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軒轅煜自從離開後,就沒有再回龍華宮,冷蝶舞猜他定是去了哪個妃子那過夜。
他不回來,她本該很高興,可一想到魂妖嬈還在為了寒夜奔走,她不免擔心得全無睡意。
無奈之下,她隻好開口問程尚義,以便確認自己的猜測。
“程尚義,皇上今晚還會回來嗎?”
程尚義愣了下,隨即一絲鄙夷從她的眼底滑過,“回姑娘,皇上已經在阮妃娘娘那歇下了。”
冷蝶舞微皺眉宇,知道程尚義一定是誤會她對軒轅煜有什麽想法。
可是,即便再冤枉,她也無從解釋,隻好認倒黴。
但,如果今夜找不到軒轅煜,她要如何幫魂妖嬈?
正在她著急之時,皇後宮裏忽然來了人,說皇後睡不著,想請她過去話話家常。
皇後派人來請,不管是她,還是程尚義,自然都不能說不去。
而且,冷蝶舞靈機一動,想趁著這個機會,向皇後打聽一下,宮裏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女人。
於是,她帶著小桃,跟著前來稟報的小太監向皇後的寢宮而去。隻是,越走,冷蝶舞便越是覺得不對勁。
這皇宮裏燈火通明的路多的是,為什麽要帶她走到一條這麽暗的小道上來?
正當她疑惑之際,身後的小桃動作很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轉頭看去,便見小桃一臉的緊張,正對她輕輕地搖著頭。
小桃早就發現這小太監帶的路不對,卻礙於那人確實是皇後宮裏的人,而不敢多口。
而且,她亂說話,自己受罰倒是沒什麽,若是連累了主子,就不好了。
可是,這路越走越暗,她終是不放心的提醒起自家小姐。
冷蝶舞立刻會意,剛要想辦法脫身,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小太監一拂衣袖。
隨即,一陣香氣飄過,她的意識在瞬間渙散,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冷蝶舞整個人在黑暗中,浮浮沉沉良久,腦中才有了一點混沌的意識。
但,還不待她多做反應,頭頂處就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一些吵雜的人聲。
“抓刺客。”
頭頂?抓刺客?
她心下一驚,猛地睜開眼,眼前卻仍是隻有漆黑一片。
隨即,嘈雜聲和腳步聲散去,她的耳邊傳來了“呼呼呼。”,一聲比一聲粗重的呼吸聲。
她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雙手迅速捂住嘴,阻止自己就要衝口而出的尖叫。
“別出聲,要不然我立刻殺了你。”一隻冰涼的大掌,迅速掐上她的脖頸。
冷蝶舞被嚇得身子瑟縮了下,隻能乖乖地聽話,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漸漸的,當她的雙眼習慣了四周的暗度,才隱約看出,自己應該是被困在一處圓形的地洞裏。
憑借著一縷微弱的月光,她偷偷地側目向男人看去。
這一眼,嚇得她倒抽一口涼氣,頓時冷汗直流,半晌忘記了反應。
紅色的眼眸,那雙眼居然在這黑暗的環境下,泛著灼人的紅光。
男人陡然俯身,唇貼在她的耳邊,寒涼的聲音竟是透著些虛弱,“你是誰。”
“冷蝶舞聞言,頓時蹙緊繡眉,心下甚為不解。
這人不是那小太監的同夥嗎?為什麽會不知道她是誰?
“我……”她支吾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
半晌等不到回答,男人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掌,不耐煩地又扣緊了些,“你是軒轅煜的妃子?”
“我不是。”冷蝶舞這次沒有猶豫,迅速否定。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答得太快,所以沒有了信任度,男人竟低笑一聲,語氣薄涼的嘲諷道:“真沒想到我落難至此,還能有軒轅煜的女人做伴。”
冷蝶舞不禁在心裏哀歎,她怎麽就那麽倒黴,剛逃出太後的魔掌,又落入刺客的手中。
就算難逃一死,她也想做個明白鬼,搞清楚那小太監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派來的。
“你,你是誰?”她仗著膽子,緊張地問道。
“你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男聲狠狠的低喝一聲,“你隻需知道,今夜之後,你將會是我的女人就好。”
他的話,再次嚇得她三魂不見了七魄,大腦嗡嗡作響。
他的女人?難道……
冷蝶舞驚恐地看著男人那雙嗜血的紅色眸子,急急地解釋,“你,你抓錯人了,我真的不是軒轅煜的妃子。
男人嗤笑一聲,掐著冷心穎脖頸的大掌緩緩地鬆了力,改為用帶著厚厚繭子的指腹,輕輕的摩擦著她脖頸上的肌膚。
“女人,說謊的時候要鎮定。”男人鄙夷的嗤笑道。
他冰涼的手指,每在她的脖頸上滑動一下,她的身子都會跟著戰栗一下,最後就連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我沒有說謊,我說的是真的。”
“是嗎?”他撫在她脖頸上的大掌漸漸下移,來到她的鎖骨處,“那你是誰?”
她驚懼的抓住他想要繼續下移的大掌,在黑暗中拚命地搖著頭,“我叫冷蝶舞,宮裏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他的妃子。”
男人眼神微閃,沒有立刻掙脫被她拉住的大掌,而是意味深長的輕笑一聲,“嗬,原來你就是冷蝶舞啊。”
她聽他語氣緩和,才敢壯著膽子,微扯視線,偷偷地打量起了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錦服,墨色長發鬆垮的紮在身後,臉上帶著半麵金屬的銀色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挺直的鼻梁,細細長長的眉帶著犀利的鋒芒,狹長的眼型,眼角的尾端微微上吊,形成了一種妖媚的弧度。
而泛著紅光的眸子裏,此刻充滿了狂野和邪惡的盯視著她。
她被這充滿了危險的眼神,嚇得哆嗦一下,下意識的鬆開他的手,向後縮去。
可是,他們處於的地方太過的狹小,她才開始後退,後背就已經抵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那個,我們談談,好嗎?”冷蝶舞見自己橫豎都跑不掉了,索性試試能不能與他溝通。
“哦?陸夫人想與我談什麽?”男人緩緩的傾了身,再次向她貼來。
冷蝶舞想躲,可四周都是牆壁,已經是躲無可躲,隻能瑟縮著身子,任由他欺上來,唇貼在她的耳邊,聲線森寒的呢喃道:“軒轅煜重傷我,我若是不還他一份厚禮,是不是有些不合禮數呢?”
話落,他濕潤的舌,帶著戲弄的舔過她的耳垂……
冷蝶舞一怔,隻覺得又羞,又辱,什麽冷靜,什麽沉穩,都已經被衝垮。
“啊——”她驚叫一聲,伸出雙手,猛的推向他的胸膛。掌心黏稠的感覺,讓她不禁心下驚愣。
她緩緩翻過掌心,置於眼前,憑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去。
血,她的掌心全都是血,鮮紅刺目的血就如男人的眼睛一般,嚇得她心膽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