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國王遊戲
“小蘭的男朋友?是那位名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嗎?”
“誒?難道你見過他嗎?”
小蘭此時的心情有些許複雜,為什麽世良表現得比自己還要激動?
“算不上見過吧。”
桐島麻衣仔細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在熱帶樂園的時候,就是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少年,解決了案件。”
“當時案件的報導就是我寫的,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作‘雲霄飛車殺人事件’。”
當時工藤新一的身邊正好跟著小蘭,也難怪她會覺得是男女朋友了。
“說起來,好像很久有工藤新一破案的消息出現。都是一個叫毛利小五郎的人毛利,毛利?誒,該不會就是小蘭的父親吧?”
桐島麻衣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小蘭點點頭,承認了二人的父女關係。
“這麽說,小蘭也是一名偵探了?”
小蘭剛想說“不是”時,桐島麻衣又接著說道:“不過,你看上去不像是喜歡推理的樣子。”
對於推理和偵探,小蘭其實是無感的,很是中立的態度。
不過,她倒是很喜歡工藤新一推理時,信心滿滿的樣子。
常言道:自信的男人是最具有吸引力的。
“我的確不是一名偵探。”
小蘭頭微低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抬頭展露笑顏:“不過,為什麽麻衣姐會這麽說呢?”
“如果偵探的女朋友是偵探,鋼琴家的女朋友也是鋼琴家,那兩人的關係就更像是同事,而不是男女朋友了。”
青海川棠盯著平靜的湖麵,淡淡地說道:“桐島,你的話太多了一些。估計魚兒全被你嚇跑了。”
“不是吧?”
桐島麻衣連忙走了過來,拉起魚線一看,隻見魚鉤上什麽也沒有。
沉默了一下後,她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我的問題?”
青海川棠麵色不改,十分淡定地說道:“這叫做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你這樣釣,釣上一百年也毫無收獲的。”
說著,桐島麻衣將她拉了起來,“而且這樣美妙的夜晚,又難得有這麽多人在,不如我們一起來玩遊戲。”
畢竟一直吃東西的話,總覺得少了些什麽,應該有些餘興節目才對。
首先準備和人數一樣多的免洗筷,然後在其中一根簽上寫著“國王”,剩下的筷子上麵寫著數字。
這也就是常說的——國王遊戲。
不僅是免洗筷,還有骰盅。看來,這是有備而來的。
那麽,第一輪的國王,會是誰呢?
“沒想到,國王是我呢。”
小蘭手中的免洗筷上端,寫著“國王”二字。
“那,3號喂5號吃一下東西好了。”
沒人應答。
“啊咧?”
桐島麻衣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我記得,我明明是寫了這兩個號碼的啊。”
衝矢昴和安室透互相看了一眼,又馬上別過頭去。
顯然,他們就是3號和5號了。
園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是國王遊戲,那就要願賭服輸才是哦!”
“抱歉,3號是我。”
青海川棠揚了揚手中的筷子,笑道:“一開始看錯了,以為抽到的是2號。”
按照桐島麻衣的書寫習慣,有時候的確容易將2和3這兩個數字混淆。
“那麽,誰是5號呢?”
“是我。”
隻見衝矢昴手中的筷子上,書寫的數字正巧就是5。
青海川棠頓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安室透。
雖然對方臉上是帶著笑容的,但為什麽總覺得這笑容有些瘮人。
以至於喂食時,差點手抖讓肥牛掉在了地上。
“好了,現在開始第二輪。那麽,國王是誰呢?”
“太好了!”
園子看著自己抽中的國王,嘿嘿一笑道:“我的要求是,5號和4號抱一下。”
安室透很幸運的,再次抽到了5號。
又很碰巧的,被4號選中的人是衝矢昴。
這次,可就不存在什麽“誤會”了。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願賭服輸。”
“我可不像某人。”
桐島麻衣看著兩人奇怪的互動,小聲對青海川棠說道:“這兩人有些不對盤呢。”
“而且從一開始看見他們時,就有種‘針鋒相對’的感覺。”
豈止是針鋒相對。
他倆現在能沒有徒手撕了對方,都算是一大奇跡了。
“第三輪。這次的國王,又是誰呢?”
