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責任追究眾人危(回歸篇)
“是那家夥,丹沢!”
神戶裕哉有了懷疑的對象,“那家夥想借監察官之手,來追究我倆的責任!”
“那就讓他追究責任去吧。”
青海川棠的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無所謂的樣子:“我什麽也沒做錯。這點信心的話,還是有的。”
“要真有那麽好辦就簡單了。”
神戶裕哉說著,轉移了陣地,來到沙發上坐下後,側身望著她道:“跟我詳細說下藤林的情況吧。”
“東**學係畢業。年輕時,曾擔任東北地區分署的署長。在大分、長野積累經驗,到秋田擔任縣本部長後,回到警察廳。兩年前成為首席監察官,級別是警視監。”
“你記得真清楚。”
聽見對方這樣一句誇獎後,青海川棠蓋章的動作頓了一下,道:“這些,當然要爛熟於心了。”
好在,對方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也就是說,藤林的現場調查經驗很少對吧?”
“是的,他走的是精英路線。”
“那麽說來,此次調查他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說完,神戶裕哉站起身來。
青海川棠點點頭,“可他的確位好官。”
“問題就出在這裏。”
神戶裕哉走動了幾步後,望著她道:“他肯定理解不了現場的實情。”
“他會認為,沒必要去理解。”
“跟你一個樣。”
青海川棠在心裏默默打出了一個問號。
“對了,”神戶裕哉雙手撐在了辦公桌上,問道:“他有什麽弱點沒?”
“監察官不是敵人,他隻是確認我們辦案是否合適而已。”
“那是表麵現象。”
神戶裕哉輕歎了口氣,隻覺得這丫頭真是經曆的風雨太少,十分天真。
“明眼人都知道,這次監察是為了找替罪羊。這替罪羊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
他望著青海川棠,語氣無比認真地說到。
……
神戶裕哉來回走動著,焦急的情緒很好地浮現在臉上。
“冷靜點。”
青海川棠蓋下章後,抬頭對其說到。
對方停了下來,轉身望著她:“現在可不是悠閑蓋章,和簽文件的時候,得好好想想,怎麽應對監察。”
“我們沒必要行動,盡管讓他們去查就是了。”
說完,青海川棠將印章沾上印泥,正準備處理下一份文件時,久原大聰走了進來。
“打擾了。”
他先是彎腰鞠了一躬,然後才道:“上麵發來通告,請署長您於今天下午五點,去警察廳辦公廳監察室走一趟。”
說完之後,久原大聰走到辦公桌前,將紙張遞給了她。
青海川棠接過後,默默思索著:看來,比預想中的要快多了。
神戶裕哉哀歎了口氣,揉著自己的肚子道:“想想就胃痛。”
許久之後,青海川棠終於將文件盡數處理完畢,交給了久原大聰。而此時的神戶裕哉,也早已離開。
“不好了!”
北居之介驚慌失措地跑到了門口,語氣急促的說道:“第二方麵本部的旗生管理官.……”
可是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已經從他身旁經過,快步來到了署長室內。
“您有什麽事嗎?”
青海川棠抬起頭,望向了來人。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旗生太悟道:“劫持案件的犯人,和高輪消費者金融搶劫案的犯人,為同一人對吧?”
“是的。”
她也不含糊,肯定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劫持案發生的地點,在大森北署管轄範圍內,對吧?”
她點點頭,回答道:“是的。”
“要是你在緊急戒備時抓住犯人,也就不會發生劫持事件,對吧?”
青海川棠那還能不明白對方的目的?
這幾次引導她回答是,也是為了在最終目的時,仍然用著相同的回答。
“您這樣說的話,我隻能回答是了。”
旗生太悟又繼續問道:“劫持案件的現場是你指揮的吧?”
“指揮者是SIT的原內組長。”
對方卻是不相信她所言。
道:“現場所有人中,無論職位還是級別,你都是最高的。你當時在做什麽呢?”
“我擔任前線本部的本部長。”
“具體是什麽呢?”
青海川棠回答道:“原內組長無法決定時,由我下達命令。”
“也就是說,你是現場的負責人。”
“是的。”
聽完後,旗生太悟快速地眨動了幾下眼睛。
道:“我想問的就這麽多。我將如實的,向監察官匯報情況。”
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待對方離去後,久原大聰向前幾步,來到了辦公桌前,對青海川棠道:“旗生管理官對您有敵意。”
這,是自然的。
她很是清楚這一點。
“藤林首席監察官是個公平的人,”青海川棠道:“絕不會受人蠱惑,因偏見和私人恩怨,故意中傷人。”
“總之,還請署長您接受監察。”
久原大聰又上前一步道:“就算為了署裏,也盡量避免受處分。”
“就算我被處分,也隻是我個人的事。”
“不,”久原大聰道:“署長您被問責,就算整個大森北署的問題。旗生管理官,肯定會拿大森北署開刀的。”
青海川棠抬頭望著他,“要真如此的話,你會對那個管理官言聽計從嗎?”
