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唯一的幸存者
“死者長穀榮,男,23歲,屋內沒有外部入侵的痕跡。”
長穀榮躺在沙發上,脖子被用刀刺了一個很深的傷口,肚子上的布料被劃下了一塊。
目暮十三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陷入了沉思。
十年前,也曾發生過類似的案件,隻是他們被剪去布料的地方,都有被多用途刀劃傷的痕跡,而長穀榮的卻沒有。
那麽,究竟是十年前案件的凶手再度出現,還是有人模仿作案?
“有查到什麽可疑人員出入嗎?”
“暫時沒有。另外,通過詢問得知,昨天進行了一次大型的外壁清掃,所以推測凶手可能是清潔人員。”
目暮十三點點頭,“那就從這方麵著手調查吧。”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十年前多用途刀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又再度出現了。
二十二起命案,至今未落網的凶手這次,不會再讓你逃掉了。
日賣電視台內——
“這次在公寓發生的案件,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很可能就是十年前的多用途刀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可是”麵對編導的話,記者提出了疑問:“警方不是沒有發現外部入侵的痕跡嗎?照這樣來看,應該是密室殺人案才對。”
“我記得十年前做的一個節目中,就有一個密室殺人案的例子,同樣也是凶手至今未落網。”
緩了口氣後,記者又接著說道:“而且在長穀先生的屍體上,沒有發現用刀劃傷的痕跡,之前的屍體卻是都有的。”
“所以,會不會是密室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模仿的多用途刀連環殺人案的凶手,進行的作案呢?”
並非不無這個可能。
編導點點頭,“你說的也很有道理。那我們這次節目的方向,就從密室連環殺人案入手。”
“最近不是有一個什麽側寫師嗎?你聯係一下她,看能不能讓她接受我們的采訪。”
毛利小五郎固然有人氣,甚至可以帶來不錯的收視和流量。
但也正因為此,他的出場費可謂是一路飆升。
甚至有時候因為他忙於案件,更是有許多節目排著隊找他,畢竟光是打出“沉睡的小五郎”這個名號,就能引來一大批的讚助商了。
相對而言,目前不算出名的那位側寫師,出場費就要便宜許多了。
有些人為了上電視,甚至可以放棄報酬。
麵對日賣電視台這個流量擔當,如果對方足夠聰明的話,或許會很願意配合他們。
要是效果後的話,日後還能進行長期合作,之後如果出名了,說不定還能打打感情牌什麽的。
不得不說,編導真是老謀深算的好手。
“好的,您稍等,我問一下我們編導的意見。”
記者捂住了話筒,抬頭看向了編導,說道:“編導,她同意接受我們的采訪了,但是提出了要求。不能露臉,而且聲音必須經過處理才能播放。”
“這是當然的,我們電台一向很注重他人的意思問題。你試探一下她的底線在哪裏。”
“隻要不是什麽獅子大開口,我們還是可以盡量滿足的,也可以給對方一個好印象。畢竟說不定日後,還會有長久的合作。”
記者點點頭,然後又對著電話那邊說了什麽。
神情突然變得有些驚訝,甚至是有些懷疑。
再三確認後,才明白對方並沒有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態度和語氣。
“她說”
編導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要兩箱天然香皂。”
編導愣了一下,表情從疑惑到不可置信:竟然就隻是這樣嗎?
這並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所以編導自然是不帶絲毫猶豫的同意了。
“別說兩箱了,為了彰顯我們電台的誠意,直接送五箱!要不送一車也行,保她用到七旬大壽。”
不過最後,他們還是隻帶了兩箱過去。
因為青海川棠稱,如果太多的話,她家會放不下,畢竟她隻是用來做香皂片玩玩。
下午2點,到了約定的時間,兩人便在波洛咖啡店見麵。
因為不露臉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帶攝像前來,隻有記者自己。
不過青海川棠稱,可以考慮過十萬訂閱露一下臉。
接過記者遞給的資料,查看後不難發現,密室連環殺人案中的被害者,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手上都綁著繩結,而且這種係法很獨特:綁起來很結實,但是又很容解開。
無論是多用途刀連環殺人案,還是密室連環殺人案,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他們所使用的作案工具,都是被害人家中的。
而且痕跡清理的很幹淨,沒有找到任何指紋和dna。
“隻挑柔弱、容易致製約的老人進行犯案,根據他的犯案模式推測,犯人很可能是個體格小,並且患有反社會人格障礙的人。”
聽後,記者連忙問道:“所以凶手殺害他們,是為了宣誓自己身為男人的力量嗎?”
