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序章(二) 買醉
序章(二)買醉
此刻,在「艾菲與銀狐」酒館之中,斯洛蘭趴在一張桌上,桌上到處散落著喝空了的酒瓶。這位傳言中夜空下近乎無敵的存在,此時卻在於自己較勁。「破酒啊!」斯洛蘭嚷嚷著。他想喝醉,想大醉一場,卻發現不知是這裡的烈酒不夠烈,還是自己的酒量著實可以,喝不醉。想睡,卻又睡不著,一閉上眼,總會有一些他不願意見到的景象輪番出現在雙眼前。不斷重複出現的景象中,有讓他心疼的女子,讓他心悸的老人,還有讓他心累,卻最終還是在他懷中了無氣息的嬰兒。
總之,心情很糟糕。早知如此,還不如在風雪中一路向南走去,停下來作甚。
斯洛蘭拿起了手邊的劍,解開劍身上包裹著的細布,痴痴的望著它。「碧落星辰」這把劍是羅奧菲特家族的標誌,人們都說在夜空下羅奧菲特家族的星空劍聖是大陸無可匹敵的存在,其實他們都錯了,夜空下手執「碧落星辰」的星空劍聖才是。
或者說,這把劍才是。
想起兩年前自己進入武道聖域,從自己的父親手得到這把劍后,這兩年的時間可是過得太快。如今,一切都結束了。前幾天,得知自己竟然被家族除名的消息,斯洛蘭也沒有太多情緒,只是想著自己幼時的願望終究實現了一個,終於在某個方面超越了自己的父親,將來史書自己的名字一定會被更多的人記住。
畢竟是第一位被家族除名的星空劍聖啊。想到這裡,斯洛蘭自嘲的笑了笑,閉眼趴在了桌上,劍也隨手扔到一旁。
片刻后,杜奧伯爵來到酒館「艾菲的銀狐」前面,伯爵站定敲了敲橡木大門。沒有人應答。伯爵回頭示意,薩拉上前打開了門,退到一邊。伯爵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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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不知道杜奧伯爵和那位星空劍聖到底談了些什麼。他只是一動不動的呆在門邊,負責等待伯爵出來,並拒絕一切人的靠近。當然在這破天氣下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就在雪花快要完全覆蓋住他盔甲的時候,屋內藍光一閃。薩拉警覺地動了動身子,不一會兒,門打開了,杜奧伯爵一臉倦容地走了出來。
薩拉注意到伯爵右手中有些許的藍色散落出來,可還未等他看上第二眼,一臉倦容地伯爵揮了揮手手,示意他跟上,便向前快步走去。薩拉連忙關好了門,快步跟了上去。
薩拉跟著杜奧伯爵一路沉默急走著。快走到伯爵府,杜奧伯爵才放慢了腳步。杜奧伯爵身高比薩拉還高半個頭,現在臉上的倦容漸漸淡去,配上一身寬厚的披風,不怒自威的氣勢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薩拉刻意落後半步,伯爵回看了他一眼,才說道:「現在你隨我去大公府取點東西,送到酒館中去。斯洛蘭答應說,如果讓他滿意,明晚他便離開。」
薩拉一愣,隨即一喜。不知伯爵大人用什麼東西竟能打動星空劍聖,只單說獨自面對聖域談條件的勇氣便可傲視整個菲洛聯盟的大多數貴族。想到一個現在令人萬分頭疼的人物居然只會待上一天,在那南城中出現大事件的幾率不知降低了多少。這自然是自己身邊這位上司的功勞。薩拉對杜奧伯爵由衷的敬佩,嘆道:「伯爵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啊!」
杜奧伯爵眉頭一挑,有些頭痛道:「我說過,我不是你們楚岸公國的人,說話做事不要這麼規矩古板,我感覺很怪。」薩拉恭敬地應了聲:「是!」
雖然和斯洛蘭對談時並沒有多想,只是單純的盡到自己的職責,但薩拉真誠的馬屁還是讓伯爵感到愉快。只是薩拉還不知曉伯爵與斯洛蘭達成的條件,伯爵微微一笑,也不點破。
「等一下你不用跟著去我府中了,你直接去大公府,把情況直接和大公稟報。我就不去了」伯爵下定了主意,「大公問起,你如實稟告便是。」
