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血腥代價
第二十四章血腥代價
雪湖傭兵團楚岸國分部，副團長墨狄斯的房間中。安格斜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空。這裡以前是他父親的書房。他手裡拿著一個酒壺。天色已晚，星辰和藍月掛在夜空。這一年雖然多去了很多地方，他還是覺得那南城的夜空最為美麗。竟讓人百看不厭。
房門打開了，安格沒有回頭。終於處理完事情的墨狄斯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你不是說要休息？」墨狄斯走到他身邊，這些年大家都在長個子，他依舊比安格高上不少。
安格回頭，看著比普通大漢還要高半個頭的墨狄斯，答道：「已經睡過了。倒是那個嚷著非要回小村的小子，」他不屑的伸手向屋內大床一指，「這會兒倒是睡得比誰都香。」阿蘭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
隨後，安格看著墨狄斯手中新奇的裝備好奇道：「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墨狄斯看了他一眼：「這是魔法槍啊，你在法之塔沒見過？」說完把魔法槍遞給了安格，「這魔法槍能讓有點元素感知的人使用。就是為了這破槍要配備幾把的問題，我手下幾個大隊長吵了一陣了。」
安格接過魔法槍，他看得出來這魔法槍做工很是精細，他仔細看著槍身長而平滑的結構，他略微能看出長長的槍管內壁，應該有雕刻著法陣，法陣一直延伸到槍管后的凹槽處。凹槽下方，應該是一個供人握住的把手。其他的他就看不懂了。
他搖了搖頭：「起碼我在風之塔沒見過。這玩意很厲害？」
墨狄斯找了個位置坐下，說道：「你看它槍管后的凹槽，那地方是放置魔法水晶用的。放上魔法水晶后，人為的驅動法陣，能發出一發速度極快的魔法彈。如果使用得當，倒算是很厲害的武器。」
「使用得當？」
「比如，不要試圖用寒冰彈去攻擊一位水系大法師之類的。」
安格皺了皺眉，隨手將魔法槍放倒了旁邊的桌上。這槍聽起來使用麻煩，對魔法師來說作用也有限，此刻他還有更為關心的問題。
墨狄斯顯然看出他所想，他示意安格坐下：「前天大陸發生了一件大事，可能你還不知道。剛剛我大部分時間也是在前廳討論對於此事的對策。」
安格坐下后露出疑惑的表情，什麼大事？見他如此表情，墨狄斯知道他真是不知，接著說道：「恩波利王國王族的人一夜之間被人滅族。國王和三個親王，與他們的家人全死了。沒人知道是誰人乾的，居然能讓恩波利的王族血脈一夜之間斷了個乾淨。」
安格聽后聳聳肩，這是件大事，但聽起來和他沒什麼關係。他隨口問道：「挺可怕的，不知道誰幹的？」
墨狄斯看著他一會兒，「你不是說叔叔是在靠近恩波利王國的時候丟下你們的，說去了結一些事情，就走了？」
安格聽后，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是說，這是我那師父乾的？」他仔細想了想，恩波利王國號稱煉金國度，是大陸最有錢的國家。確實也許只有傳說中的星空劍聖才有這個實力和心情，但。「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想起這一年多來的相處，和斯洛蘭那張懶洋洋的臉，安格沒辦法把這件事血腥的事情和自己師父聯繫起來。