桐島麻衣說著,當筷子抽出的那一刻,她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沒想到這次的幸運,降落在我身上了。”
桐島麻衣狡黠一笑:“既然是國王遊戲,當然有必備的巧克力棒了。所以,1號和4號,一起吃完這根巧克力棒吧!”
柯南看了看周圍的人,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筷子,沒想到自己竟是4號。
那麽,誰是1號呢?
“我是1號。你們誰是4號啊?”
小蘭看了看身邊的人,最後發現,柯南一直在盯著自己。
不禁笑道:“什麽嘛,原來是柯南抽中了啊。”
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一種提著的心終於放下的感覺。
柯南緩緩點了點頭。
此刻麵色通紅,活像是猴屁股般。
看著小蘭叼著一根巧克力棒,慢慢靠向自己時,總有奇怪的感覺:如果自己現在不是柯南,而是工藤新一,該多好。
隻是小孩子的話,她或許根本不在意什麽。
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話,她一定會紅著臉,不像是現在這麽主動。
不過,小蘭嬌羞的樣子,並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啊
“小色鬼。”
不知是誰小聲的罵了他一句。
“好了,現在到了緊張刺激,又激動人心的第四輪了。這次的國王,會是誰呢?”
世良真純看著自己手中的筷子,驚訝了一下:“竟然被我抽中了。”
“既然是國王遊戲,那就一定要玩一點刺激的才對。”
說著,世良真純露出了狡黠一笑,說出了自己的命令:“6號和2號,接吻一分鍾!”
園子驚呼:“不是吧,竟然這麽刺激的?”
“那,誰是6號,誰又是2號呢?”
青海川棠展示出自己手中的筷子,上麵的數字正是6。
反複確認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筷子後,安室透才笑著說道:“我是2號。”
“喀嚓——”
是筷子被折斷的聲音。
衝矢昴:你可真是哥哥的好妹妹。
“這、這麽刺激的嗎?”
園子用手捂住了雙眼,通過手指尖的縫隙小心地朝外看著。
桐島麻衣看向了安室透的方向,露出了羞澀的笑容:“其實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代替一下小棠棠。我的技術可好了。”
“願賭”
這時,不遠處便傳來了尖叫聲,打斷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
“有、有人死了!快來人啊——”
遊戲被迫中止。
在聽到尖叫的一瞬間,柯南和世良真純就朝出聲的地方跑去。
而他們,正是之前同學會的幾人。
死者名叫竹厚勝彥,男,34歲。
案發時,幾人正在一起玩國王遊戲。
在國王的要求下,1號和2號要接吻3分鍾。
而與竹厚勝彥接吻的,是老同學米津伢子。
大家本來都是成年人了,這樣的活動自然少不了喝酒。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灌了多少酒進肚子了,隻知道現在,感覺一下子就吃了醒酒藥一樣。
“不、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殺了他”
米津伢子跌坐在地上,瘋狂地擺手搖頭,試圖讓大家信服“自己不是凶手”這一說辭。
但在事件發生當時,隻有她與竹厚勝彥有過親密接觸。
也的的確確是與她接吻後,才倒在地上,最終喪命。
“以吻殺人嗎?還真是浪漫的手法。案發前,他有什麽異象嗎?”
芝木點點頭,有些緊張地說道:“的、的確有點不對勁的地方,就是竹厚他突然有點感冒了。”
“我記得,你們很早就過來了吧?在外麵吹這麽久的風,感冒不是很正常嗎?”
“說、說得也是。”
不,一定沒有那麽簡單!
柯南剛想開口時,卻突然想起自己現在小孩的外貌,根本沒有什麽信服力。
“急性咽喉水腫,手臂上還有皮疹。不是感冒,而是過敏引起的。如果再早一些的話,說不定還有救。可惜現在,晚了。”
青海川棠站了起來,打量著眾人,問道:“你們知道他對什麽東西過敏嗎?”
“過敏?”
幾人麵麵相覷,顯然他們對於此事並不知情。
芝木看向了一旁站著的短發女子,“光山,你曾經是竹厚的妻子,應該知道吧?”