薩拉點頭,情況確實應該早些告知大公,杜奧伯爵又說道:「你讓那老頭把他府中的那些好東西全都拿出來,就說斯洛蘭要求讓他大醉一場。告訴老頭,就說如果斯洛蘭明晚還不肯走,那一定就是他沒有拿出自己最好的酒!你待會兒負責給星空劍聖送酒去。記住了,這是個你必須完成任務,你的任務同樣很重要!」伯爵加強語氣說完最後一句話后,快步走回自己府邸中。
薩拉領命,獨自向著大公府方向去了。雖然覺得伯爵行為有些反常,但他也能感受到伯爵心情似乎變得極好,因為只有當伯爵心情變得極好的時候,才會直接將大公菲洛德四世稱呼為老頭。路上遇到兩個現在才匆匆回防的城防士兵,薩拉板著臉,毫不客氣的逮住他們,準備好了待會兒送酒的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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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奧伯爵回到了府中,便一刻不停的走向伯爵夫人房間。最近自家孩子的病困擾了伯爵和夫人一陣子了。不久前就開始沒有原因的發燒發熱,睡眠時間大大增加,幾乎整天都在睡覺,每天只有很少的時間清醒著。尋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醫者,甚至自己還回了卡希爾王國問詢宮廷術士,不說治癒,現在連病因都無法查明。聽聞有一點治療效果的水之塔法師,伯爵也請來看過了,同樣一籌莫展。
至於教廷的神聖魔法,伯爵有心疾,那是最後的打算。而現在,就在剛才和星空劍聖斯洛蘭見面之後,似乎有了轉機。
伯爵走進了房間,美麗優雅的伯爵夫人還是怔怔地望著熟睡中的孩子。對於這幅熟悉的景象,杜奧伯爵並未太在意,他快步走到床邊,伸出了右手,右手掌中飄出一顆藍色景星屑的小光球,伯爵凝視片刻,然後緩緩地將光球放在小孩的額頭。這是星空劍聖給出的解決辦法,至於能不能奏效,杜奧伯爵屏息等待。
剛剛在酒館中,在與斯洛蘭迅速談妥條件后,伯爵表達了自己的一點請求,當然是關於得了莫名病症的自家孩子。在說了這孩子的病症后,星空劍聖繼續喝著酒,毫無表示。伯爵無奈,卻不願放棄,最後斟酌著,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心中這孩子最有可能的病因——那次在俄狄莫奧洛神殿中被自己強行中斷的某個儀式。
不料話音一落,斯洛蘭停下了獨飲,閉目凝想起來。隨後伯爵照著星空劍聖的話伸出手掌,與之手掌對接,忽的藍光一閃,一個藍色的光球出現在他手上。而後斯洛蘭收手。伯爵握緊那個光球,感到很疲憊,有種力量被抽空的感覺。斯洛蘭打著哈欠說了一句:「放在那孩子額頭,也許有效。」便不再多言。伯爵當即表示感謝,斯洛蘭又道:「用的是你的力量,謝什麼。以後不要教那孩子武技與魔法,他這病便多半不會再發了。」「明白了。」道謝后,伯爵走出了酒館。
此刻,伯爵府中。
藍色的光球在孩子的額頭上發著微光。伯爵夫人見到這一幕,也來不及張嘴問杜奧伯爵這是什麼,雖不明白,只是隱隱覺得孩子的病又有了希望,眼中恢復了些神采,也不多言語,靜靜的陪杜奧伯爵緊張的守望著。終於,藍色的光球不再發出亮光,而是靜靜的消失不見。伯爵夫人疑惑的望向丈夫,見杜奧伯爵握住了孩子的小手,仍在觀望著,便又忍住了疑問。
現在伯爵也很困惑,看樣子那藍色光球的力量應該是進入了孩子體內,孩子仍然全身發熱。斯洛蘭並沒有說會發生什麼,伯爵本能的感覺到似乎情況有些不妙,自己當時似乎應該細細詢問斯洛蘭會出現的狀況。
果然,不一會,孩子身上竟然冒出了金色的光芒,光芒是如此的刺目,恍如那孩子已變為一個小太陽突然出現在眼前。伯爵和伯爵夫人都被這強光刺的睜不開眼。好在刺眼的光芒只存在了一眨眼的時間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柔和光光,藍色的光,隨後這道藍光也消散不見。一切恢復了平常。伯爵和夫人都睜開了眼睛,看到孩子因發燒而漲紅的臉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伯爵鬆了口氣,星空劍聖果然厲害,看來孩子的身體是沒有大礙了。
