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複興的期望
在這座黑鐵城堡之中，駕馭著機甲插手了迎新戰場的二十四位駕駛員，如今正咬著牙，努力的記憶著自眼中閃過的煉金陣列。
細密的汗珠從他們的額頭、後背、甚至是全身向外浸透，高速運轉的大腦與不斷激蕩的源能已經讓他們疲憊不堪，但沒有人選擇放棄，雖然隻需要閉上眼睛，這難熬的折磨便能消失，但他們沒有一人這樣做。
“這可是拚了老命才賺來的錢，看不完那就是血虧啊！”
二十四人心中齊聲嘶吼著，已經邁過了新生階段，成為了老生的他們，早已深刻的認識到了賺錢的艱難，此前他們強行駕馭機甲，好不容易才賺來的一筆經費，可幾乎都被投入了這裏。
黑鐵城堡並非死物，身為機械煉金係唯一留下的一棟建築，它代表著當時機械煉金的巔峰戰爭產物，移動戰爭要塞。
露在表麵的城堡，不過是一小部分，地下還有巨大的空間被當做存放“老古董”所用的倉庫。
沉寂了百年的戰爭堡壘，在擁有了最低限度的啟動能源時，它的心髒，再度亮起了輝光。
銘刻在能源核心的煉金陣列構建出了一個龐大卻又細膩的“心髒脈絡”，這是最初的源能陣列，說是三大派係的核心原型也不為過。
二十四人都是來自不同學院，主修不同派係的學生，如此近距離的親身觀摩，甚至是能用源能超近距離的感知，這對他們來說，是極為難得的機緣。
何況，機械煉金“複興”這一說辭，並不僅僅隻是一句鼓舞人心的口號。
哪怕過去了這麽多年，依舊是有人願意為曾經付出了所有精力與期望的“老去”的學科，做一份不甘心的努力。
這在場的二十四人，除了那份對於機甲的愛與堅持，也離不開自身擁有的那一份特殊天賦——通感。
曾經活躍於戰場的王牌機師，無不擁有著超越常人的通感，他們能更加自如的操控著機體，將自身源能與賦予了活性的鋼鐵更為緊密的結合，這也是為什麽在僅僅隻有理論基礎的前提下，他們能夠正常的駕馭鋼鐵機甲。
那些可是用於戰場上廝殺的戰爭兵器，並不是什麽玩具。
“老師，這會不會有點著急了？”
一老一少在人群的身後靜靜的站著，秋山那平平無奇的麵孔此時有些肅然，他的雙眼也在盯著黑鐵城堡的核心看著，但還能分心說話，眾人勉強能承受的龐大數據流似乎對於他並不算是個麻煩事。
“著急？不著急，他們放在一百多年前，哪個不能成為一流甚至超一流的機師，不就是直接觀看下核心麽，又沒讓他們自己構建，複製粘貼還做不到？”
回答秋山的是一個穿著灰白袍子的老人，正是此前林奇前往機甲墳墓時的看門老人，他是機械煉金係唯一還在任職的老師，尼德·霍爾，擺滿了鋼鐵殘骸的垃圾場守門人，同時也是機械煉金係最後的守門人之一。
“等你徹底完成了白駒的構建，他們大多也能大致將框架搭起來了。”
“嗬嗬嗬”
“融合了強能與召喚係的嶄新機械煉金係，未來的戰場上，絕對會有你們馳騁殺戮的身影。”
“枯木也能逢春，何況我們，到時候就讓賦能係好好的瞧瞧，祖師爺依舊是祖師爺，幻形裝甲在我們麵前，將不堪一擊。”
一隻機械臂撩開了灰白的袍子，在秋山的肩頭拍了拍，差點沒把他一巴掌糊在地上。
在老人的後背，四隻由鋼鐵打造的機械臂鑲嵌在後背，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以機械煉金技術將鋼鐵與血肉融合，這是在這之前老人所研究的方向，可在發覺了其中不足之後，他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
“咳咳.……我會努力的。”
秋山眼神不移，他揉著肩膀咳嗽了兩聲，平平無奇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惆悵。
“三個月，不知道夠不夠啊，南之朱雀，我也想去呢。”
在他明亮的雙眼中，不斷閃動的煉金陣列逐漸拚接成了一具纖細機甲的骨骼，那是屬於他的——白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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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巨蛇耶夢加得已經載著新生離開了這棟充滿了曆史回憶的黑鐵城堡，他們最終的目的地是代表強能、賦能、召喚三大係的學院校區，在親眼目睹學院傳承神器之後，他們便會決定自身最後的歸屬，在機械煉金未興的時刻，這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與此同時，古老者今年唯一確定歸屬的新生路安戈，正和烈走在空蕩蕩的古老者學院學區。
每年真正被接收的學生大多在十五至二十人，加上留級……抱歉，除了齊源之外，古老者學院並沒有所謂的留級生，極高的學院福利加上本身就是經過多次篩選的天才，他們沒有人會卡在畢業的關卡上，加上前三屆的學長們，總人數不過百的學院見不著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占據了學院北一區的古老者學院除去標誌著核心位置的古一塔，其餘的地方幾乎都已經掛牌出租，甚至連學院學生的宿舍都沒有被放過，與其他三大院不同，這裏的宿舍區是一整片聯排的小別墅，不會有平凡者加入的學院不存在密集宿舍樓建築。
