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紫色月牙
但掩飾得很好只是某人自己的感覺。艾洛德莉面無表情的面龐,漸漸露出疑惑叢生的神色。
「話說這次大賽本定期冬天,如今反倒是延後了些。而且這次年輕高手齊聚,讓阿蘭去漲漲見識,也是不錯的。你覺的呢?」先來一招移花接木。還未等艾洛德莉回答,戴弗咯爾又問到:「不過你們水之塔的也來得太快太早了些,大賽開春才打,你們怎麼現在就出來了?」再來一招連環問答。
疑惑的神色從臉上消失,艾洛德莉臉上恢復了平淡的表情,她看了一眼戴弗咯爾,慢慢回道:「師父叫我們六個執事先去瓦娜城拿一件東西,我並不知道是什麼。然後我們會去迷霧山脈練練身手。這次大賽,我們的配合需要絕對默契。」說著她盯著對方的眼睛,「至於小阿蘭,他身上的秘密太多,我並不認為讓他去參加這次大賽是沒有風險的!」
戴弗咯爾立刻點頭道:「沒錯,是有風險。但光明教會承諾初賽與決賽地點依然會在菲力克公國內。你可以想象到時參與其中的隊伍會何其的多。而且光明教會這次大賽獎勵太過豐厚了,或許是怕老怪物們都拉下臉參與了,所以這次依舊將參賽年齡上限限制在了四十歲。我想阿蘭如果參與其中,小心一點不強求名次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艾洛德莉有些疑惑:「四十歲?既然有這個限制,那光明教會要如何檢查參賽者年紀?」水塔之主並沒有給自己的弟子說明這次大賽的規則。
戴弗咯爾搖搖頭解釋道:「初賽時自然不會一一檢測,這太麻煩了。但他們大概還是會派人看一下,或者等著參賽者之間的互相檢舉。
「等到了複賽或者決賽階段,教會才會開始用水晶魔法進行認真年紀檢測。至於發現違規的嘛,直接去掉資格也就是了。」戴弗咯爾看著艾洛德莉,「你師父派出的那些水之塔執事,年紀都不太大吧?」
艾洛德莉聞言,思索後點點頭說道:「她們倒都是柏麗熙塔主的最後一批學生。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年歲。」隨後她微微皺眉,想到了自己:「那我能不能通過檢測年紀的水晶魔法?」
「這你不用擔心,」戴弗咯爾盯著湖面解釋道,「單論身體特質,羅布特家早有先輩用鐵證證明,人類、精靈、魔族身體種族特徵一脈相承,極其相近。基本都一樣。但你們種族身體卻是完全進階,全方位優於人類身體的存在,精靈身體在中間。換句話說,就是人類身體能做到的,精靈和魔族一樣能做到。但你們魔族能做到的,精靈和人類的身體卻未必可以。大概就是這樣。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那暗魔導師會對你們的身體感興趣了吧!」
「是這樣么?」艾洛德莉微微皺眉,開始回憶起自己紫晶幻境中得到的魔族記憶。
適才說著的時候,戴弗咯爾手中就拿起紅橙各異的兩片楓葉把玩著。
這時的沉默中,他將兩片楓葉扔向了平靜的湖面。兩片顏色各異的楓葉在湖面飄了很遠。過了一會兒,火紅的楓葉率先落到了湖面上,眨眼間,月牙湖水染上了微微的赤紅。
「噢?」艾洛德莉回過神來,看到這樣的煉金秘術,她自然覺得很新鮮。這與魔法完全不同。
「才從翻閱的家族秘籍中領悟的這手法,我看我家祖先閑得慌的也不少。但這『紫色月牙』的把戲還是挺好看的!」沒過多久,空中那片橙色的楓葉飄飄蕩蕩后,也無力的落在了平靜的湖面之上。這次,微紅的清澈湖水眨眼間又帶上了若有若無的紫色。
艾洛德莉眯起眼睛,面前紅紫色的月牙湖,此刻看起來十分妖艷。很對她的胃口。
這讓她面無表情的臉也帶起了極淡的笑意:「對了,你剛剛說光明教會怕老怪物們拉下臉面參加,所以才會限制年齡。我看你口中那些所謂『老怪物』,大概就是指你這樣的人吧,掌握著讓人看不懂的秘法。」
戴弗咯爾聞言微微一笑,也立刻不回答。他站起身來,伸手指向面前一汪變得妖艷的月牙湖水,然後對艾洛德莉說道:「我可算不上『老怪物』的級別……你現在先將這湖水結冰試試,還有好東西看。」
「好!」艾洛德莉聞言站起身來,面對妖艷湖面,口中開始念誦咒語。
耳邊聽著艾洛德莉輕聲念咒聲,戴弗咯爾盯著湖面再次自顧自的說道:」所謂的『老怪物』實在是有很多。不說光明教皇和阿古斯特那個級別,」說到這裡,他特意看了旁邊的艾洛德莉一眼。佳人依然輕念著咒語,沒有反應。「他們那個級別在位面根本難有敵手。」