但伯爵夫人低聲啜泣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杜奧伯爵隨即擔心起來,回頭望向自己的夫人。
「我就知道的,杜奧,你到底是騙了我。」伯爵夫人擦了擦眼淚,幽幽說道。「安格他,不是我們的孩子!」終究還是瞞不住了,伯爵一怔,暗自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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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府內,菲洛德四世的反應極快,不消片刻,兩大箱大公珍藏多時的烈酒已經擺放在薩拉面前。薩拉示意兩個士兵搬上,正欲離去。「杜奧真的說只要這樣星空劍聖便會離去?他不過來?」大公現在眉頭緊鎖,花白的頭髮沾上了雪花,顯得更加蒼老了些。若是以前,羅奧菲特家族的星空劍聖來到楚岸公國,那一定是整個菲洛聯盟的大事。菲洛德四世是一定回去親自拜見的,那在盟國中也算是一種榮耀。
但現在的局勢異常複雜,光明教會在卡希爾王國聚集大量戰力的消息他是知道的。而就在昨天晚上,匆匆歸來的杜奧伯爵告訴了他大陸第一家族逐出了自家劍聖的驚人消息。現在,偏偏那斯洛蘭就來到了自己公國的都城之中。
「伯爵大人只是叫屬下來稟報此事,大人下達命令后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府中。」薩拉回道。回話做事一絲不苟,一直是他的風格。
大公思考著。杜奧伯爵的意思很清楚,要不要上報菲洛聯盟這個消息,大公自己拿主意。這件事的處理上杜奧伯爵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不,大公自認應該是預料之外的驚喜結果了。大公揮了揮手,示意薩拉離去,「待會兒。。客氣點。」大公想囑咐一番,卻發現都是廢話,沒人會對聖域中人不客氣,何況是面對名震天下的星空劍聖。「屬下明白。」薩拉恭敬的回應道。想起薩拉的穩重,算讓菲洛德大公安心不少。薩拉轉身離去,留下楚岸國大公菲洛德四世獨自在寒風中思考著難題。
不多時,薩拉領著兩個士兵,帶著兩大箱烈酒,來到了酒館前。薩拉回頭示意士兵們退散。斯洛蘭存在於那南城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對那兩個士兵,薩拉先是說這兩箱酒是大公賞給伯爵的,現在伯爵轉贈給了自己,而自己要存放在這家酒館。想來會士兵會沒有疑問,畢竟誰都知道杜奧伯爵很器重自己的隊長,這家酒館的主人正是隊長的姐姐。後來薩拉覺得不保險,還是下了封口令。
若是伯爵知道了又要很批自己優柔寡斷,多此一舉了。薩拉苦笑了一下。
士兵退下后,兩箱酒他左肩扛著一箱,右手提著一箱,走進了酒館。
進了酒館后,發現一樓並沒有斯洛蘭的身影。但他也沒有上二樓的打算,因為他看見那把細長的劍,傳說中的神器「碧落星辰」就這麼靜靜躺在他正前方的酒桌上,包裹著劍身的布已經被解開。劍身散發著的藍光,忽明忽暗。劍身上雕刻著繁複華麗的花紋,彷彿是一件藝術品,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果真是那把傳說中的神劍么!薩拉放下那兩箱酒,情不自禁的開始屏氣凝神集中眼力注視起來。
突然,劍身上的些許藍色在薩拉眼中擴散開來。片刻間,薩拉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藍色,只剩下藍色,宛如身在一片藍色世界當中。
中招了!
