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永生眷念（2）
冷蝶舞嗚咽一聲，緩緩閉上眼，擠落兩行淚水，順著臉側，滴落在枕頭上，綻開心碎的冰花。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什麽是絕望。
即便在生死的邊緣徘徊，掙紮，都沒有此刻的心情來的絕望。
她讓他走進了她的心裏，他卻親手毀掉了所有美好，他何其的殘忍。
她恨他，從這一刻開始恨他，恨他明明不愛她，卻為了一己私欲，不顧她的反抗。
他怎麽能這麽可怕……
她不再掙紮，不再動，任由他為所欲為。
如果，這便是他想要的，她又不能反抗，那她又何必垂死掙紮呢！
但，她會從此將他擯棄在心門之外……
他的動作一僵，赤紅的視線死死盯著身下一動不動的她許久，才沙啞的在她耳畔低聲道：“小穎，就算你恨朕，朕今日也一定要讓你成為朕的女人。”
他從來不屑於對女人用強，因為他覺得那是禽獸才會有的行為。
但是，今夜，他竟是情願化身為禽獸，也要定了眼前的女人。
他再也忍受不了，看著她的疏離和唇角的諷笑，而惴惴不安。
她緩緩睜開朦朧的淚眼，望了他良久，從嗓子滾出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字，“好。”。
“你真的願意。”他驚慌失措的望著她，一時間竟像是個初經人事的毛頭小子，既喜悅，又不安。
“嗯。”她點點頭，聲音裏帶著濃重的鼻音。
既然不能拒絕，她又何必惹怒他。
不是有句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也許，這是她翻身的唯一機會了。
軒轅煜是注定不可能放她離開了，她越是再失去了他的寵幸，別說出宮，就是這後宮之路，都隻怕是舉步難行。
隻是，即便打心裏認了命，她還是恨了他。
恨他，情願毀掉她，也不肯放她一條生路。
她剛剛為他藏開的心門，在這一刻，再次重重地關上，上了鎖。
就這樣吧！她是他的女人，她卻不會當他是自己的男人。
早晚有一天，她會用自己的離開來告訴他，即便他是皇帝，卻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別哭。”軒轅煜吻了吻她眼角未幹的淚痕，唇瓣滑倒她的櫻唇上時，落下眼簾，遮住眼中所有的痛楚和掙紮。
她現在在想什麽，他不是看不懂，隻是不想懂。
即便是他，也會有害怕，不敢麵對的時候……
大概，從第一次他因她，憶起了冷輕舞，在冷宮中醉得一塌糊塗，吻了她開始，他便已經開始不敢麵對她的感情了。
那是冷輕舞離開後，他第一次失態，他口口聲聲喚著舞兒，卻不知是為冷輕舞，還是為了冷蝶舞……
愛冷輕舞嗎？他想也許算是愛吧！
她在他生命中，最黑暗的歲月出現，甚至對他有過救命之恩。
她默默地陪他走過五載，看著他立後，納妃，始終沒有一句怨言。
若不是，他做了那件混賬事，傷了她的心，她也不會一走多年。
現如今，她歸來了，他雖怪她丟下他這麽多年，卻始終沒有辦法真的傷她。
隻是，就算將她疼進了心坎裏，有些感情，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他以為，他既然能冷靜地麵對冷輕舞的離去，便沒有什麽關於女人的事情，是他無法麵對的。
可今日，他唇角微顫地吻著身下的女人，竟是不敢睜眼看她一眼。
他害怕看她臉上的淚水，害怕看唇角迎合的假笑……
冷蝶舞攥緊全是虛汗的掌心，複又鬆開，緩緩抬起，攬上他的脖頸。
他的痛苦，她感受得到，但她不懂，既然這是一件讓他們彼此都痛苦的事情，為何還要繼續？
如果，這便是宿命，那就讓他們一起沉淪吧！
他因她的主動，高大的身軀，猛的一僵，隨即好似被她鼓勵了一般，再也不複剛剛那一刻的小心翼翼，吻得狂烈起來。
她生澀地伸出舌，剛一纏上他正在攻城略地的舌，就被他拉進了深深的漩渦中，一番抵死的纏綿。
她不甘被奪走了主動權，鬆開纏著他脖頸的胳膊，改為去撕扯他的龍袍。
他則錯過她的唇，改為去吻她的耳垂，讓這隻張狂的小獸，得意喘息。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的倔的要命，即便是在房事上，她明明不懂的情況下，也不甘被他控製。
而他，竟該死的覺得被她這樣撕扯著也不錯。
她的唇上一輕，她立刻大口的喘息幾下，便不滿的嘟囔道：“臭死了。”
他的動作一僵，不自信的使勁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龍袍，一股女人香便竄入了鼻間，那是冷輕舞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嗬……是很臭……”
他看著她眼中的怒意，嗓子裏不自覺地滾出兩聲愉悅的笑意來。
隨即，他伸手扯下自己腰間的玉帶，隨手擲於地上。
她順勢，狠狠地扯掉他的龍袍，又去拉扯他的中衣。
他則俯下身，將吻落在了她的鎖骨處，一番遊弋後，漸漸下滑，吮住她的一側櫻紅。
她扯著他衣衫的玉手，猛的攥緊，身子不由自主的拱了起來。
“軒。”一聲嚶嚀，伴著身體裏的電流脫口而出，真正奏響了這帷幕下的美妙樂章。
之前的恨、怨、猜忌，在這一刻全都化為烏有，他們的眼中已隻容得下彼此。
她緩緩抬起微顫的手臂，玉手撫上他發頂的金冠，摘下，擲落在地。
今夜，這裏沒有皇帝，沒有要回家的冷心穎，隻有男歡女愛……
如果，浮華似夢，但願這夢是伴隨他們一生的美好。
他從她的胸口處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她朦朧的媚眼，眼中的情欲之色便又濃烈了一分。
她一定不知道，她是第一個敢將他頭上這頂象征著皇權的金冠擲於地上的女人。
但，這一向被他不容的行為，此刻竟是激不起他的一絲怒意。
撤去了金冠的墨發，瞬間鋪散開來，垂落在床榻上，與她的青絲交纏在一起時，她微側臉，看著這樣的情景，笑了……
他唇角微揚，執起兩人的發，在她的不解中，將兩縷發綁在一起。
隨後，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語，“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她的身子一僵，心裏一股暖意擴散開的時候，卻不禁認為身上的男人，一定是被情欲衝昏了頭腦，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是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嗎？
不過，這話真好聽，她喜歡……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她輕輕的重複著，將這話印進了心裏。
“小穎，留在朕身邊，好不好。”他的唇，一開一合間，摩擦過她敏感的耳珠。
“……好。”她略一遲疑，應了他。
他故意忽略她的遲疑，興奮得像隻得到了骨頭的小狗，含住她的耳珠，又是一番的逗弄。
冷蝶舞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上了床，就和平時判若兩人了。
但，今夜的軒轅煜，的確是不同了。
卸去了平日冷漠的他，讓她看著又欣喜，又心疼。
這不該是他應有的表現……
她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酒香，她想，他大概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