「再除開聞名於世的魔導師們,魔導師們的強大人盡皆知。瓦娜城與死靈谷自然也不議了,就單說三大魔法之城的那些個厲害老者。若真要仔細數數,有名有姓的『老怪物』,怕是我這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至於在我們恩波利國內,最有資格稱為『老怪物』的,也就只有羅布特家族的老前輩了…….」說到這裡,戴弗咯爾停了下來,他的臉上漸漸掛上了憂慮之色。為了那個同為四大家族之一,現今卻在慌忙追求大道的偉大姓氏。
那年,在迪斯拜爾家為了當上恩波利王族,決定自毀家族之時。當時還年輕的戴弗咯爾就有了隱約的擔憂。因為四大家族千年的制衡在那時被打破了。
那時不聽勸告的老友米法修利還是堅持娶了羅布特家的女人,海瑟爾家也選擇拿走了迪斯拜爾家祖傳神物——赫爾墨斯的傀儡杖,和些許秘術。而在克洛維家族,新上任的年輕掌家人心中略微猶疑,拿不定注意。尚還年輕的戴弗咯爾為了穩妥而召開了家族會議,卻不想在召開家族會議上,克洛維的家族長老們竟然全數贊成接手迪斯拜爾家在北境的領地。縱然整個恩波利北境終歸於了鳶尾花之下,但是……
羅布特家族掌家人,老邁的族長帕拉切爾,最後如願拿到了剩下的迪斯拜爾家族最為重要的煉金秘術——神魔偶術。
自那時起,克洛維家的家族會議再也沒有召開過。戴弗咯爾自覺和一群蠢貨沒什麼好說的!
時光來到數年前,戴弗咯爾的最大擔憂成了真。同樣不聽勸告,卻天賦異稟的海瑟爾家大小姐,終於還是嫁入了羅布特家。又給那個偉大姓氏帶去了極其完整的『天賦刻痕』。
總之,不管是羅布特家心機頗深的步步謀划,還是真的純粹是一次次機遇使然。到如今為止,羅布特家已經完全掌握了三大家族的傳承秘術。四大家族各自發展千餘年的成果,如今都匯攏在了羅布特家族。就只差克洛維的草木之術了。
但戴弗咯爾知道,自家的秘術與羅布特家的巨大追求相去勝遠,幾乎背道而馳。對方不會在意的。
揉合了三家秘術的羅布特家族,已在顯得瘋狂的煉金之路上越行越遠了!
每每想到這些,戴弗咯爾就會對那個家族充滿憂慮,也不知他們的瘋狂是不是值得的,對恩波利而言,這些究竟是不是有益的。這是籠罩在恩波利上空的陰影,或者,是照亮恩波利道路的陽光。誰知道呢!
「唉!」他嘆了口氣,開口低聲自語道,「現在羅布特家的老怪物自然沒有機會出來,他們也不想出來。放出來的,只會是小怪物!」
艾洛德莉不知有沒有聽到這些,此刻的她還在專心施法。灰藍的馬尾在放下的兜帽上無風飄動。
而就這麼短短一會兒,楓葉林的溫度已經變得異常寒冷了。她面前的月牙湖湖面已經布滿了碎冰。此時艾洛德莉結印的雙手上凝聚著一個水藍色的能量球體,那是精純至極的水系能量。隨著艾洛德莉的念咒進程,那顆「水球」水藍之色越發明顯,開始有不受控的冰屑從四周散出。
戴弗咯爾看著快要結冰的湖面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並未注意這些細節。
從小,他就喜歡嚴寒帶來的靜謐。
水火系法師時常爭論不休的最大疑問——如果寒冰和熾焰其中之一終究會是這世界的最終歸宿,那會是什麼?如果就這問題問向戴弗咯爾,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末日的世界最後將會是一片寒冰。在戴弗咯爾眼中,這是他毫無保留希望的答案。
寒冷會帶來生命的靜謐與思考,而炎熱只會讓生命燥熱和不安。
這是還年輕的戴弗咯爾當年與水系魔導師尼格大師交談過之後,就一直深信不疑的觀點。
終於,他身旁寒冰大法師念完了咒語,艾洛德莉此時神色輕鬆,輕輕的將身前幾乎被冰屑覆蓋的深藍「水球」拋入了湖中。片刻后,整個月牙湖的湖水在一瞬間突然全數結冰,一聲「啪」的冰層炸裂聲后,完全冰凍的湖泊瞬間成型。
冰晶繼承了水的色彩。紫色的冰面看起來很是美麗,但突然的結冰讓它看起來並不平整。數道深深的裂痕將湖面划裂開,讓這紫色的湖面看起來更像是被無情砸碎的一面妖異鏡子。艾洛德莉看起來很喜歡自己的作品:「確實不錯!」說著,她一抬腳,踏上了傷痕滿滿的紫色冰湖。
戴弗咯爾此時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結冰后的湖面並沒有如他料想中的光潔明亮,數道裂痕大到觸目驚心!而且結冰的整個湖面升高了許多,此刻紫色冰面已經直接凝結在了他腳下,他向前走上一小步就會踏上冰面!