「你的眼睛很特別,被鍊金術士改造過?」斯洛蘭冷淡的聲音適時響起,讓薩拉略感慌亂。自己中了幻術,毫無疑問。而且對方毫無掩飾的意思。
這是薩拉生平第一次中了幻術,他「失明了」。目不能視的感覺,他生來第一次感覺到。薩拉連忙閉上了眼睛。但是那藍色並沒有從眼前消失,依舊圍繞著他。他甚至覺得現在充滿他眼前的藍色,可以被人幻化成任何景象,出現在他腦海中。現在他眼睛已不再能看到任何東西,雙目失去了意義,反而可能成為負擔。
那一抹藍是如此的駭人!純粹的幻術攻擊就能如此可怕,一個已經成為歷史的名詞的職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幻術師。
薩拉強忍下慌張,緊閉雙眼道:「在下生來便雙眼便是如此,並沒有被什麼改造過。」薩拉散去了凝聚在眼睛的力量,他驚人的直覺讓他警覺到,似乎是自己發動的這個幻術。
果然,不一會後。眼前那一片藍色消失不見。景象回到了他剛剛進來的樣子,只是斯洛蘭的身影出現在他視線正前方。不知他是否一直都在那裡。薩拉暗自鬆了口氣,對擁有這把名震大陸的神器的新晉劍聖實力有了直觀的認識,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恐怖。自己連怎麼中招的都不知道,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若你未被改造過,那你家的前人也一定與鍊金術士有淵源。別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會幻術,是你直視這把劍的緣故。它現在脾氣不好。算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來,陪我喝上兩杯,你們伯爵可是說過你很能喝,一定能陪我到醉的!」星空劍聖對這位領著自己來到這家酒館的城防大隊長印象還是不錯的。
星空劍聖斯洛蘭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造型奇特的酒瓶,一看就不是凡品。薩拉清楚的記得這兩瓶酒是大公親手放進箱子中的。
想起剛剛臨別前杜奧伯爵那句「你的任務同樣很重要!」現在薩拉就唯有苦笑,原來伯爵大人早就將自己賣了。自己酒量是不錯,那南城內難逢敵手。畢竟這家酒館算是自家的,現在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薩拉恭敬不如從命!」
待薩拉再走出酒館的時候已是夜空朗朗,繁星滿天。薩拉笑了笑,走路都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可能跌到的他還是將斯洛蘭灌倒了。大公給的酒真是烈啊,一瓶又一瓶的烈酒接連下肚,真是爽快,好久沒這麼爽了,薩拉忍不住對夜空大喊道:「什麼星空劍聖,還不是被我喝趴下了,現在我才是星空下第一強者!」,四周寂靜無人,只有風雪的聲音。
夜空中少有雲霧,天上繁星一閃一閃,似乎在贊同著他的話語。薩拉滿意的在雪地里撒了泡尿,身體抖了抖。準備回到酒館中,冬忌日還沒過去,外面晴朗的夜空下,卻依舊是風雪交加。這在任何人看來,都著實是毫無道理可言的天氣。也不知是何處來的風雪!只這一小會兒,薩拉就冷的夠嗆。
可是,酒館的橡木大門卻打不開了,一層藍色星屑封在了橡木門上。薩拉冷得發抖,破口叫罵開來:「開門!開門。。你這個無恥混蛋。」沒有人應答他。
冰冷的風雪讓他稍微清醒了些,最後的那些廣為流傳,匯聚了市井智慧的經典罵詞,他終究沒罵出口。
薩拉認了栽,在風雪中努力辯了辯方位,晃晃悠悠的向自家方向走去。
酒館內,斯洛蘭被灌醉后,依舊一動不動地爬在桌上,只是他嘴裡嘀咕道:「嘿,叫你到處嚷嚷。」不一會兒他就停止了聲響。傳說中夜空下的第一強者,終於在烈酒的幫助下,酣暢淋漓的大睡了一覺。
