有些粗陋。
她拉住想要遁走的肖客,好奇的問道:“他們是誰?”
肖客是怕什麽,來什麽。
他的頭嗡嗡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杜鵑回過頭來,走到杜芸煙身邊,發什麽呆!趕緊走啊?煙兒,我們一會兒還要去趕飛機呢!”
“趕什麽飛機!我不走了!我要留在海平市!”杜芸煙甩開杜鵑拉著她的手。
“鬧什麽?煙兒,我們回家裏了!”杜鵑打量著陳宸與肖冰彥,趕覺這對小情侶的模樣有點眼熟。
和她認識的人有點相似。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他們到底像誰。
“肖叔叔,您有朋友啊!那就不打擾您了”陳宸看到對麵那個女孩的眼光,一會兒怨毒,一會兒癡呆呆的,覺得有點不寒而栗。
她又不認識她,真是奇怪的人。
肖冰彥的眼裏隻有陳宸,別的女人根本就進入不了他的眼睛。因而,杜芸煙的怪異眼神就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和陳宸步調一致,說說笑笑的往電梯走去。
一對兒壁人的背影在路人的眼裏是那麽和諧,落在杜芸煙眼裏卻是又妒又恨!
“哎,我問你,這個男的是誰?這個女的又是誰?你怎麽不回答?”杜芸煙抓住肖客的衣袖。
“一個熟人的孩子!”肖客含糊的回答。
“熟人的孩子?說話痛快點!嘰嘰歪歪的”杜芸煙翻著白眼。
“你們剛剛的語氣很熟!他們和那個快死的人什麽關係?!”杜芸煙品著剛剛他們打招呼的對話,越發覺得有問題。
“真的是熟人而已!”肖客不敢激怒杜芸煙,要不是和領導多年的關係,他真的不需隱忍。
多少人看到他,因為領導的麵子,都要點頭哈腰,相當客氣。
“煙兒,快走吧!還要回賓館收拾行李!”杜鵑拉著杜芸煙,朝停車場走。
“為什麽要聽你們的!我是個成年人,可以決定自己的行為!”高瘦的杜芸煙冷眼看著自己的媽。
“好孩子,你看公司的電話一個又一個,我們得快點回去啊!”
“煩死了!好好好,那就快回去吧!”
肖客發動汽車,拉著母女回賓館收拾行李,又拉著去了機場。親眼看著母女倆進了登機口,這才落下一顆心,急急忙忙往醫院趕回醫院。
“明天的針就不用打了!一天不打沒關係!不能讓大家久等!”陳昱堂慈祥的看著偎在跟前的陳宸。
“那可不行爸爸!明天你必須打完針再去。”陳宸撅著小嘴
肖冰彥語調溫和,“爸爸,誰也沒有您重要!您打完針過去,儀式才能開始。明天我讓薄洋來盯著您的吊瓶!拉著您和肖秘書一起前去”
“就是啊!我媽今晚就會把禮服送來,您明天倒飭倒飭肯定會比冰彥還帥氣!”
“你這孩子,你爸爸哪有冰彥帥氣!”陳昱堂捂著胸口,努力壓製著咳嗽和一陣陣的疼痛。
“從小到大,我覺得爸爸最帥!”陳宸甜甜的笑著,一屋子人都跟著笑起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被報紙遮住的窗縫上,有一雙怨毒的眼睛。
“爸爸,周六訂婚儀式您不用著急,打完針以後,我讓薄洋拉著來接您和肖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