光山益枝一愣,搖搖頭。
“他從沒有向我提過。我隻知道他很喜歡花生,以前在酒吧當歌手時,總會有人送他辣味花生。”
芝木有些驚訝,“他竟然喜歡吃花生嗎?可為什麽之前問到用的什麽油時,我一說花生油他就說不吃了?”
“這個很正常好不好。”
鬼山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我喜歡吃草莓,卻不喜歡喝草莓牛奶一樣。人總是這樣自相矛盾的。”
研究指出,90%的過敏致死都是由花生導致的。
現在,新的問題出現了。
既然竹厚勝彥沒有吃下刷有花生油的食物,是怎麽過敏的呢?
難道,是有人偷偷將花生碾碎,加入了其他食物中,讓他吃下嗎?
“啊咧,好奇怪啊!”
桌上的免洗筷合在一起,長短並不一致,甚至有的頂部也有著細微的差別。
比如有的筷子要長一點,有的要短一點;有的上部分角是尖銳的,有的上部分角卻是微微圓潤的。
“如果將這些當做記號的話,就可以知道對方是多少號了。而且隻要認真的作弊的話,感覺每局都可以是國王的樣子呢!”
柯南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仿佛說了什麽無關緊要的話一般。
“你說這個啊?”
芝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是因為沒帶那麽多一樣的筷子,所以就用了其他牌子的代替,看上去就比較雜了。”
“雖然這些數字都是我寫的,但我也沒有任何要作弊的意思。所以每次都是讓他們拿完之後,我拿剩下的那根。”
柯南不禁沉默,是他想複雜了?
不,不對。
現在想的應該是,凶手是用什麽樣的手法,將竹厚先生殺死的。
然後,那個躲在暗處的凶手——
“話說,其實今天燒烤的味道感覺,有點一言難盡吧?”
“啊?”
高部轉身看向了出聲的那人,“的確是這樣。不過加上足夠多的醬料後,其實也算是可以了。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花生油告訴我的。”
眼前的花生油呈深黃色,瓶身上還寫著幾個字:初榨花生油。
如果使用的是精煉花生油的話,是不會引起過敏的。
而初榨花生油中有花生蛋白殘留,具有過敏原性,而且烘焙加熱後過敏原性更強。
“可、可是,這些食物,竹厚是一點都沒有動過啊,怎麽可能會引起過敏?”
“當人進食之後,食物過敏源仍會殘留在唾液長達4小時。”
“也就是在這4小時中,任意一個唾液中有過敏源的人,與他進行親密接觸,都會導致過敏。”
“而且過敏不是短暫的,會持續一段時間後導致過敏性休克。”
而過敏性休克所致死亡,可發生在幾分鍾內。
過敏殺人是最難破的一種殺人手法。
倒不是因為它有多高明,而正是因為它簡單,留下的線索夠少,才容易讓案件陷入僵局。
因為有時候,人很難知道對方是出於有意,還是無意。
代田看向了光山益枝,不敢置信地說道:“光山,花生油是你拿來的。難道,真的是你做的嗎?可、可是,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這麽做?”
光山益枝低笑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的話,我和他又怎麽會離婚?”
“難道說,鬆雪的死並非是意外嗎?”
光山益枝抬頭望著夜空,悠悠歎了口氣。
“她的死,的確是場意外。畢竟我也不會提前預料到,她會直接去溫泉場。”
兩件事疊加在一起,就容易形成“早有預謀”的錯覺。
而原本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就等於是自己給自己設下了屏障。
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而她是跟著母親一起生活的。
長大後,缺少家庭養分的她,對於家庭無比的渴望。
在終於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後,她小心翼翼的,盡心盡力的維護著。
他們也曾相愛過,有過幸福快樂的時光。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會和她一起走進酒店中啊!”
出軌,背叛。
她的家庭,又再次破碎了。
當警方趕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人跪在地上低聲抽泣的樣子。
“警察先生,帶走我吧。”
光山益枝伸出了雙手,等待著冰冷的手銬。
“女人就是以‘愛’為食的生物,貘得進化版。如果失去了愛的話,其實什麽也都變得無所謂了吧”
說著說著,光山益枝就笑了。笑著笑著,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