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古老者的訓誡
那絲微末的蒼穹源能被燃盡，上麵附著的意誌回歸了文森的本體，其中的血肉能量與元氣被當成了燃料，成為了白銀之火洶湧燃燒的薪柴。
幸好隻是作為薪柴，如果連上麵的個人意誌也被焚燒，那可就不能算一件小事了。
焚燒了意誌，就等於直接削減了能量池的上限，恐怕學院內再也沒有人會試圖和路安戈交手，他收獲的敵意與疏遠也許會更多。
“很不錯的特性，古老者最不願意碰到的就是缺藍，隻要還有源能存在，我們就有翻盤的機會。”
文森在驗明路安戈的能力後，不由得讚許的點點頭，這樣的火焰特性並非沒有出現過，隻是路安戈的轉化率有些高了，幾乎能達到百分之五十。
可能是因為火焰中添加了時光法則作為催化劑，薪柴燃燒得更為徹底，更為劇烈，損失的部分也少得多。
一單位的蒼穹源能等量約為五千至五萬單位的白銀源能，等階越高，一份血肉能量操控的元氣也就越多，文森是九階，雖然沒有找到自身的法則，但力量已經足夠凝練了。
大佬的一絲微末力量，就幾乎能撐炸白銀萌新的身子，也難怪路安戈剛才燃起的火柱會升騰至天際，按量算，這把火起碼燒掉了十個路安戈。
“元素之力自己你得自己去研究，諾瑪應該能給你些參考，雖然看起來效果差不多，但多少有點不同，過來人的經驗參考一下就行。”
拿起烤翅慢條斯理的吃著，文森又回到了那慵懶的狀態。
“順便試試召喚下意誌分身，靈魂源質已經填滿了，既然你有過經驗，應該不太難。”
路安戈點點頭：“那我試試。”
心中帶著些許忐忑與緊張，意誌分身的出現，相當於靈魂的“分娩”，多餘的靈魂源質會溢出，從而凝聚成意誌分身，基於內心所渴望或渴求的目標，意誌分身將願望具現，在到達成熟期後，這一份願望化為了他的特質。
對於“生”的渴望與來自母親的最後期盼，誕生了那具能夠替路安戈承擔一切痛苦與傷痕的分身，而如今，他所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路安戈自己似乎也並不知道。
變得更強？
擁有了時光之力，哪怕是現在的他也並不弱小。
死者蘇生？
安德魯教授已經告訴了他那最終的結果，粉碎了希望。
將心神沉浸在意識海中，路安戈漲紅了臉，繃緊的肌肉讓身體都微微顫抖。
隨著一聲長長的，帶著解脫的歎息。
“啊”
路安戈難產了。
他所剩餘的靈魂源質不足以凝聚意識分身，也許是破碎過一次，第二次凝聚時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
“學長。”路安戈睜開了眼睛。
“嘿嘿”文森露出了奸商一樣猥瑣的笑容。
“你沒學院點了，對吧。”
“嗯。”路安戈歎氣著點點頭。
“但是你還有分紅啊。”文森眉飛色舞的挑了挑眉頭，“百分之二十五的分紅我拿二十，你拿五，差不多能有四五萬。”
“小學弟啊，學長我多實在的一個人，這樣吧，白銀源質付款的話我就吃虧一些，算你一單位一萬怎麽樣，白銀源質的購買力比不得學院點，這價格良心極了。”
“行……”反正這錢也算是白嫖來的，路安戈到還沒有那麽心疼。
“這裏麵差不多有四單位，材料雜了點，但量管夠，要是還不夠，我去宰一頭八階的大蜥蜴。”
文森將之前在手中把玩的靈魂球丟了過來，與之前所用的完整靈魂不同，這裏麵的靈魂數以十萬計，弱小且駁雜。
但路安戈不嫌棄，說是四單位，其實還稍多了些，反正在刷洗過後都能用，他倒是不挑食
這些靈魂似乎無法成為白銀之火的燃料，在時光法則是刷洗下很快的便成為了純淨的靈魂源質，雖然被吸進了意識海，可卻難以被靈魂之花吸收。
它們淤積在了紅豔的蓮花身旁，讓人的思維生出了一絲滯澀的鈍感。
凝聚意識分身的過程是唯心的，很難描述他是如何出現，路安戈也隻是跟著感覺走，這些散落的靈魂源質被蓮花吞下，隨後又被吐出，在沾染了路安戈的意識之後，它們不再純淨，而成為了“私有物”。
分身的出現與孕育一個新生命類似，被吐出的靈魂源質變成了一個小光球，隨後舒展了身軀，四肢與五官逐漸清晰。
“哈嘍，路安戈。”
這具分身相比路安戈小了許多，大約是他十三四歲時的模樣，構建身軀的靈魂數稍有欠缺，但並不妨事，隨著滿溢的靈魂源質的增加，他的外表也會來到與路安戈相同的年紀。