「推測起來，大概是因為當初那場大戰中，恩波利王室沒能堅守住中立的立場，口中叫著絕對中立，卻暗中相助與神聖聯盟。而他們境內那座一直塵封的傳送法陣，直接決定了那場戰爭的結局。」
安格更加疑惑了：「我不明白。當年發生了什麼？」
「怎麼，你在法之塔這麼多年，都不看看大陸歷史的？」墨狄斯似乎無法相信眼前的安格不知曉最近的這場席捲大陸的戰爭結局。
「在法之塔我沒時間啊！」安格抱怨起來，「我風之塔那些老師要我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點。」他又想起近一年的遭遇，又感慨道：「我還真沒時間知道這些事！當年那場戰爭，到底怎麼回事？」
墨狄斯側頭想了想，對安格說了說結局，「近十年前，光明教會當代教皇本篤六世，攜帶著有『聖天使』之稱的審判長阿古斯特，於恩波利王國啟動了塵封已久的傳送法陣。」他突然發問道：「大陸有多少傳送法陣你知道吧?」
「知道，十二座。這作為魔法師的常識，風之塔還是會教的。」安格一笑，「在我所背誦的書籍中，這些關於魔法常識的書籍是最多的，大概法之塔的人很怕後輩出去丟人吧。」
墨狄斯又問道：「那十二座法陣有什麼聯繫你知道么？」
嗯？安格閉眼苦想起來，他覺得自己隱約抓住了一絲重點。
一陣之後，終於他想到了：「那恩波利王國所擁有的，不會。。是大陸十二座傳送陣中。。的中心法陣吧！」
中心法陣，傳聞中能任意通向其它十一座法陣，無須知曉其它傳送法陣的秘咒，也無視其它傳送法陣的禁令。
墨狄斯看著他點了點頭，對安格的判斷力表示欣賞：「你猜得不錯，教皇和阿古斯特啟動的，正是恩波利王國歷代費勁心力也無法啟動的中心傳送陣。自人類的時空領地衰落後，它就停止了運轉，在恩波利王國王宮深處，幾乎被人遺忘。
然而光明教會啟動了它，教皇和阿古斯特通過這中心法陣，突然出現在離敵方首腦只有千里之遙的地界。」
「就他們兩個？能席捲大陸的戰爭，兩邊應當勢均力敵吧！」
「一場精心謀划的大作戰，將敵方強者盡在前線；一個完美的時機，敵方首腦身邊的防衛只剩一個新晉的，星空劍聖！教皇和一場千里奔襲后，戰爭就這麼結束了。」
「噢」原來，那場戰亂竟是這般結束的。十年前席捲大陸的戰爭，居然在教皇親自實行的斬首行動中終結，光明教會體現出的實力與手段實在是有些可怕。
等等，新晉的星空劍聖？
安格激動起來，語調都有點高了：「等等等等。。我師父他當時。」「當時叔叔才進入聖域之境。自然不是光明教會最強組合的對手。」
「原來如此啊！」安格吁了口氣，知道了了不得的真相，他突然來了很大的興趣。
「那敵方首腦是誰？師父會在他身邊？」
「羅奧菲特家一向與光明教會交好，現在也是這樣。至於叔叔當年保護的，是一個女子，不，女精靈。」提到這位風華絕代的人物，墨狄斯沉默了下來。
安格等了會兒，見墨狄斯沒了下文，忍不住問道：「那女精靈叫什麼名字？能對抗光明教會，讓我那師父當護衛，一定是個大人物咯?」
「名字我就不說了，免得被這星空傳到了叔叔耳朵里。你若有心，自然會知道。但我勸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畢竟，這名字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墨狄斯聲音低了下來。對這場戰爭，他遠比安格印象深刻。
「哦。」安格不明所以的應承了一聲。
「但，真的就因為這樣，就滅了恩波利國的王族血脈？」安格低聲皺眉，倒抽一口涼氣。原來，自己師父竟然這般暴戾？
