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其實也曾學過防身技巧
“川西警官,你說像我倆這樣幫忙破獲案件的,有沒有什麽‘勇敢市民獎’之類的東西?”
“你們這算是將功補過,不然光是擅自竊取證物那一條,就有的苦頭吃了。”
青海川棠輕輕“哦”了一聲,表情有些失落。
川西木癸看著她,輕咳一聲,“棠小姐,之前不是聽說你經常跑藤冬青嗎?如果是你話,或許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刑警。”
這樣高度的評價,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十分感動,然後選擇了拒絕:“不了不了,我有點暈血。”
離開警視廳後,世良真純不禁伸了個懶腰,露出了笑容:“沒想到這次的案子,竟然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事情,還沒有結束。”
“誒?”世良真純有些驚訝地望向了她,“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有點在意,所以我之後打電話問了淩音小姐,賢次先生身上有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她的回答是,賢次生前很喜歡獻血,因為他的血型奇特,每次去都很受歡迎。普通人的血型分為a、b、o和ab四種血型,在這四種血型中又有兩個亞型‘rh陰性和rh陽性’。而賢次先生的血型,正好是rh陰性ab型,屬於稀有血型。”
一般稀有血型的血庫都十分緊張,有時候甚至用錢也買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世良真純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也意識到了什麽。
青海川棠點點頭,“所以明天或許要再去風鳥孤兒院一趟。在這之前,我需要調查點東西。當時院長室內牆上所掛的照片,都是名人和孩子單獨的,而且那家孤兒院似乎格外重視孩子的健康問題。所以”
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照片牆中有一位運動員,在幾年錢的一場比賽曾暈倒過,有傳聞說他已經死了。但之後,他卻健健康康地回到了賽場,還拿到了冠軍,一度成為當時的熱門話題。
青海川棠在網上瀏覽相關信息,讓她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果然如此。
第二天來到了風鳥孤兒院,得到了平賀賢次的遺物。而沾有血跡的錢包,則被吉村長景放到了遠處的桌子上。
青海川棠負責詢問轉移注意力,而世良真純則從錢包上取得一些血跡。
目的,就是為了知曉,死者是否真的是平賀賢次本人。
事實似乎並不令人意外,所檢測的結果是a型。
“購買死亡保險的事,院長的確不知情,所以那隻是部長個人的動機。每個人犯案,都會存在動機的,哪怕是激情殺人,也會是因為某種原因,所產生了衝動。而院長的動機就顯而易見了——髒器。”
資助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錢人或有權人,每個人都有對應的孤兒。
長大成人沒有被帶走的孩子,就被送到了工廠裏。似乎是的確為他們考慮的樣子,但實際上,是通過工廠管理他們。在需要他們髒器的時候,就給退休金,讓他們離開工廠,這樣就能避免工廠和財團被懷疑。
“如果說要去哪裏能找到他們的話”
青海川棠摸著下巴思考著,隨即露出了笑容,“賢次先生已經被偽造成死亡了,所以不能在風鳥醫院動手術。如果時間恰好的話,今天或許就是給那人動手術的日子,所以目前來說,賢次先生應該是處於活著的狀態。”
而最有可能進行手術的地點——
“風鳥培訓中心!”
有些事情,是青海川棠獨自進行的,例如潛入風鳥醫院。
事務長的辦公室內,放著一張計劃表,若不是因為上麵所標注的日期,她也不敢這麽確認,動手術的時間就是今天。
至於風鳥培訓中心,雖然頂著一個培訓中心的名字,實際上都是用作財團會議之類的。像其他正常運作中的公司,肯定不可能用作手術點的,所以答案隻剩下這一個了。
上午的時候,吉村長景還待在孤兒院內,說明手術的時間,很可能是下午或者晚上。
“既然這樣的話”
世良真純說著,扔給了她一個頭盔,“快上車吧,我的摩托車可比你的汽車快多了。”
雖然這是事實,但為什麽聽起來有點難過呢?
青海川棠暗自下定了決心,之後一定要換輛跑得賊快的車。
當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暗淡了下去。
此時的風鳥培訓中心,看上去十分的寂靜,沒什麽人氣的樣子,甚至讓人感覺有些陰森森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占地麵積太大,根本不知道該從哪下手才好。
“我去尋找他們,你去電力室將電源全部關掉。”
說完之後,世良真純就重新上了摩托,然後連人帶車衝破了玻璃門,引得一片驚叫連連。
“這兩兄妹都這麽拚命的?”