薩拉跌跌撞撞在路上沒走多遠,就被杜奧伯爵派出來監督酒館情況的人接到了伯爵府中客房睡下。伯爵前來看了看薩拉的情況,見他爛醉如泥,便沒有發問,示意讓他繼續睡。再次下達了對這事的封口命令后,伯爵自己也直接回房歇息了。但是似乎伯爵和薩拉本人,都因為這一天的突然忙碌而忘記了一些小事。
楚岸國大公菲洛德四世的酒的確厲害,後勁十足。直到第二天下午,薩拉和斯洛蘭也還沒清醒過來,一個睡在伯爵客房,一個還爬睡在「艾菲與銀狐」酒館之中。他們都不知道,菲洛德四世拿出的可不止是自己珍藏的酒。顯然,大公高估了星空劍聖的酒力。裝酒的兩個大箱子中,還有一個箱子沒有被喝光,剩下了大半。
酒館的橡木大門打開些許,風雪飄進了「艾菲與銀狐」酒館中。隨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了起來:「好大的酒味,啊,嫂子,這是這麼回事啊。」一個綁著馬尾的金髮少女輕捂著鼻子,站在酒館中央。顯然,少女先是被還未散去的酒味嗆到,隨即被眼前的景像驚倒了。
一地的酒瓶,散落在正前方的酒桌周圍,幾乎撒滿了酒館一樓的一半空間,還有一個,一個爬在桌上的金髮男子!「艾菲兒,什麼事啊。」一個成熟的女聲說道,隨後也發出了一聲驚呼。金髮少女艾菲兒躡手躡腳走近成熟一點的女子,悄悄地說道:「嫂子,他是誰啊?」見自己的嫂子搖了搖頭,她又繼續用更小聲的聲音說道:「那,要不要叫城衛兵來抓他啊。」
年長的灰發女子沒有立即應答,只見她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個酒瓶,觀察了一會兒,說道:「這種酒瓶,在我們這裡只有菲洛德大公家才有的。還有這一種酒,這可不是我們這裡能有的。這裡門也是完好無損。算了,我們不管這個人,先收拾一下。待會兒你去找找你薩拉哥哥,這事他一定知道,我們先別把事情鬧大了。」隨手撥了下垂下的灰色髮絲,年長的女子瑪莉下定了主意。
原來這兩個女子是酒館的主人,今天是冬忌日的最後一天,明天,這風雪就會停息。過了這十天冷的不像話的「冬忌日」后,整個那南城會迅速回暖,人們開始正常工作,酒館自然要開張營業了。今天,她們是來打掃衛生和除掉厚厚積雪的。
只是,對於別把事情鬧大這個觀點,艾菲兒可不這麼想。小艾菲直接離開了酒館,向那南城頭跑去,邊跑邊叫道:「我這就去問一問薩拉哥哥,如果他不知道我就直接叫城防軍來,嫂子你小心點。嘿,布力叔叔,我家酒館來了個怪人,請你幫忙看著點。」「嗯,好的。」回答她的是不遠處正在開門的一個粗狂商販。
自己可是答應了前去戰線的哥哥要保護嫂子呢,怎麼能讓不明不白的人睡在自家酒館呢!小艾菲心中的想道。小艾菲每看見一個熟人就說一樣的話。今天開門打掃衛生的人並不在少數,不一會就傳遍了酒館到那南城頭的街道。
小小的酒館里來了個怪人。杜奧伯爵對下屬的封口令,算是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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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那南城的「冬忌日」總算過去了,沒有了風雪,那南城上空出現了難得的暖陽。艾菲興緻勃勃的打開酒館的們,準備開張營業了。只是,她打開門后,並沒有進入酒館中,而是斜靠在門邊,回過頭來望著自己身後的嫂子,冬日的暖陽將她的臉映得通紅,她卻略顯憂傷的說道:「他還沒有走呢,這可怎麼辦呢?」
距離薩拉和斯洛蘭拼酒慘勝后,已經過了整整一天加一夜。星空劍聖斯洛蘭閣下爽約了。
準確的說,是星空劍聖斯洛蘭被那南城城防大隊長薩拉用酒放倒以後,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