墨狄斯看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開始了慢慢分析：「當初參與倒向光明教會這件事情，國王和三個親王肯定跑不了，傳聞他們四兄弟一向共商國是。
「而當年他們聽聞星空劍聖從教會手中逃脫的時候，大概就做被尋仇的準備了。說到底，他們不過是光明教會的一顆棋子。而中心傳送陣開啟后，他們變成了沒用的棋子。
「聽聞光明教會這些年還是給予了他們一些神殿騎士保護，但誰能在星空下防守住暗處星空劍聖的偷襲呢？尤其是在這十年之後。
「當背棄恩波利王國世代中立的誓言，全面倒向光明教會之時，在他們心中，怕是已經做好了為恩波利王國重新開啟中心傳送陣而付出代價的準備。只是恐怕他們沒有想到，王族的血脈，竟會一夜之間斷了個乾淨。
「這無比血腥的代價，讓他們做的一切，變得沒有了意義。甚至成了笑話。
「不過話說回來，那數個襁褓中的嬰兒和未成年孩童的死，我不認為是叔叔乾的。『恩報債還』，歷代星空劍聖都恩怨分明。也許他們只是碰巧都死在了那個晚上而已。」
安格介面道：「那是。。別人乾的吧？畢竟恩波利王國的人，都知道他們王室要為此付出代價。或許早有人等著了？」
墨狄斯喝了口熱茶，不置可否。
安格忍不住催促問道：「所以其他人也覺得是我師父乾的？虧我還想以後打著星空劍聖關門弟子的名號！」現在看來，名號雖然響亮，但打上這響亮的名號到有可能有不必要的麻煩！
墨狄斯沒有回答這問題，他依舊不急不慢的說道：「鑒於恩波利國內群情激奮，為了掌控局勢，我猜測煉金四大家族應該已經派人前去瓦娜城，與羅奧菲特家交涉了。」「他們真確認了是星空劍聖所為？」「當然。。」墨狄斯嘴角帶著笑意，看著安格變幻的神色：「我是說，羅奧菲特家族，當然會死不承認。說不定還反叫恩波利王國給出證據，給不出證據嘛。嘿嘿。」
安格鬆了口氣，也是，「沒什麼證據吧，不是說都不知道誰幹的么？」
「是啊。不過，恩波利王國的現在可熱鬧得很，雖然他們封鎖了國境，但是擋不住洶湧而去打探消息的人潮。
目前的最新消息，現在煉金四大家族聯合起來，算是控制住了恩波利王國各種勢力，穩定了局勢。看起來四大家族在恩波利的根深蒂固，不比他們王族差，至於他們以後的動向嘛。。」墨狄斯看向安格，「你來說說？」
考驗自己？安格立馬閉目冥想，然後介面分析道：「那，他們只有與菲洛聯盟的合作了。這裡有大陸最多的雇傭兵，如果不拉攏菲洛聯盟，傭兵眾多的菲洛聯盟對他們來說反而是個大麻煩。
」這將會是他們的一個選擇。以後菲洛聯盟有得忙了，怪不得剛剛要討論更新裝備的事情。」
墨狄斯點了點頭，他看向安格，覺得他身上還是有一些杜奧伯爵的影子。
但安格隨後，又搖了搖頭，覺得還有問題：「但照這麼說來，恩波利王國也會請光明教會進駐吧？反正當初都支持過了他們，而教會恐怕已經是在等著名正言順的插手恩波利王國的事物了。」
「沒這麼簡單。」墨狄斯這次笑著問道：「知道鳳凰之翎不？」
安格向窗外一指：「那個城東的小河邊上的魔法公會？」
墨狄斯一愣，大笑道：「當然不是。我說是真正的鳳凰之翎，那稱能召喚出遠古鳳凰的恩波利的鎮國之寶。」
安格一驚，隨後不信的說道：「真能召喚遠古鳳凰？假的吧！」。
遠古鳳凰，安格在風之塔中讀到過，那是大陸上古老的存在，傳說中與遠比現在的銀龍族強大，與遠古龍族一起號稱大陸的守護者。後來不知為何謎一般的消逝了。
「原本我也以為是位面傳說，可是。恩波利王國王族被滅的第二晚，一副巨大的場景如海市蜃樓般出現在他們王城的星空下、。」墨狄斯眼光變得堅毅：「場景中，是聖光縈繞的聖梵亞蒂大教堂。而一根火紅色的巨大羽毛，就插在了聖梵亞蒂光明教堂的頂端！」