睜開雙眼，一大一小兩個人四目相對，輕輕的擊了個掌，隨後融為一體。
“雙生期？喲，不錯嘛。”
“比學長差遠了，七個意誌分身，我還是第一次見。”
“那可不，既然你搞定了，我們回學校，都一星期了，差不多也該回去準備準備，還有半個多月你就得挨揍了。”文森帶著壞笑看向路安戈，“源這家夥，還真是夠調皮的。”
“.……”
如果不是文森開口，路安戈幾乎都要忘記了這事兒，龍之鄉的這段短暫旅程也許對其他人而言隻是一次不錯的戶外休閑，沒有什麽風險，還有許多新奇的東西可以看。
但對路安戈來說，修複了靈魂的大部分損傷已經讓他無比的滿足，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更願意去記住那些來自不易的一二分幸福與滿足。
“這個月剩下的必修課都請假吧，反正看書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掌握了時光，死讀書應該是你們最容易完成的事情，找齊先生補補課，免得到時候被打得太慘。”
作為將路安戈學院點壓榨幹淨的罪魁禍首，文森還是有那麽點良心的，一旦到了月底，那群想宰肥羊的人發現肥羊已經成窮光蛋，指不定一生氣就怒下黑手。
缺錢是奧爾德尼的常態，薅不了羊毛的學長們多半不會簡單放過路安戈，如果能讓他們吃飽，可能還會看在鼓脹的錢包的麵子上收收手。
“我們古老者的訓誡你知道麽？”
走出了茂密的樹林，文森突然問道。
“齊先生沒來得及告訴我。”
在課堂上，路安戈選擇了粉碎虛假的幻影，徹底送走過去的痕跡後，齊先生就將他帶到了古一塔，來找文森學長了，多餘的話並沒有說。
“強能係和賦能係互為搭檔，召喚係有舍生忘死的召喚物，我們古老者有什麽？”文森拋出了一個問題。
“輸出？”
想起了當初烈給他打的比方，被比作轟炸機的古老者似乎就是最大的炮台。
“沒錯，我們古老者是最強的拆遷辦，每個人的能力都因每個人不同的特質而有所區別，但最終的目標就是肅清戰場，說起打架，沒人比我們更狠。”
“但是。”
“比輸出更重要的是活下去，跑得快，耐打，才是我們古老者的必修課，往外丟術式炸人誰都會，可回不回得來那就得靠自己拚命的學習了。”
說完，文森拍了拍路安戈的肩膀。
“每個月月底都會有一次月考，一般情況下是我們古老者1V3，要不你打爆對麵，要不被對麵打爆，一旦你運氣不好，被打爆後沒跑掉，漬很爽的喲。”
“這一屆我們古老者就你一個學生，嘿嘿嘿，等到一年級下學期，月考可就要來了喲，這次的薅……賞金挑戰對你而言是個很不錯的學習機會。”
“學……學什麽？”路安戈突然感到一股不安，似乎自己這次被坑得不淺，無論是源，還是文森，切開都是黑的。
“學習挨打與跑路的正確姿勢啊，我跟你說哦，這兩樣技能可是有大學問的，想當初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啊，因為修的是靈魂，所以前期戰鬥力不咋地。”
“學長你要教我挨打或者跑路？”
“不不不，我教不了你，雖然我戰鬥力不咋地，但入學兩個月我就到黃金巔峰了，一般我就隨便走走過場，他們見我就跑。”
“.……”
“嗬”
那驚悚的笑容再次出現，不知是苦笑還是什麽來著，反正文森是沒能看得出來，隻覺得背後發寒，有些瘮得慌。
“我隻是提個醒，齊先生是好說話的，但是如果你不問，他也不會開口，被約架的事情他應該是知道的，你推了那些必修課可以去先生那多學學，聽說先生研究出了一套絕學，老厲害了。”
為了不讓路安戈再次露出那笑容，文森也不賣關子了，這小學弟不能逗，心髒受不了。
“絕學？！”這兩個字將路安戈的好奇心給勾了出來，齊先生很明顯來自極東，莫非真的研究出了什麽很厲害的東西，傳說中的仙術還是……
“那可不，你要是能學個一招半式，絕對受用終身，先生的元素屬性是火和光，別覺得不好意思，先生不怎麽藏私，你修複好了靈魂損傷也覺醒了元素之力，他會教你的。”
推開眼前的青銅大門，跨越了遙遠的空間，路安戈與文森再度回到了奧爾德尼。
一星期未歸，虛擬的光屏角落彈出了幾個跳動的感歎號，數封未讀郵件閃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