“學長，你也住這裏？”
路安戈有些好奇的問道，剛剛路過宿舍區的別墅時，烈指了指一棟被打理得極好的小別墅，告訴路安戈這裏是他的住所，這人他有些驚訝。
“嗯，怎麽說呢，古老者的學生少，資源多，甚至連宿舍都用上了聚能的煉金陣列，既然你們舍得出租，大家都搶著要，其他的學院可沒你們這麽奢侈……也奢侈不起來。”
“呃……嗯？”路安戈沒太理解烈的解說，疑惑的看向了他。
“怎麽說呢，在小師叔收保護費之前，古老者就已經囤積了很久很久的資源，你的學長一個個可都不弱。”
“在戰場上，強能係能夠當做斥候、攻堅、刺殺者，賦能係是主力軍團，對抗集團士兵適合正麵戰場，召喚係是特種作戰人員，每個人根據召喚物的不同，都有特殊的位置，而你們古老者.……”
烈摸了摸下巴，仔細的思考了片刻。
“大概就是轟炸機吧.……和法爺差不多的人形炮台，一旦晉升黃金，擁有龐當的源能儲備之後，隻要固化的術式足夠多……”
烈苦惱的閉上了嘴巴，他想到了之前在學院情報歸檔室內滿滿一大摞“轟炸自保手冊精修第一百七十版”、“偽（zhuang）裝（si）的藝術第十八版”、“緘默人折射屏障—禍水東引篇”等等資料就腦殼疼。
雖然年末的資源分配測試古老者們暫時不參與了，但是每個月月末的小考，每個季度的中考，學年末的大考，四大學院都是要在綜合教學樓來一次實打實的實戰演習。
掛著實戰演習的名頭讓古老者們肆意揮灑著轟炸與破壞的本能，著實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雖然在往後的戰場上，這一份磨礪能挽救許多人的生命，但落到誰頭上都不好受。
路安戈隱隱約約的猜到了烈後半截沒說完的話，並且領悟到了一個往後必要學習且精研的技能——如何逃跑……
三大係又不是傻子，呆原地愣生生的挨打不反擊的，迎新戰場上賦能係在匆忙中極為熟練的構建出的防禦護盾與精準打擊的激光陣列，幾乎將那鋪天蓋地的煉金飛彈全滅，如果不是最後的八門三千毫米對艦火炮實在是擋不住，輸贏可還不一定。
挨打多了，隻要想到頭禿，怎麽可能會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防禦反擊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身為轟炸機與人形炮台的古老者們，在肆意揮灑火力之時，絕對需要強大的跑路閃避手段，要不然被抓住了，幾百上千個人一起錘你.……
“對了，古老者的學區我們逛完了，還有什麽地方想去的麽？四大學院的核心塔憑你的階級都是可以去看看的，反正我也接了小師叔的任務，錢不能白拿，我帶你去看看深淵之環，古一塔反正你隨時都能來。”
指了指隔壁北二區的黑色塔樓，烈對路安戈建議道。
“之前聽學長你說奧爾德尼也設立有醫療係，我想去那看看。”
“怎麽，你對那有興趣？”
“不，我隻是覺得我需要醫生。”
“？？？”
滿臉問號的烈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沒等他開口，不遠處的小別墅的屋頂突然破開了一個洞，飛出了一個人影。
“哈哈哈”
極為囂張的長笑在不見人影的校區中響起，似乎是一口氣吐得太長，那人在空中彎著腰咳嗽了兩聲，好半響才緩過氣來。
“咦，烈你居然在！”
那人發現了滿臉黑線的烈，興高采烈的騰空飛來，似乎要分享什麽喜事一般。
“埃德裏奇，你別過來，我知道你起碼兩個月沒洗澡了……C，起開起開，我和你不熟。”
“都是好朋友嘛，你害羞個什麽。”
來人沒能抓著烈的手，卻捏到了他的袖子，留下了一條泥印.……
“這是你們係的新生麽，帶他來這租房子了？”
用力的甩了甩衣袖，白銀源力微微震動，將那泥印震開，路安戈和烈都十分默契的後退了一步。
“這是你們古老者的新生，小叔爺忙著和校長打架.……不過你這是怎麽了？腦子被打傻了？”
“不不不，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埃德裏奇有些嫌棄的抬手聞了聞自己的咯吱窩，被熏得眉頭一皺，但隨即換上了一份笑臉，伸手還想來攬烈的肩膀。
“我馬上就黃金了。”
被二次閃開並沒有讓他氣惱，反而很平靜的翻轉手掌，他的掌心處生長出了一顆由白銀源能構成的小樹，在銀色的枝葉上，一抹金黃的光澤閃耀著。
“下個月的月考，你們好好的享受我的寵愛吧。”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大笑著離去的埃德裏奇抱著後腦勺，卻在半路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一窒，歪歪扭扭的飛回了自己的小別墅中。
“漬這家夥也快黃金了，還真是沒想到，算了，醫療係在我們對麵的南三區，我帶你過去。”
抬手射出一絲白銀源能，收到了召喚的校園快速穿梭列車，幻境巨蛇耶夢加得在他們上方浮現出了虛影，兩人被牽引著升到了半空被巨大的蛇首一口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