略微思考他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你…..你將整個湖都凍成了冰?」
這可是一整個月牙湖的湖水啊!為什麼?看著裂痕在冰面肆意縱橫,破環著紫水晶一般的鏡面。戴弗咯爾想不通。
艾洛德莉走到了一個裂痕邊上,掰下一塊紫晶一樣的冰塊后淡淡回道:「若是只凍住湖面,我自然是不會念咒的。」戴弗咯爾聞言一拍腦袋,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這點?如果只是凍結湖面,面前的寒冰大法師會需要念咒?
他無奈的問道:「那自然解凍要多久?我是說整個月牙湖全部!」
「這湖水很深。大概也就幾個月,小半年吧!」艾洛德莉站在紫色月牙湖上,回頭盯著戴弗咯爾,然後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我那笨弟弟阿蘭,到底昏睡多久了?為什麼!」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戴弗咯爾無語。
兩人結伴走出楓葉林。戴弗咯爾立刻看向遠處矗立的城堡,凝視城堡片刻后,眼裡極佳的他鬆了口氣。阿蘭安睡的那個房間,窗帘已經拉上了。在窗戶邊上,掛上了一面小彩旗。戴弗咯爾隨即轉頭對身邊冷若冰霜的艾洛德莉說道:「好了,小阿蘭現在已經醒了!走慢點,我來好好給你說說他當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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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而豪華的客房之內,阿蘭已經吃完了豐盛的早餐。金色莊園副管家羅伯特叫僕人來收走了餐具,然後他囑咐阿蘭好好休息,口中說有事就儘管叫他吩咐。而後,羅伯特也關門離開了這裡。
豪華的房間里只剩下了阿蘭。阿蘭伸了個懶腰,窗帘已經被拉上了。此刻房間內不是很明亮。但睡了已經幾天了,這時的他可再也睡不著。他從床上跳了起來,站到了地上,腳都有些軟了!
他開始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胡思亂想起來:「床上用餐還真是有趣,這也是貴族的習慣么?可為什麼那套餐具看起來好久沒有用過了?戴弗咯爾先生平常應該不這樣吧!」他想了想,又想起了從書上看來的一個信息,「哦,好像哪本書上說過,結了婚的貴族女人,可以在床上用早餐……額,這大概和我沒什麼關係吧…..」
他繞著床走,腦中繼續想著事情,「算了,不想這個了。羅伯特管家說我昏了三天,那,菲兒蘿莎也照看了我三天?她對我還真是很好啊…..這是為什麼呢?難道…….她……」
想著想著,阿蘭的臉都有些紅了。「算了,不想了。以後有機會,直接報答她就是了。有恩報,有債還!師父的為人信條,自然也是阿蘭的!」
不覺間走到了窗戶旁,「也不知安格怎麼樣了,這次和兩年前那次感覺很像。還是瑪古安雅的問題吧。對了,這次做了個夢,夢到了她,還有頭很大的骨龍,叫什麼來著?貌似我剛剛醒來時還記得名字的……忘得好快啊!」
他活動著轉身離開了窗戶,「下次見到白白雨,得讓她教我如何翻閱這些記憶了。雖然她總說我並沒有遺忘這些,只是想不起來了。但是……不能想起這些不就是忘了么?和遺忘沒什麼區別吧!」
阿蘭專註的想著問題,絲毫沒有發現這時一陣寒風,將他身後的窗戶吹開了。而厚重的窗帘被吹開后,艾洛德莉裹著戴弗咯爾靜悄悄的飛了進來。
他們平穩落地。阿蘭依舊背對著窗戶做活動筋骨,背後的微風讓他以為只是窗戶沒關好。他看都懶得回頭看。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靜悄悄的飛進自己城堡的窗戶,但這小子警覺性真是太差了些!」
