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三天後,東穀將會舉行十年一度的大型漫展,預計會有五十萬人到場。而根據我們的情報,全國各地首屈一指的扒手集團,瞄準了這個時機。”
“大阪頭號扒手集團,俗稱‘太陽花花’集團;東海地區的扒手集團,俗稱‘摸魚集團’;專偷女性的扒手集團,俗稱‘流浪女忍者’。”
照片上的人,都是曾經的老將,現在早已隱退江湖。
如今再度出現,其必然是有著某種目的。
“另外,我們還得到了消息,稱‘飛鷹隱刺’也會出現在這次漫展中。”
飛鷹隱刺,擅長使用飛鷹刀片作為利器。
將加工的刀片夾在手指中間,一瞬間割開被害人的口袋,讓裏麵的錢掉出,然後偷取。
他的刀片從不會傷人分毫,並且在五年前也已隱退。
“所以,這次你們報社的任務,是讓你找出這些人‘重出江湖’的原因嗎?”
青海川棠看著對方,表情異常的無語。
桐島麻衣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其實我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見識一下大場麵。”
“而且不知道這次的行動,會不會有那個男人的出現。”
她口中的那個男人,便是有過從未被抓經曆,甚至現場未留下一絲痕跡的“渡鴉”。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痕跡。
每次他盜竊完之後,房間內都會留下一種特殊的香氣。
青海川棠的動作頓了一下。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紅茶,然後往裏麵又多加了幾勺奶。
“渡鴉,怎麽可能會出現。”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不過,”青海川棠接著說道:“隱刺是扒手界的翹楚,說不定與渡鴉有著某種聯係。所以,渡鴉是否會出現,也很難說。”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即便是渡鴉出現了,也不會參與到他們的行動中。”
桐島麻衣卻是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小棠棠,你又不是渡鴉本人,怎麽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嘛。”
青海川棠沒有說話。
過了半響之後,才緩緩開口道:“你們報社所有與渡鴉有關的資料,可以都發給我嗎?”
“誒?”
桐島麻衣眨了眨眼睛,最終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隻是有些不解的是,“可是,你需要那些來做什麽呢?難道,你準備轉行抓小偷了嗎?”
“抓小偷是搜查三課的職責。我隻是恰好,想要了解一下,那位傳說中的人物。”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同渡鴉是師徒關係。
隻是那個時候,渡鴉並沒有出現,她所知道的“渡鴉”當時也不叫做“渡鴉”。
但對於他的稱呼,從來都是“渡叔”。
入室行竊的目的中,有99%的情況都是為了錢。
但是,其中也有因為某種特別的理由,而行竊的情況。
根據青海川棠對於他的了解,不會是前者。
“小棠棠,小棠棠?”
“青海川!”
對方喚了數遍之後,才終於將青海川棠走丟的神誌拉了回來。
“真是的,怎麽突然就走神了?該不會是發燒了?”
桐島麻衣說著,伸出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與自己的相對比,並沒有什麽差別。
“我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
“好了,開開心心的才最重要,別想太多。那我們就三日後再見了,記得把那位金發小帥哥叫上一起。”
青海川棠一愣,抬頭望向了她。
“雖然我不歧視什麽但是,你確定嗎?”
“哈?”
桐島麻衣換上了一副壞壞的笑容,“我隻是看他一臉單純的樣子,肯定會成為扒手的目標。能夠近距離觀看一下表演的話,也算不枉此生了。”
青海川棠不禁失笑,“那你的願望還真是簡單啊。”
三天後——
因為前往人多的緣故,周邊道路擁堵,跟臘腸似的。
還好機智的他們,選擇了坐電車。
“桐、桐島?”
雖然將裝備穿戴整齊去參加漫展,也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
隻是桐島麻衣這一身迪迦皮套,差點真的沒能認出她來。
桐島麻衣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算作是回應。
“麻衣小姐,不是女生嗎?為什麽她”
現在看上去,卻是一馬平川的樣子?
青海川棠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故作驚訝地說道:“我什麽時候說過,她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了?”
桐島麻衣的名字是假的,靈感來自於青海川棠曾說過的:人活著就是為了麻衣學姐。
性別自然也是假的。
所以,她其實是他?