「那火紅色的羽毛，就是鳳凰之翎？」
「這場景出現了數分鐘之久，該看見的人，不該看見的人，都看見了。四大煉金家族的人沒有表態，但許多看到的鍊金術士都說，那就是鳳凰之翎！想到恩波利王國狹長的國境與多國接壤，而軍隊並不強大的他們，每次打仗時都能讓對手滅於火焰之中的傳說。我想大多數人也就都信了。恩波利王國，真有鳳凰之翎！」
安格哎喲一聲：「那這。。落到了光明教會手中，若要洗脫嫌疑，他們歸還此物就可以了。那海市蜃樓怎麼回事？還有這鎮國之寶怎麼這麼好槍的？」
「誰知道星空下的海市蜃樓是怎麼回事？」墨狄斯加重了星空下的語氣，」還有，你不是說那天夜裡，叔叔召喚了碧落星辰？恐怕這玩意也不好搶吧。再說，對光明教會來說，送****的超級武器，就這麼乖乖歸回，看都不看一眼？」
安格聽到墨狄斯這麼說，知道這事肯定是這麼師父乾的了。「哎，師父幹嘛白送給了他們？雖然知道是個大麻煩，但即使他不要，帶回來丟給我多好啊！」安格忍不住嘆到。」那可是超級神器啊！」
墨狄斯笑看了他一眼，介面道：「給你你準備怎麼用，不怕被那熾熱之火燒死？如果叔叔要留下來，也是給那小子！」阿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
安格一想，也是這麼回事。
「況且，鳳凰之翎在畫面中的確是出現在了聖梵亞蒂的大教堂上，」墨狄斯笑了笑，「但鳳凰之翎，光明教會他們真的有了嗎？」
安格一愣，隨後也是一笑，「哈哈，我猜他們沒有吧。」
「不管他們有沒有，教廷沒有歸還恩波利王國鳳凰之翎前，不會是恩波利王國的優先選擇，如此一來，他們只有找菲洛聯盟合作了。」
墨狄斯喝光杯中的熱茶，將杯子放到了桌上。他拿起了那把魔法槍。
「好了，這些事說完了，再來說說眼前的一件事。中午你說想在我的傭兵團中，混個大隊長噹噹？」
「額，」安格看著墨狄斯的眼神，他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我離開的時候，你不是正準備讓我當個小隊長么，再說，當個大隊長，現在我也。。可以了吧？」
「那時我共有七千人，而現在平均一個大隊都七千人了。」
安格心裡咯噔一下，「發展得怎麼快！」
「你思維清楚，當個副隊長倒也還不錯。但你的實力現在如何？你知道，實力太差，這些傭兵可不會服氣的。」墨狄斯拿起了魔法槍，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藍色的水晶。
安格本能的覺得危險，跳到了一邊，「站著別動，擋住這發魔法彈沒事，你就是我二隊的副隊長。」
說完將水晶放倒魔法槍的凹槽處，抬起槍瞄準了安格，「才副隊長？我看你是想順便試一試這槍的威力吧！」安格連忙頌起咒語，一層風壁在他四周形成。屋內的小物件，隱約的要向他飛去。
一道紫色的能量一閃而過，蠢蠢欲動的小物件們，歸於了平靜。
「不要顧及我這裡的東西。你這風壁厚度不夠，你不要命了？」
「我。」安格立即全力以赴，屋內頓時狂風肆虐，甚至吹醒了熟睡中的阿蘭。
「砰」的一聲巨響，阿蘭驚恐的醒來，迷迷糊糊的他，看到的是安格夾雜著冰霜，倒飛出窗外的一幕，和他的大喊，
「我去！我還沒有完全恢復魔力啊，我討厭冰！。。」
而後，他聽到倒飛出去的的安格再次發出有氣無力的慘叫，「艾洛德莉姐，。。啊，我當然不討厭，冰了。」
姐姐來了！，床上的阿蘭連忙爬了起來，才發現墨狄斯早已不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