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別樣的除夕夜
“悠子小姐，不是約好了不再讓他們見麵了嗎？”三野看向她道：“這對芹奈也沒有任何好處。”
“對不起。”手川悠子輕聲到。
“算了，”餘田秋幸看了一眼三野道：“怎麽說也是孩子的父親，有見麵的權利。八點前，一定把孩子帶回來。”
手川悠子點點頭。
掛著的倒計時電子表上，顯示的時間隻剩下了五個小時。
突然，她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手川悠子心裏明白了什麽，來到角落後才打開了手機，短信內容是：去十四層連接通道的男廁所。
看完後，她望了望四周，見無人注意到自己這裏，便匆忙離開了。
來到對方指定的地方後，手機便再次收到了短信。
“在檢修的衛生間裏，有個藍色袋子，戴上裏麵的東西。”
向前走了幾步後，果然見著一扇門上，貼著“故障中”三字。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果然見著一旁的架子上，放著藍色的袋子，旁邊還有一個紅色的袋子。
按照對方所言，她取下了藍色袋子。
將袋子打開後，隻見裏麵是一個對話機和耳麥。
“您好，手川悠子小姐。”將耳機戴上後，對麵很快便傳來了那人的聲音。
“你是誰？”
對方並沒有著急回答她的疑問，“先把門給關上。”
待手川悠子將門關上後，那人才接著道：“這件事，你還沒有告訴任何人吧？”
“你要是敢動小奈一根頭發，我絕不會放過你，而是要了你的命。”
“隻要您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保證不會傷害到她的。”
“你要我做什麽？”
“把紅色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
手川悠子聞言照做。
裏麵，竟是一把手槍。
“我要您做的事非常簡單，殺了餘田秋幸。”
手川悠子沉默片刻後，終於了然了對方的身份，道：“你是丹波知行。”
“別癡心妄想了。你以為這樣做，國家的政治就會改變了嗎？”
“我沒心情跟您討論政治。”對方說到。
“我不可能殺餘田。”
“我查過你。在當警察期間，射擊一直都是你的長處。”
“不是這個問題.……”
對方卻是猜透了她的心思，道：“還是說，不可能殺害自己所愛的男人？是這個意思嗎？”
手川悠子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
像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如果在女兒和愛人之間，選擇愛人的話……您來做出選擇吧。”
手川悠子並沒有陷入兩難的境地，隻是強忍著淚水道：“讓我聽聽小奈的聲音。”
“她不是不能說嗎？”
“她隻是聽不見。因為說不好，才不願意說。”
他看了一眼被綁在凳子上的小女孩，道：“強迫小女孩說話太可憐了，給您發點更好的吧。”
很快，手川悠子便收到了對方發來的視頻。
裏麵的女孩，的確是自己的女兒。
在她的身旁，放置著正在倒計時的炸藥。
“我先說規則。放在令愛旁邊的是定時炸彈，時間定在午夜十二點。如果不能在十二點前完成任務的話，就等著就給小姑娘收集四肢吧。”
“希望不會有莫大的哀痛，降臨在您身上，我們的宗旨是說到做到。那麽，請決定到底接不接受這個任務。”
此時的手川悠子臉上，已是爬滿了淚痕。
她真的有選擇的權利和機會嗎？
別無選擇。
……
“找不到，用對講機呼她也沒有回音。”
“不知道跑去哪裏了，真沒轍。”
“沒辦法，她太緊張了。”餘田秋幸一邊扣著西裝外套的扣子，一邊道：“或許很快就會回來了。不過在這之前，我也必須先說點什麽。”
“好的，那就開始吧。”
會場內的燈光一下就暗了下來，聚光燈照射在舞台上，一下子便成為焦點。
當餘田秋幸走上去後，大家也都很配合的，響起了掌聲。
“在這個除夕佳節之夜，承蒙各位蒞臨這個迎新派對，我深感榮幸。”
他微微欠身了一下，又道：“還有幾個小時就要迎來新的一年了。能和大家一起度過，讓我感到無比喜悅……”
“小棠姐，”柯南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抬頭望向她道：“你有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一般。”
青海川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輕聲道：“在我的家鄉，要是新年時說這種話，一定會被長輩打得三天下不來床。”
……
“時間到。考慮好了嗎？”
手川悠子沉默片刻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知道了，我答應你。”
“很好。請放心，隻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任務保證會成功。那麽，首先請您將馬桶的水箱蓋打開。”
手川悠子小聲抽泣了一下，聞言照做。
“現在，把您一直用的耳麥，沉浸水裏去，手機也一樣。”
“好了。”
那人聽後，拿起了芹奈的手機，撥通了上麵標注著“媽媽”的電話。