「戴弗咯爾先生!」阿蘭聽到聲音立刻猛地一個轉身回頭。然後他看到了那個自己最愛,也最愛自己的身影:「姐姐!你怎麼來了!」
「穿著兜帽法袍你也認得?小子,你臉怎麼這麼紅?」戴弗咯爾在一旁笑言,隨後他又開起玩笑,「莫非你剛才在想女人?」
「沒,當然沒有。」阿蘭慌張的回了一句,然後他看著艾洛德莉,露出發自真心的開心笑容,「姐姐,我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看著阿蘭真誠的笑容,艾洛德莉也帶起微笑,自己小時候最愛揉的那張可愛小臉,不經意間就已經變成了這般不再稚嫩的模樣:「我們有兩年多沒見了吧!」她一把拉過阿蘭的左手,「這次怎麼回事,來,給姐姐好好說說。」
阿蘭撓撓頭,「姐姐,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暈了幾天而已。」他本能的不想讓姐姐為自己操心。
戴弗咯爾在旁邊無語:「你倒只是暈了幾天而已,可憐我的『藍色維塔利』!」
這時房間內還飄蕩著一股清香味道,『藍色維塔利』的強力藥效還在持續著。
艾洛德莉看著阿蘭,繼續關切的問道:「是那個小骷髏原因嗎?」阿蘭猶疑著點點頭:「應該是吧!」艾洛德莉聞言皺起眉頭:「等我從瓦娜城回來…..不,等這次大賽完,我一定帶你去一次黑暗森林,把那個討厭的骷髏給宰了!」
姐姐要去宰了瑪古安雅?阿蘭聽到后眉頭微皺,心中泛起嘀咕。他並不希望如此。想起那個小小骷髏,他就彷彿能聽到靈魂中響起的那句「阿蘭哥哥。」她看起來可是那般弱啊!
而且這次見到瑪古安雅,她大變了樣子。這不是好的,阿蘭覺得自己能隱約感到,她似乎又遭受了強烈的攻擊。還有幾年前那次也是,大哥墨狄斯也不由分說的攻擊了她,阿蘭現在都能想起與對方對視時,對方那無辜的「眼神」。
她似乎什麼都沒有做,但受到的攻擊已經很多次了!明明她就只是一個很小就失去生命的小骷髏啊!好像大家都很討厭她的樣子!
但不知為什麼,阿蘭並不討厭她,也不怕她。阿蘭心中想到,或許是因為她叫自己哥哥的原因吧!但這次讓自己昏睡了三天,阿蘭倒也有些怕了。如果不是湊巧在金色莊園的話………還是先找安格商量一下把,阿蘭心中又有了想法,畢竟安格也是這樣的處境。
「對了,安格呢?他也暈了吧,醒了沒?」阿蘭開口問道。
艾洛德莉看了一眼戴弗咯爾,戴弗咯爾淡淡回應一聲:「安格在草木林城,和你狀況一樣。卡爾特已經來了通知,說他已經醒了。我想他最多一兩天內就會過來。到時我們在好好討論一下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後怎麼解決這問題!」
「哦,好!」阿蘭立刻一口答應下來。
他本來還有些猶豫,猶豫自己該不該告訴姐姐,那個骷髏好像收了一頭大骨龍的事實。但又自覺那好像只是一個夢!他並不能確定「夢」里「見到」的是事實,又本能的不希望兩邊打起來,正在為難。現在聽到戴弗咯爾先生這麼說,阿蘭倒是鬆了口氣,那就等下次吧!
或許等姐姐要去黑暗森林的時候在說給她聽,阿蘭覺得這樣也不錯。這樣姐姐又會返回去準備一陣,就能拖延一陣子了。
這時,戴弗咯爾指著沒有被收下去的水盆,忍不住抱怨:「我就不明白了,狀況看起來都差不多,但安格那小子兩滴『藍色維塔利』就醒了,你小子用了半瓶都沒有醒。」說道這裡,他的眼睛緊盯著阿蘭發問,「你想清楚再告訴我,你是不是被那小骷髏纏上了?」
阿蘭一驚,小骷髏纏上自己了?他想到了醒來時聽到的那句「我來找你吧,阿蘭哥哥!」.……好像是這樣沒錯,但……小骷髏瑪古安雅可是唯一叫自己哥哥的人啊……好像也不對,但她反正是唯一一個叫自己哥哥的生物。
也不算纏著自己吧。
阿蘭將猶豫思考的神色掛在了臉色,然後他才慢慢的搖了搖頭:「不,她沒有纏著我!」
艾洛德莉和戴弗咯爾見狀對視了一眼。阿蘭到目前為止的猶豫神色,讓他們都輕而易舉的看出來了,小阿蘭有事情瞞著他們!