青海川棠小聲說了一句後,悄悄潛入了培訓中心內。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找到了電力室。由於上麵並沒有標注準確的名字,所以青海川棠隻好將它們全部關閉。
完成這一切後,青海川棠轉身準備離開,卻不小心觸碰到了什麽,十分柔軟的樣子。
眼見對方一拳就要揮來,還好她及時反應了過來。
也趁著青海川棠躲閃的空隙,女人重新打開了電閘。
“那個,暴力可不是什麽好行為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如何?”
青海川棠訕笑著,然而她的話語並沒能成功勸說對方。
隻見又是一拳朝自己揮來。
“喂,適可而止吧!”
世良真純及時出現在了這裏。
倆人糾纏在一起,而青海川棠也趁此機會,悄悄繞過去將電閘重新關上。
隻是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倆人的打鬥不可能隻局限在一個地方。
期間的燈光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青海川棠默默地躲在一旁,避免了二人傷及無辜。
女人不知從哪突然抽出一把短刃來,刺向了世良真純。
還好,她及時躲開了,然後握住了對方的手,與其拉扯著。
眼見短刃即將靠向世良真純的脖子。
而世良真純也顯得有些吃力的樣子,額頭還有脖子上,都冒出了許多冷汗。
青海川棠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朝著女人的方向砸去,正好砸中了她太陽穴的位置。
女人看向了青海川棠所在的方向。
趁此機會,世良真純將其反製,然後用力將她扔了出去,砸中了配電箱,立馬就暈了過去。
燈光又再次熄滅,這一狀況使得手術沒法正常進行下去。所以目前的狀態,隻是需要進行手術的二人,都陷入了麻醉中。
“那個女人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說明他們所在的位置,離這裏很近。說不定,還有這暗門什麽的。”
青海川棠拿出了手電,用力推著附近的牆壁。
“話說,你都沒學點什麽防身技巧嗎?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的話”
“防身技巧嗎?我母親曾教過我‘七彩陽光’和‘時代在召喚’,隻是感覺沒什麽殺傷力。”
青海川棠用力向前一推,隻見這一塊地方的鬆動的。
倆人對視了一眼,答案已經很明確了。
“這裏麵,還真是別有洞天啊。”
長長的走廊道,似乎通往著何處。
兩人向前走著,隻見轉角處的一個房間內,有著微弱的紅色光芒。
紅光照在了這群人的臉上,像極了地獄中的紅色惡魔。
吉村長景也在其中。
一個人笑與不笑的差別,或許真的很大,此時竟一點無法在他臉上看見“善意”。
“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吉村長景看了她一眼,用槍指向了手術台上平賀賢次。然後突然抬起槍來,朝天上開了一槍,似乎是在警告。
幾名助手發出了驚叫聲,立馬蹲了下去,雙手抱頭著。
“想活命的話,隻有開槍打死她們。”
幾名助手似乎都不是本地人,嘴裏說著聽不懂的話,大致的意思是“我們真的能出去嗎?到底發生了什麽?”
助手和麻醉師手中拿著器械,手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害怕。
或許是以為,她們是什麽壞人吧。
“警方很快就到了!隻要抓住吉村院長的話,你們都會被酌情處理的。在此前不如多想想,先老實待著別動”
青海川棠說著,偷偷低頭看了下手機,隻見網絡狀態是:無信號。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吉村長景笑了一下,“如果你們真的這麽有恃無恐的話,也不會就兩個人前來了。”
接著,吉村長景將槍對準了助手和麻醉師,示意道:“去,把門打開。”
隻二人並不行動,吉村長景有些惱怒,不禁吼道:“快去把門打開!”
世良真純見此機會,衝上去摁住了他的手,想要奪過手槍。
在爭奪過程中,子彈也隨之射出,顯示屏、玻璃瓶、天花板都慘遭毒手。
吉村長景終於被製服,連人帶架子都摔到了地上。
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拿起了輸液架子,麻醉師的手上拿著槍式注射器,對準著她。
世良真純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吉村長景爬了過去,撿起地上的槍對準了世良真純。
“小心——”
青海川棠用力將其推開,而自己則受到了槍擊。
因為受力,身體不禁向後一倒,撞碎了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倒在地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進入了昏迷中又或者,已經死了。
吉村長景又將槍口對準了世良真純,但槍裏已經沒有子彈了。
“可惡!”