“是的。”
久原大聰回答道:“分署隻有聽從方麵本部,以此維護警察的指揮係統。”
這種感覺,就像是古代的君臣。
她突然想起了那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要是方麵本部要你去死,你會去死嗎?”
對方,給出了肯定回答。
久原大聰目光堅定地說道:“我已經做好赴死的打算。”
“你提到了警察的指揮係統。但前提是,幹部下的是正確的命令,蠻不講理的命令沒必要遵從。”
“但,這就是警察。”
“那就改。”
久原大聰的神情,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了,但隻是很細微的變化。
她望著對方,有些奇怪:“我說錯什麽了嗎?”
“沒有。”
久原大聰輕聲回答著。
或許是剛才青海川棠的一席話,對他長久以來所接受的觀念,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她也沒有繼續再說什麽,隻是看了看牆上的時鍾。
差不多快要到時候了。
於是青海川棠站起身來,拿起衣帽架上的黑色風衣穿上。
“我去趟警察廳。”
說完,她便快步離開了。
……
來到警察廳後。
青海川棠來到了電梯門前,按下了上乘的按鈕。
卻在這時,一名模樣清秀的女子,跑到了她的身旁,說著“好久不見”。
“監察一事我已經聽說了。”
秋月奈穗道:“藤林首席監察官,好像要從嚴處置。”
青海川棠記得她,是總務課長輔佐。
“理當如此。”
“會徹底追究當事人的責任。”
“這是當然。”
秋月奈穗聽著她的回答,不禁笑道:“你還是老樣子。”
有些刻在骨子裏的東西,無法抹去,便也造成了青海川棠的行事,大多時候都是與眾不同。
正如一句“對不起”,不是為了求得他人諒解,或是為了讓自己好受說的。
而是代表著,承擔責任。
“正因為你相信自己是正確的,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沒有動搖。”
秋月奈穗又繼續說到。
“不。我一直都在動搖。”
想了想,青海川棠望著對方,又說道:“但隻是在迷茫時,抓住了方向而已。”
終於,電梯到來。
當裏麵的人全都離開後,她方才走進了電梯間內。
秋月奈穗望著她,“請一定要度過監察這一難關。”
“我會實話實說。”
謊言,不是任何時候都適用的。
當青海川棠來到走廊後,正巧看見神戶裕哉從首席監察官室內出來。
“完蛋了!”
他一見著她,便是輕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怎麽了?”
青海川棠停了下來,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對方。
“藤林似乎要讓所有相關人員,都受到處分。”
神戶裕哉道:“監察官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因為在那個職位上越久,越會被人記恨。但那個人很特別,並不在意與人為敵。”
“藤林首席監察官,認為SAT開槍打死犯人有問題嗎?”
“不單是這個。”
神戶裕哉的語速快了許多,“估計接下來,所有的都會成為問題。”
所有監察官基本上都是這樣,青海川棠倒也算習慣了。
“問題回答得謹慎點。”
神戶裕哉提醒著她,“每個問題都是圈套,很棘手的。”
青海川棠點點頭。
……
對方離去後,青海川棠也走進了首席監察官室內。
“青海川署長,辛苦你跑一趟。”
說完,藤林明誌伸手示意著:“請坐。”
房間有些空曠。
坐在椅子上時,青海川棠竟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甚至感到有些緊張。
真是玩得好一手心理戰術!
藤林明誌麵容嚴肅。
他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問道:“允許開槍的是誰?”
青海川棠如實回答道:“是我。”
“分署的署長,沒有權利對隸屬於警備部的SAT,下開槍的許可。”
藤林明誌看著她,“為什麽允許他們開槍?”
“我當時是前線本部長。”
她的情緒已經平緩了下來,“在現場,當然也有權利。”
“但是,指揮本部長神戶刑事部長,指示你將指揮權交由SIT。現場的指揮權,由SIT轉移給SAT的是誰?”
“是我。”
她再次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藤林明誌背靠在椅子上,望著她道:“也就是說,你無視神戶刑事部長的命令,把指揮權交給了SAT,允許他們開槍。”
“致使持空彈槍的嫌疑人死亡。”
藤林明誌又重新直起身來,“這個事實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