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永生眷念（65）
寒夜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這般堅決的女子，甚至堅決的有些無情。
他略微一皺眉，不認同的道：“那他對你的情誼呢！你要如何償還。”
“嗬，情誼。”冷蝶舞不屑的嗤笑一聲，有些話，她本不想說，但此刻氣上心頭，卻已經不想再隱忍，“他但凡對我有半分情誼，也不會用我當賭注。”
寒夜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事情，連忙解釋道：“小蝴蝶，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冷蝶舞本還不太確定，虞秀鳳說的倒地是不是真的，但此刻寒夜的一番解釋，卻已經讓她肯定了這件事情。
嗬，看來都是真的……
虧她還傻傻地以為，也許是虞秀鳳在挑撥離間。
原來，都是真的……
她真笨，一個人突然對一個人好，又怎麽可能會沒有原因呢！
“小蝴蝶，你誤會了。”寒夜看著冷蝶舞變了的神色，急切的解釋越發無力起來。
打賭是真的，隻是那裏邊的含義，卻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我誤會了什麽？難道他不是因為你們之間打了賭，才又突然的來接近我。”冷蝶舞隻覺得心口好似被什麽堵住了，要張開口，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勉強的吸入一點空氣。
為何要這麽對她？軒轅煜這樣，為何寒夜也這樣？
難道，終是她太天真，不該短短幾個月，就信了這裏的人。
“是，我們確實打了賭，但軒轅煜會應下這個賭約，完全是因為愛你。”寒夜穩住自己的聲音，極為艱難地說出這句話時，心頭隻餘下澀澀的荒涼。
他一直以為，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原來，有些痛，已經滲入了骨髓，想忘記，已經是不可能……
但，有些人，卻是一輩子都不能奢望的，比如冷蝶舞……
他從來是個隨性的人，在他麵前沒有什麽“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隻要那個女子與他真心相愛便好。
別人也許會說他浪蕩，無恥，但這是他的人生，他並不在乎他人的指指點點。
但，那個女子愛的人若不是他，他也絕對不會強求一分，甚至會躲得遠遠的，靜靜地看著她便好。
“愛我？他就是這麽愛我的？”冷蝶舞真覺得寒夜的話很可笑，到底是他不懂愛，還是古代男人的愛，都是這般的夾雜著滿滿的傷害。
她情願相信，她再也回不去家了，也不願意相信，軒轅煜是愛她的。
他對她的傷害，對冷輕舞的關愛，不是都很好地說明了，他的心，他的愛，都給了誰嗎？
“小蝴蝶，你們的個性都太倔強了。”寒夜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麽規勸這個對軒轅煜已經沒有了絲毫信任的女子，輕歎一笑，他隻得無奈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還是那句話，軒轅是愛你的。如果，你還愛他，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不，我不愛他，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冷蝶舞滿眼恨意，心裏，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他們把她當成了賭注，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寒夜是他的生死之交，又怎麽會與她說實話？她才不會那麽笨的相信，一個傷害了自己那麽多次的男人會愛自己。
“小蝴蝶，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如果沒有愛過他，那夜又怎麽會以死正清白呢。”寒夜本不想再多言，但看她這般痛苦，終是不忍了。
也許，隻有讓她看懂了自己的心，她才會放過自己。
愛了就愛了，坦然地麵對傷害，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自欺欺人，強迫自己去相信，其實自己根本沒有愛過。
然後，那些痛苦，便都積壓在了心底，日子久了，便也就落下了病根。
“那夜……”冷蝶舞輕輕的自嘲而笑，目光飄的極遠，似在回憶那一夜的事情。
是啊，那一夜，她真的以為，她愛上了他。
她用自己的死，去證明自己的清白，亦想讓他記住那一刻的痛，想讓自己成為他永遠的夢魘。
難道，自己真的愛著他？
她的神色一閃，卻在看到銅鏡中的一角時，僵住了唇角的笑意，目光忽的變冷，“沒錯，我自殺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卻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陸末離，隻有他相信了我的清白，他才會放過陸末離。”
她想，她大概是瘋了。
寒夜一皺眉，剛剛明明看到了她的動容，不懂她為何又這副樣子了。
隻是，她這話也真是夠傷人的了，若是被軒轅煜聽到，怕是又會起風波了。
看來啊，師傅說得真對，這女人啊！是最不能得罪的，要不然她隨時可以將任何東西都變成刀子，插進你心裏。
“當真隻是為了陸末離？”寒夜無奈的追問道。
他就不懂了，這丫頭何必呢！軒轅煜又不在這，說這樣的狠話給他聽，他又不會轉告，又有什麽用。
他倒是不同情軒轅煜，走到今天這一步，也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但是，他心疼眼前的女子，這般壓抑著自己，騙著自己，心就不痛嗎？
“對，隻是為了陸末離。”冷蝶舞語氣異常堅定地回道。
“你可曾想過，這話若是被軒轅聽了去，他有可能會一怒之下，殺了陸末離。”寒夜聽著她賭氣的話，不得不提醒她，話可不能亂說，否則最後後悔的隻有自己。
“他若是想殺陸末離，早就殺了，何必等到今日。”冷蝶舞不屑的輕嘲道。
她是料定了軒轅煜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殺陸末離，才會這樣說的。
要不然，她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拿別人的性命來逞一時之快。
“哈哈。”寒夜被冷蝶舞此刻氣鼓鼓的樣子逗得大笑。
“你笑什麽？”冷蝶舞被笑得莫名其妙，隻覺得眼前的男人突然有些不正常了。
“軒轅煜如果知道你心裏的想法，鐵定被氣死。”寒夜憋住笑，真是替軒轅煜抱不平了。
當初，軒轅煜忍下一口氣，沒有殺陸末離是為了什麽？
還不是因為怕冷蝶舞恨他，要不然早就殺了陸末離，以解心頭之恨了。
雖然，那夜的事情，冷蝶舞被下了藥，是無辜的。
但是，陸末離呢？
他雖然也吸入了一點的迷香，但他的神誌是清醒的，若是真沒有那個心，定然可以控製住自己。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有那個賊心，才會動了冷蝶舞。
這樣的事情，對一個普通男人來說，都算是奇恥大辱，更何況是當朝皇帝了。
他當時真是有些佩服軒轅煜的忍功的，要不然怎麽就沒有殺陸末離呢！
如果說，這都不算愛，那什麽樣的付出才算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