安室透此時的內心,十分的複雜。
甚至有點後悔當時,答應了對方的邀約。
電車上的人們,就像是罐頭中的沙丁魚,也是最利於扒手的場所。
“眼神飄忽,垂眼角度10度。那個人已經鎖定獵物,準備行動了。”青海川棠小聲說到。
流氓有流氓的眼神,小偷有小偷的眼神,扒手有扒手的眼神。
東張西望物色目標的扒手,都是外行。
真正的扒手鎖定目標,隻有一瞬間。
越熟練的扒手眼神就越細,角度也越小。
那個男人故作踉蹌了一步,便就身旁人的錢包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了。
他向前走著,移動了一段距離,然後雙手抓在了拉環上。
此時,他手中的錢包已經不見了。
“這次大規模的行動,搜查三課的人應該有所防備。可惜扒手隻能是抓現行的,這次失手,便隻能等待對方下一次下手了。”
而剛才的那個男人,便是飛鷹隱刺。
飛鷹隱刺本就是強者中的強者,如果有團夥協助的話,就更難逮個現行了。
“已經9個了。”
對方下手速度太快,再加上車廂本就擁擠,根本無法知曉,他的同夥是誰。
這時,青海川棠看見了一個穿女仆裝的女生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名男子。
他正悄悄地伸出手,將對方的錢包放入自己口袋中。
她悄悄走了過去,將對方的左手擒住。
輕聲說道:“別動。不是自己的東西,應該物歸原主才對。”
男人試著掙紮了一下,卻發現對方的力氣比自己勝上幾分。
他將衣袖中的小型美工刀滑落在手心,然後將刀片滑出。
趁其不備的時候,一下子劃到了對方的左手上,劃出了一條血痕。
這一突發情況,使得周圍的人立馬四散開來。
除了男人外,還有兩名同樣打扮的人到了這裏,手中都拿著美工刀。
扒手與扒手間是不同的。
隻有這種不入流的扒手,才會事跡敗露後,惱羞成怒。
強者,都是有著自尊心的,一流的扒手更是如此。
“幹什麽呢,你們這些混蛋!”
此時,迪迦出現,一腳踹到了其中一名黑衣男身上,迫使對方不得不倒退了一段距離。
隻要心中有光,每個人都可以是迪迦。
每個人,都可以是光。
最終,在迪迦與搜查三課的幾名警察聯合之下,成功將三名黑衣男子製服,並戴上了手銬。
青海川棠默默用手帕貼在了手背上,不經意抬頭時,卻看見前方車廂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
她抬頭看向了上方的行李架,上麵有著三把短刀。
渡鴉,出現了
“棠,你的手沒事吧?”他看上去一臉緊張的模樣。
青海川棠終於回過了神來,搖搖頭,說道:“小傷而已,不礙事。”
因為受害人中有人受傷的緣故,案件便轉交搜查一課處理。
而飛鷹隱刺等老將重出江湖的原因,便是一位朋友與武裝扒手集團發生了衝突。
那群人暴怒,將其刺傷,不久後便去世了。
為了讓那群人被捕,他們才會故意出現,然後又故意散布出消息。
“好了,這次的頭版有著落了。我也該去參加漫展了。”
說完之後,桐島麻衣擺出了經典的,斯派修姆光線的姿勢。
“哇!是迪迦耶!”
“好棒啊!我們趕緊去和他合個影吧!”
隨著越來越多人的圍觀,青海川棠和安室透早已退了出去,找到了一個行人相對稀少的地方。
當安室透來到自助販賣機前,準備買兩罐咖啡時,卻意外的發現,自己錢包不見了。
仔細回想一番,確認自己有帶錢包出門後,將衣服裏裏外外找了個遍,卻都沒能找到錢包的蹤跡。
“堂堂日本公安,竟然被扒手下手成功了”
青海川棠靠在了他的耳邊,惡意地輕吹了一口氣。
“呐錢包,還你。”
她沒有再做過多的玩笑,晃了晃手中的錢包後,便遞還給對方。
“其實你就是那個扒手吧”
安室透說著,從錢包裏拿出了幾枚硬幣,塞進了硬幣入口的位置。
青海川棠直呼冤枉。
“天地良心好不好。我要是真的偷拿了你的錢包,我就不叫‘青海川棠’了。”
“那叫什麽?”
安室透將咖啡遞給了她,饒有興致的望著她。
顯然,是百分百肯定了,她是準備狡辯。
青海川棠“嘿嘿”一笑,笑容格外的燦爛。
“隨你姓如何?”
正當安室透準備應“好”時,青海川棠當即又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小聲地自言自語著:“總感覺改姓後名字就變得不好聽了,要不選個好聽得姓再”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室透揪住了臉。
還好,隻是輕輕的。
“我剛才,好像有點沒聽清楚呢?”
他的語氣溫柔,甚至臉上的笑容都讓人覺得溫柔。
可是說出的話中,卻帶有濃濃的威脅意味。
青海川棠尬笑了一聲,討好道:“其實我覺得特好聽,真的。”
內心卻是:果然還是青海川棠更好聽一些。
典型的心口不一。
安室透自然是察覺到了,卻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略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