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迷茫的凶手
藤冬青,一處學習聖地,在這裏可以感受濃濃的學習氛圍。也是無數夢寐考上公務員和想要成為警察的孩子們,所夢想的天堂。
言簡意賅就是,這裏有考前培訓學院。
至於青海川棠為什麽會來這裏,簡單來講,就是閑得慌。
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聽說這裏有個低價超市,裏麵的東西巨便宜。
而這傳聞中的超市,就在她的對麵——沃瑪。
裝潢算不上精致,看起來十分普通,甚至還有些年代感。但裏麵的東西,是真的便宜,有的甚至隻有大型超市一半的價格,有種越賣越劃算的感覺。
消費者就是這樣一類神奇的人,隻要很好的抓住他們的心理,不知不覺中,就會買很多東西。
快要走進店內時,青海川棠突然注意到一旁貼著的紙張,大大的紅色“警告”下麵,寫著:店內有二十台監控,偷東西被抓的話商品價乘五百倍!絕不留情立刻報警,求饒也沒用。
青海川棠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這店內的監控多的,相當於好幾個商場相加的總和了。
猶豫了一下,最終什麽也沒買,離開了沃瑪。
走在街上,可以看見許多地方都掛著橫幅,有的地方還飄著彩旗,無非就是一些為自家學院打廣告的方式。
隨意選了一個,青海川棠按照上麵的提示,來到了二樓。
裏麵的人不算太少,看來奉獻精神的人挺多的,這讓青海川棠深深對其所折服。
“前一百位報名,享九折優惠”
行,她報了!
當被告知自己是第一百零一位,青海川棠隻覺得,心都碎了。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非酋體質?
青海川棠的目的,倒不是真的為了考試,然後成為警察什麽的,而是從中學到一些東西。
麵對各種詭計時,出場的往往是偵探,最後還是指出凶手是誰。而對於刑警來說,找出凶手然後問出詭計就可,這便是兩者最大的不同。
晚上19:45時——
青海川棠再次來到了藤冬青,前往了指定的教室,準備上課。
在前來的路上,大家都很匆忙的模樣,有的邊走路還邊看著書,太過的刻苦認真。
來到教室門前,她以為自己已經來的夠早了。沒想到,一旁的走廊上,放了好多便簽,上麵寫著名字還有編號,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不禁脫口而出:“這是什麽?”
“這是按照便簽號碼順序入場的。如果你想要位置的話,就在便簽上寫好自己的名字和編號,然後去後麵排隊。”
一個男聲出現在身後,為她進行了解答。
青海川棠順著便簽往下看,說是大排長龍也不為過,一直排到了拐角的位置。
“隻要證據確鑿,大家都普遍認為有罪。但即便是證據確鑿,最終無罪的結果也是舉不勝舉證據確鑿不能說明是有罪,還需要別人相信才對”
講台上,講師的一席話,聽得青海川棠頻頻點頭。
四小時的課程,她並沒有覺得有絲毫犯困,反而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難怪組織這麽容易出現臥底,感情是門檻太低了。要是必須來個過五關斬六將,然後經曆層層選拔,或許出現臥底的概率就少些了不對,那留下的,應該是精英中的精英臥底。
說不定還會引來更多臥底。畢竟,也沒見過哪個收保護費的混混幫派需要臥底的,都是一些國際犯罪組織。
管理越規範、越嚴苟,的確更容易招惹他人的視線。
青海川棠恍然大悟,不愧是boss,果真下的一盤好棋。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的,組織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這麽簡單。
一切,都不過是計劃內的事。
第四天,淩晨3:50時——
青海川棠打了個哈欠,看著藤冬青街上的行人,隻覺得這些孩子是真的努力。但與其說是努力,不如說是拚命更加準確。
自己這樣的時候,或許就是曾經的高三了,為了考上一個好大學,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他們向前奔跑著,似乎是為了搶得一個好位置。
青海川棠記得,有一個紮馬尾的女孩,每次都是坐在最好的位置。在路上遇見她時,她總是一邊走路,一邊看著書中的內容。還戴著耳機,聽著裏麵講述的內容,另一隻手捂住了一隻耳朵,像是與外界隔絕的樣子。
隻有自己,似乎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大抵是目的不同。
所以當她趕到教室時,依然是大排長龍的模樣。她很好奇,那個紮馬尾的女孩,究竟是多久前來的。
而那個人,就站在一堆便簽旁。
她正準備上前詢問時,對方卻捂著鼻子,跑向了衛生間的方向。
便簽紙上,除了那個人的序號和名字外,還有著幾滴鮮血。
“森智美。”
青海川棠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當大家坐進教室中時,森智美才終於趕來。隻是大家都埋頭專心學習著,並沒有去在意。
她的右手肘的位置,有著一塊血跡,像是被蹭上去的一樣。
流鼻血,難道要這麽擦嗎?