對麵很快便傳來了機械的語音應答：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很好，將蓋子蓋上。”
聽見對麵傳來動靜後，他又道：“以後，沒有我的指示，不許擅自行動。不允許隨便說話，也不可以將耳麥拿掉。一旦通信斷掉，馬上視作放棄任務，炸彈將會立刻啟動，清楚我的意思吧？”
手川悠子沉默著，沒有回答。
“回答我的問題。”男人有些強勢的說到。
“是。”
“很好，”男人似乎有些滿意，“我們肯定會合作愉快的。順便，再送您一首背景音樂吧。本來想用那首的，但今天是除夕夜，還是用這首吧。”
他所選用的音樂是《第九交響曲》。
但現在的手川悠子，無暇去欣賞。
將手槍強在身上後，便離開了衛生間，乘著電梯來到了頂層。
“不得不說，日本的都市再發開計劃，與歐美相比，還是非常薄弱。日本自古以來，充滿了文化與傳統的街道，卻因為上層的再開發而不斷被毀……”
手川悠子穿過人群，來到了最前方，凝視著台上的男人。
“因為做這樣的發言，我的生命曾受到威脅。”
“然而，對於那些跟我持不同政見的人，我並不恨他們。相反，我十分感謝他們。因為他們，我才遇見了一生的摯愛。”
餘田秋幸頓了一下，又繼續微笑著道：“下麵為大家介紹，即將成為我終身伴侶的女性，手川悠子小姐。”
周圍響起了掌聲。
手川悠子慢慢走上了舞台，同他對視著。
她的目光中，摻雜著太多複雜的情緒，讓人一時半會也看不透。
眼前的男人，似乎並沒注意到她的異常，依舊微笑著道：“來，向大家做自我介紹吧。”
手川悠子沒有說話，隻是做出了一個動作。
正當她要掏出槍來時，耳麥內卻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阻止了自己。
“機會難得，先做個演戲吧。照我說的重複。”
當手川悠子走到調好的話筒麵前後，眾人再次響起了掌聲。
“不要因為天明了，而睜開眼；是因為睜開眼，才會天明；不睜眼的人，不會迎來天明。”
她按照對方所說的，一一重複著。
“開槍！”最後，男人終於下達了命令。
手川悠子毫不遲疑地拔出了槍。
附近的小蘭早已見情況不對，從之前對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於是在覺察到意圖後，便立馬上前，將餘田秋幸撲倒。
索性，子彈隻是射在了附近的香檳塔上。
“讓開！”手川悠子厲聲道：“不讓開，我就開槍了！”
多麽熟悉的一幕。
曾經小蘭保護灰原哀時，貝爾摩德也威脅著她，讓她讓開，否則自己就開槍了。
可是，貝爾摩德會稱呼她為“天使”，手川悠子卻不會。
“悠子小姐！”
小蘭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卻是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而是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是有人威脅你什麽了嗎？”
槍聲響起的那瞬間，會場裏的賓客被驚嚇得四散開來，紛紛朝外跑去。
手川悠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隻是做著持槍的動作，慢慢向後倒退著，到了廚房門前，然後迅速跑了進去。
這棟大樓就像是迷宮一般，根本不知道對方究竟會逃向哪裏。
“總之，先讓會場裏的人冷靜下來，將餘田先生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還有一點，馬上把酒店經理叫過來，馬上封鎖酒店。”
正當青海川棠對侍者說完後，廣播內便響起了聲音。
“這裏是警備室，現在向所有賓客和員工發布緊急公告，一名持槍女性現在酒店竄逃。下麵重複通告，一名持槍女性現在酒店內竄逃.……”
隨即，便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就像是上學時，不停催促自己回到教室的上課鈴一般。隻是當時的情況，無法與現在的相提並論。
心裏不禁暗罵了句：真是個倒黴的除夕夜。
接到報警後，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人連忙出動。
收到的命令是：活捉。
因為及時封鎖了酒店的緣故，他們將進行地毯式搜查。
“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請放心，餘田議員依舊受到安全保護。通過與酒店警備的合作，其他客人也處於保護中。”
“疑犯呢？”
“應該還繼續潛伏在酒店內。不過換言之，現在已經是甕中捉鱉了。隻要進行地毯式搜查，抓到她不過是時間問題。”
京田課長又繼續問道：“有沒有向外逃竄的可能？”
“案發後立即封鎖了酒店。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已經做好了緊急安排。”
“幹得很漂亮嘛。”
“謝謝。”
“為什麽把我叫來？”
目暮十三聽後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正在做年糕的節骨眼上呢。”京田課長似有不滿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