世良真純一腳踢向了他,然後抓起了對方的衣領,對著他的臉上狠狠地揍了幾拳,“你這個混蛋!”
隨著吉村長景的吐血,這場暴行才終於停止。
她曾為人受傷過。當然,也有人默默保護過她。
但似乎,這是第一次,遇見了一個可以說是素不相識的人,願意為自己受傷。難道,就因為自己之前救了她嗎?
但其實,那也算不救吧。如果想逃的話,還是可以逃脫的。
所以,為什麽呢?
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喂!快醒醒!醒醒,醒醒!”
世良真純不斷地呼喚著她。
“冷”
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我好冷”
她的聲音輕輕的,氣息似乎有些微弱。原本勉強睜開的眼睛,又重新閉上。
“睜眼!睜眼啊!我不許你死,你聽見沒!”
燈光重新亮起,顯然,警視廳的人已經趕來了。
“我們在這裏!警察先生,快啊!”
世良真純大聲呼喊著。
“我去,怎麽這麽多血的?”
青海川棠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身旁的紅色,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上麵已經沾滿了鮮血。
之後,警方將他們都帶到了警車上,之前在電力室的女人,也被送上了急救車。
青海川棠的右肩和半身都纏繞這繃帶,手上還打著吊瓶。索性隻是受了皮肉傷,並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目暮警部。咱們這個情況,能得個勇敢市民獎嗎?”
原本準備說出的話語被堵住,目暮十三輕咳了一聲,“這個放心,我一定會向上麵申請反應的。”
或許是無欲無求的偵探見慣了,麵對青海川棠如此主動的,讓他有些意外。
從事非法髒器買賣的財團被緝拿,這成了第二天的早間新聞。
“對於有權人、有錢人進行非法髒器移植手術的財團,終於成功被緝拿。有消息稱,一位商界富豪願意接手風鳥孤兒院”
風鳥孤兒院的孩子,終於不用再被當做是交易的商品,也不再是吉村長景的搖錢樹。
或許之後,他們還能選擇自己的人生。
“看!我給你帶來什麽了!”
世良真純有些興奮地打開了便當盒,隻見裏麵放著幾個蒸餃和幾個玉子燒。看上去很有食欲的樣子,而且香氣撲鼻。
“雖然不是我自己做的,但是這家的便當口感還是很不錯的!”
說著,世良真純準備將便當盒擺在床頭櫃上,卻發現位置已經被其他盒子占了。
“原來已經有人給你送了啊”
語氣似乎有些失落的樣子。
青海川棠不禁哽咽了一下,“能把土豆燉肉做到這個地步的人,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把廚房炸了。”
“難道,是很難吃嗎?我試試。”
世良真純有些強烈的好奇心,想嚐一嚐這堪稱把廚房炸掉的手藝,會是什麽樣的。
不過為什麽會有人大清早做土豆燉肉?
牛肉被放在口中咀嚼了一下後,世良真純就再也沒有動過了。
這驚呼天人的味道,感覺整個人的靈華都得到了升華。
終於,世良真純忍不住了,朝衛生間跑去。
一分鍾後,世良真純從衛生間出來,然後用紙杯接水狂喝了起來,感覺肚子都有些脹了。
“這到底,是誰做的啊。為什麽這味道,有種讓人難以言語的感覺。”
青海川棠神色糾結了一下。
正當她準備回答時,一個女人推著一個男人進到了房間內。
“謝謝你們。”
說完之後,倆人微微欠身,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平賀賢次握住了身旁女人的手,“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淩音了。”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以後多想著肚子裏的寶寶吧。”
江川淩音和平賀賢次對視了一眼。
他把第一個很厚的信封,遞給了她。
江川淩音接過後,又轉遞給了世良真純。
“雖然之前說過不需要報酬。但我們總覺得,這樣有些過意不去,所以”
青海川棠和世良真純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筆錢,我們不能收下。”世良真純將信封塞到了江川淩音手中。
青海川棠也笑道:“你們還有個即將出生的寶寶。就將這筆錢,用在孩子身上吧。”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說完之後,二人又是微微欠身,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看著一個孕婦扶著肚子如此,青海川棠的心不禁提了一下。
“祝你們幸福!慢走——”
世良真純朝他們揮了揮手,看得出來,她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