青海川棠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肘,總覺得有些奇怪。
“在座的各位,是不是都以為自己一定會考上?我告訴你,這些都隻是錯覺,也許全部都會落榜,明白嗎?請記住,你們考生與考生之間,不是朋友關係,而是彼此的勁敵。你如果不想被困在藤冬青一輩子,那麽就加把努力,早點結束直奔前程對吧?”
就在話音剛落時,鈴聲終於響起。
長達四小時的課程,終於又告一段落。
“那好,今天就先講到這裏,明天見。”
正當大家都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有兩名身穿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並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我們是從警視廳來的,請大家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走動。”
將證件放回了口袋中,目暮十三抬頭看向講師,問道:“誰是森智美?”
“就在前麵。”
目暮十三走到了森智美的麵前。
這讓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抬頭問道:“有事嗎?”
“智美小姐,你涉嫌殺害稻村草介,被逮捕了。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什麽?”
森智美一臉茫然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智美小姐,請你站起來,和我們走一趟吧。”
她被強行帶離了這裏,連帶著的她的東西一同。
當他們經過自己時,青海川棠注意到,森智美的鞋底沾了些許血跡。左腳鞋子的後跟側麵,也沾了血跡,像是曾被人抓住過一樣。
“請大家好好學習吧。”
當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這裏的一切,也都結束了。
一個這麽忙於學習的孩子,眼看著考試的時間一天天的接近,怎麽還會想要去殺人呢?
警視廳內——
“聽說,你平時不走那個胡同。”
“那天因為太晚了,隻能走那裏,要不就要繞很遠的路。”
“那麽,既然看見了死者,為什麽當時沒有選擇報案?”
“我什麽都沒看到。”
然而,在森智美的衣服和鞋子上,都檢驗出了死者稻村草介的血跡。
對此,森智美的解釋是,她以為那隻是自己的鼻血。
這已經是新的一天了,而今天,還有著課程。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懇求道:“能讓我出去一下嗎?今天還有很重要的課。”
然而,對方卻是拒絕了她。
“智美小姐,你是因殺人嫌疑被逮捕的。”
“殺人?我哪有時間。”森智美聽來覺得有些好笑,“這已經是最後一次了,能請你們把書和筆記本還給我嗎?考試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
男人沒好氣地說道:“現在是想考試的時候嗎?你說不定會進監獄!”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就是讓對方將一些都交代清楚。如果不是她所做的,警方自然會去尋找證據來證明。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那麽僅憑那些血跡,就足以斷定她是凶手了。
“我每天學習18個小時,準備了3年。讓我考試落榜重新回到藤冬青,還不如進監獄呢。”
森智美的一番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一天八小時的學習,在平常看來,是足夠了。但在藤冬青,有一個廣為流傳的“14小時法則”,意思就是:如果一天學習14小時以下,就會落榜。
所以,這些人才會這麽的拚命。
而青海川棠,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似的,至少在藤冬青是如此。
沒有感情,隻為考試而存在的人,可以稱之為“考試狂”,其實這裏很多人都像森智美一樣。在這裏,必須要做到的便是獨來獨往:獨自吃飯、獨自學習,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生存下來。
考試不是兩個人或是一群人相互扶持著,而是一個人麵對千軍萬馬。
夜晚,拘留所內。森智美接著微弱的光亮,看著手中的書籍。她不敢念出聲來,怕打擾到了他人。
隻是看著看著,她不禁流下眼淚來。
不是因為自己被冤枉,而是明天的課程很重要,如果再錯過的話,這最後的一次的考試,或許也要宣布落榜了。
“刑法第249條恐嚇罪第一項,恐嚇他人使之交付財物者,處十年以下懲役”
森智美在心裏默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