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茶間談

  此時在諾琪高和娜美的家裏，諾琪高正一臉警惕地看著艾馬爾。


  隻見她冷聲問道：“你想對我妹妹做什麽？還有，你為什麽會知道她是我妹妹？”


  對於諾琪高的質問，艾馬爾卻是毫不在意，他又喝了一口熱茶，淡笑著說：“我的朋友曾經是她的同伴，所以我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不是很正常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想對我妹妹做什麽？”


  “很簡單，我剛才也說了，我正在準備出海。既然要出海，那我總不能不帶航海士吧。而關於航海士嘛.……娜美小姐就很合適。”


  “你……”


  看著諾琪高的表情，艾馬爾突然生起了調笑她一下的心思。


  他不由說道：“怎麽？諾琪高小姐莫非是在嫌棄我是個海賊嗎？怕我帶著娜美小姐去幹壞事？不過據我所知，娜美小姐也是個海賊吧。諾琪高小姐做為她的姐姐，應當知道娜美成為海賊的緣故吧。既然如此，諾琪高小姐就不應把海賊統統視為壞蛋。就像刺青不能代表好人、壞人一樣，海賊也不過就是個稱號而已，豈能道盡人之善惡？”


  聽到艾馬爾的話，諾琪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表情玩味兒了起來。她輕笑道：“你說我怕你帶著小娜做壞事？那你就錯了，小娜可是阿龍海賊團的幹部呀。身在東海的你，應該不會沒聽過阿龍的名聲吧？”


  “小娜作為阿龍的幹部，在這一帶可是很出名的哦。剛才那孩子不也說了，說她是猶如魔女般的女人。你確定要把她收做自己的船員？不怕被幹掉嗎？”


  聽著諾琪高的話，艾馬爾不由地笑道：“諾琪高小姐，你就不用再試探我了。娜美加入阿龍海賊團的原因，你是知道的。我，也是知道的。”


  艾馬爾又喝了一口熱茶，才輕輕吐出一句話：“她是背負起全可可西亞人的性命，去孤身地戰鬥。”


  聽到這話，諾琪高恍如受了雷擊。她定定地看著艾馬爾，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舒了一口氣，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呢。我現在開始有些好奇，你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誰？竟然和小娜如此的熟悉。”


  “她叫卡莉娜，或許.……你曾聽娜美小姐提起過她。”


  “卡莉娜啊，確實聽小娜說起過。她是個有趣的人呐。”


  “是啊，她們以前可是同伴呐。”


  “同伴嘛……這兩個字，對那孩子而言，是最痛苦的字眼啊。”


  聞言，艾馬爾停住了已抬至嘴邊的茶杯。他將杯子重新放下，直視著諾琪高，說道：“娜美小姐會為這兩個字而感到痛苦，正說明在她的內心深處，對同伴有著深深的渴望。隻是因為要孤身戰鬥，這種才變成了奢望。我說得對嗎？”


  聽完艾馬爾的話，諾琪高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長歎了一口氣。“既然你知道小娜的事情，那就不應該再來到這裏。小娜已經苦苦戰鬥了整整八年，勝利就在眼前了。所以.……所以，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不要再讓小娜那孩子再受苦了。”


  聽到諾琪高的回複，艾馬爾的臉色微冷。“諾琪高，阿龍那所謂的承諾，就真的值得你們去信任嗎？”


  “不信任又能如何？我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為何不試著去反抗？與其將命運交給敵人，不如拚盡全力去握在自己的手中！”


  “反抗？嗬，我們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說著，諾琪高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無奈，那無奈中還夾雜著絲絲絕望，“可是，阿龍是不可戰勝的。”


  聽到這活，艾馬爾不禁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不可戰勝？這個世界可遠比你們所想象的，要大得多了！沒錯，在這裏，阿龍確實是壓在你們身上的一座不可動搖的大山。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在偉大航路，他也不過是一粒塵埃而已。他也就是仗著自己稍微有點本事，才敢在東海稱王稱霸。若是在偉大航路，他算個屁！”


  然而，艾馬爾的話卻並沒有打消諾琪高的擔憂，她低聲說道：“可是我們不是偉大航路的人啊。對於我們來說，阿龍，就是不可戰勝的怪物。而且……而且，小娜和他的約定，馬上就要完成了，我們何必在這個時候去節外生枝呢？”


  對此，艾馬爾卻是搖了搖頭，“完成？你們真以為阿龍會遵守約定？嗬，你是娜美的姐姐，你應該很清楚你妹妹是何等的天才。如果你是阿龍的話，試問，你會允許娜美她重獲自由嗎？”


  聽完艾馬爾的話，諾琪高沉默了。見到這個情況，艾馬爾輕歎了一口氣，再度出言道：“這樣吧，阿龍和娜美小姐定下了一個契約。不如.……諾琪高小姐，我也與你定一個契約如何？如果阿龍真的能遵守約定，將娜美和可可西亞都還給你們的話，我發誓，將傾我畢生之力，去幫娜美小姐完成她的夢想。可若是阿龍沒有遵守約定的話……你們便信任我一次，與我一起，去推翻阿龍的殘暴統治。怎麽樣？”


  “這.……”聽到艾馬爾所說的話，諾琪高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可嘴唇嗡動了幾下，到底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看著她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艾馬爾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諾琪高小姐，如果你同意了我的提議的話，就在屋前係上一條紅色的絲帶，到時候我自會來找你的。”


  說完，他又伸出手，輕輕地將諾琪高的右手托起，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這一唐突的舉動，讓諾琪高不禁臉紅了起來。


  隨後，艾馬爾輕輕放下了諾琪高的手。他伸手拉了拉禮帽的帽簷，在諾琪高驚異的眼神中，他揮手打開了一道傳送門。


  在跨入傳送門之前，艾馬爾又回首看向了諾琪高。隻見他笑著對諾琪高說道：“謝謝你的熱茶，美麗的諾琪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