“如果按照您這樣推測的話,那這次的受害人,可能並非密室殺人案的凶手所為了?”
青海川棠點點頭。
“是這個道理。之前不是還提到了‘多用途刀連環殺人案’嗎?而且一些特征也比較符合他的作案手法,所以凶手是這個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在節目播出後的第二天,青海川棠就接到了來自警方的電話,希望自己能協助他們,找到兩起十年前案件的真凶。
“十”這個數字似乎十分奇妙,許多未解的案件都發生在十年前。讓人不禁懷疑,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青海川棠來到了長穀榮家中。
現場鑒定已經結束,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而且監控錄像也現實,當時並沒有奇怪的人進入長穀榮家,似乎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目暮警部,十年前多用途刀連環殺人案的照片和資料,可以給我看一下嗎?另外,在這些案件中,是否有目擊證人或是幸存者?”
在目暮十三點頭同意後,川西木癸將資料遞給了她。
二十二張照片中的女子,無一例外身上的衣服都少了一塊布料,露出的地方還被用多用途刀劃了好幾條傷痕,縱橫交錯著。
“當年的二十二起案件中,的確有一位幸存者,也是唯一的一位。”
“當時發現她的時候,她躲藏在一堆雜物中,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自己僥幸逃過一劫。”
“但當我們想詢問她是否有看見凶手的麵貌時,她卻突然從醫離開走了,甚至馬上從公寓裏搬走,像是有人在追趕她一樣。”
女孩名叫秋元智子,母親名為秋元千津,是隨著女孩一同消失的。
幾年前,秋元千津就同自己的丈夫離婚了,偶爾聯係也是用的匿名電話,無從追查。
但至少目前來說,秋元智子是活著的。
如果能得到她的幫助,隻要她願意站出來指認凶手,那麽事情也就變得容易多了。
可她當時既然會突然從醫院逃離,顯然是受到了什麽威脅。
如果貿然前往找到她,很可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一次是幸運,但幸運並不一定會一直持續下去。
“目暮警部。這些照片中,有五張都出現了這個老人,當時有調查清楚他的身份嗎?”
大多數凶手在殺人之後,都有會重返現場的習慣。
回味殺人時的每一個細節,重溫那種扭曲的勝利感。
如果長久不能繼續殺人的話回味,便成了他們的精神食糧。
目暮十三點點頭。
“這位老人名為‘寺內仁史’,經營著一家名為‘西內修鞋屋’的店鋪。妻子名為‘寺內佳世’,他們收養了一個孩子,智力有些有損,取名為‘大柱’。”
“兩位老人也都年過半百,而且佳世女士還患有肺病,行動不便,都是坐在輪椅上的。”
“所以如果懷疑其中任何一人是凶手的話,都覺得是件不太可能的事。”
從常人的眼光看去,這樣的組合,的確不像是會犯案的。
而且兩位老人都已經年過百半,十年後歲數更大了些,怎麽會有力氣犯案呢?
雖然的確如此,但他的嫌疑暫時還不能排除。
不過,西內修鞋屋這個名字,是不是在哪裏聽過?
暫且放下心裏的疑惑,青海川棠開始仔細看起案件報告來。
這比新聞知道的更加詳細,因為有些東西,是不會作為公開的,所以群眾了解的,隻會是一個大概。
多用途刀連環殺人案的凶手,與往常所遇見的連環殺人案凶手有些不同,似乎隻是單純的為了殺人而殺人的家夥。
不分男女老少,無一例外。
用多用途刀四處割破,最後勒脖子殺害。
用漂白水擦洗屍體後,重新穿上衣服,然後把受害者手上部位的衣服剪走。
“雖然如此,但我們當時還是對仁史先生進行了調查,因為有監控拍攝到,智子小姐在遇害前,曾進過西內修鞋屋,所以就想調查一下。”
“結果,當時智子小姐前往修鞋屋,隻是為了擦洗一下自己的皮鞋,並沒有詢問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線索就此中斷。
如果想要知曉凶手的話,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秋元智子。
“調查一下千津女士的周邊通信人,找到他們詢問,或許會知曉什麽。當然,這個辦法會很耗費時間和精力。”
不過在找到之後,最好能將她們母女保護起來,盡量隱蔽一些的去見她們,否則”
“會惹來殺身之禍。”目暮十三的表情一臉嚴肅,“棠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在找到她的住址之後,我會聯係你的。她們或許對警方產生了一些抵觸情緒,否則在當時,她們就應該申請人身安全保護的。”
青海川棠明白了他的意思。
目暮十三鄭重其事道:“棠小姐,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