這小子到底知道些什麼?戴弗咯爾安奈不住,立刻對單純的阿蘭演了起來,他緊鎖眉頭放大了聲音:「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但阿蘭見戴弗咯爾一副不準備放棄的樣子,連忙搶先發問:「那,那個『藍色維塔利』是什麼?」
戴弗咯爾聞言一滯,隨後沒好氣的說道:「就是補充精神力的藥劑,整個莊園都沒幾瓶的,結果你小子厲害啊,一下就用了我小半瓶。這小半瓶有完全夠一個聖域法師的恢復乾枯的精神力了。」
「聖域?這麼厲害?」阿蘭很是吃驚。
「不信你問你姐姐不就知道了?」
艾洛德莉疑問道:「阿蘭並不能飲用吧?」
戴弗咯爾點點頭,指向盆中還是藍色的水,正經的解釋這個疑問:「沒錯。但我將藥劑放入熱水中,再將熱水用濕毛巾放在他額頭,等他額頭皮膚吸收了『藍色維塔利』之後,他聞著散發空中的藥劑氣味就能回復精神力了。」
空氣中一直飄散這清香的!阿蘭暗暗咂舌,克洛維家的藥劑真的如此厲害!
看見阿蘭微微張嘴,一副吃驚寫在臉上的樣子,戴弗咯爾覺得有些好笑:這單純的小子!但同時他套話的心又更加急迫了。
「唉,可惜對這小子沒有效果,」戴弗咯爾急不可耐的演出一副心痛的樣子,「看來我還是被古籍騙了,我要扔了這葯!」
「啊,這就扔了!」阿蘭獃獃的看著戴弗咯爾先生。這葯還是有效果的啊,阿蘭想起了瑪古安雅不斷取出自己「眼眶」中靈魂火焰的情景,哦,原來是這樣!他想明白了,怪不得瑪古安雅一直說多虧了自己!還真是通過自己吸收藥劑給她的精神力!
這時戴弗咯爾已經慢慢走到窗邊,他掏出剩下大半瓶的『藍色維塔利』,演出作勢要扔的樣子。「真是沒用的葯!」
他回頭看著阿蘭。阿蘭也獃獃的看著他。
靜立一陣后。完蛋,演過了!
戴弗咯爾作勢要扔的手已經慢慢伸出了窗外,但看著阿蘭一副想事情的表情,戴弗咯爾心中已然無奈。這笨小子!快出聲阻止我啊!老子又不是真想要扔!唉,看來只有變個戲法了。
這時,艾洛德莉攜帶一陣冰風來到戴弗咯爾身邊,她一把拿過了『藍色維塔利』:「扔什麼扔!」戴弗咯爾剛鬆了口氣,又聽到一句:「要扔還不如給小阿蘭呢!」
冰風讓阿蘭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的他聞言開口:「啊,不是這樣的,戴弗咯爾先生,這葯是有效果的!」
艾洛德莉來到阿蘭身邊,將大半瓶的『藍色維塔利』塞到了阿蘭手中:「給你了,你放好再說!」「哦,好!」阿蘭掏出水空袋,快速將『藍色維塔利』裝了進去。
「這…….」戴弗咯爾呆立在原地,他沒想到是這般劇情,這有弟弟的女人還真是……
艾洛德莉褪去兜帽,將頭靠近阿蘭,眼眸無比認真的盯著阿蘭的眼睛然後語氣很是嚴肅的問道:「阿蘭,你為什麼說這葯有效果?你是不是在『夢』里看到了什麼?說出來,別讓我擔心了!」
看著姐姐近在咫尺的凝重面龐,阿蘭立刻就決定不讓她擔心了,自己看見了的,瑪古安雅和一頭骨龍簽訂了契約!「她用我的精神力弄了個法陣……現在她有了一頭骨龍!」
聞言的艾洛德莉神情陡然變得十分嚴峻。「什麼!」一聲低沉的驚呼。這次,戴弗咯爾神色倒是發至內心的震驚,一點都沒有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