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糾結了
唇與唇相觸,是那樣的自然與融洽,雖然她反應有些遲鈍,卻並不影響他投入的吻下去。
他的吻技可以說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如今也算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然而,他這一吻卻更像是一種親昵的溫存,並不急於攻城擄地,只流連於她唇齒之間,輕啄淺吮,溫柔得讓人幾乎要融化在他的懷裡。
沐蘭眼角一熱,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明明只是一個吻而已,她卻覺得他是懂了她的心。垂下眼眸,她有些忘情的回吻了他。
來自她主動的回應讓這個吻瞬間升溫,唇舌間的默契讓東陵絕有些意外的同時,再也抑制不住胸腔里那份悸動,舌尖狂烈的深入,肆意的吮嘗著她的甘甜。
耳邊的鳥鳴聲與流水聲在這一刻彷彿也不存在了,兩人都融入在彼此的熱情里,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以唇舌感受著對方,沐蘭甚至連什麼時候被他壓倒在身後的大石之上都不知道,直到,身體里那股奔涌的衝動點沸了彼此,他才微微移開了唇。[
急促的喘息曖昧的縈繞在彼此之間,沐蘭睜開眼睛,雙頰因情動而透著淡淡緋紅,清澈的眼眸里也如同蒙了一層水霧一般,帶著幾許迷離,端詳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雙令人著魔的鳳眸里倒映著她的樣子,深邃得讓人迷醉。
沐蘭這才發現,原來,她要的真的很簡單,能得他一個如此專註而溫柔的眼神,便足矣。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東陵絕也很意外。那兩片粉紅的柔唇在他的吮咬之下泛著水潤,微微有些紅腫,似是在聲的誘惑著他繼續吻下去。
他竟然吻了這個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東陵絕心裡有一瞬間的震驚與慌亂。尤其是那股想要擁有她的衝動,強烈的衝擊著他的身體,怕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失控,他忙放開了她,撐起身子坐到了一旁去。
這麼多年來,心底潛藏的那個夢一直困擾和影響著他,曾經,沐蘭的出現讓他以為終於解開了這個結,甚至以為,她就是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塊,是他命里註定的緣份。
可眼前這個女人卻完全顛覆了事實,原來,她才是他的夢中人,才是他心中那抹真正法割捨的痛。原來,他一直都愛錯了人?這樣的事實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尤其,他對沐蘭的愛是那麼真切,他們之間共同經歷了那麼多,一點一滴,都在他心裡,他不覺得那是一份錯愛。
然而,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感覺又是如此的真實,雖然他不想承認,卻也否認不了他的心已經動搖了。若是在以前,他還能抑制住這種感情,可在聽了她的故事之後,他如何還能狠得下心來傷她?
第一次,東陵絕有些陷入了兩難。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沐蘭多少能從他的反應里猜到一些他的心思。他不是一個沒有定力的男人,剛才會吻她,絕不會是因為生理的衝動,他,已經開始接受她的故事了吧?
她知道他需要時間來理清思緒,所以,裝作若其事的理好了衣物,起身道:「傷口也清洗得差不多了,我去附近看看有什麼草藥。」
說著,也不等他應答,轉身便朝旁邊的林子里走去。
看著她傾身於樹林間專註尋找草藥的身影,東陵絕發現自己竟有些移不開視線。這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在之前,她還千方百計的挑逗和引誘他,並藉此大作文章,用以證明他對她並非意。可當他真的動容了,甚至對她做出了逾越之事時,她卻反而什麼也不說的避開了。
或許,這也正是她的聰明之處吧?
只是,現在他該怎麼辦?帶她回宮嗎?以沐蘭的個性,是絕對接受不了這種事的。而她,雖然沒有明確表示過,但她的性子遠比沐蘭還烈。
拋開這些不論,單是他自己,也很難訣擇。這不是往後宮添一個妃子這麼簡單,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願意傾盡一切去愛的人,一個是他歷經輪迴也未能放開的一個夢。一個為了他幾乎陪上了自己的性命,一個被他辜負死於非命,卻歷經千年仍尋找著他。這樣的兩個女人,他不想傷害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可,他必須有所取捨,而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將要面臨的最艱難的選擇。
沐蘭采完葯回來時,就見水畔邊不知幾時已生起了火,火堆上架著什麼東西,空氣里飄來一股誘人的香味。走近一看,卻是幾條魚。[
「好香。」聞到烤魚的香味,沐蘭的飢餓感頓時全被喚醒了,上前毫不客氣的在東陵絕身邊坐了下來,吸了吸鼻子,嘆道:「放眼整個天下,能吃到你親手做的烤魚的人,大概沒有幾個吧?」
東陵絕淺淺的揚了揚唇,手中的樹枝撥弄著火堆,道:「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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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蘭浮起一抹甜蜜的笑意,道:「既是如此,禮尚往來,我先替你上藥。」
說著,將采來的草藥在水裡洗了洗,將幾種藥草各摘出一小把,放入口中嚼碎了,再用布包起來,遞到他跟前,道:「把手給我。」
東陵絕依言將雙手伸了出去,經過清洗,他手心手背上的傷口有些已開始癒合,有些卻泛著紅腫,甚至翻開來。沐蘭捏緊了布包,將藥水擠出來,滴在他傷口上。
「這幾種草藥既能消炎解毒,又能幫助傷口癒合,現在是不是感覺不那麼疼了?」沐蘭一邊說,一邊用衣服上撕下來的布帶將他傷痕纍纍的手包紮起來。
雖然只有一隻手能用,她的動作卻還是嫻熟而利落。
「你經常做這些事?」東陵絕對她的事越來越好奇了。
「很久不做了。」替他包紮完后,沐蘭將剩餘的葯汁滴在了自己手上,道:「小時候生活在山林里,沒有人作伴,就為山裡的動物們療傷。後來長大了,上了戰場,有時也會充當一下軍醫的角色。」
她不以為然的語氣讓東陵絕隱隱有些心疼,拿過了她手中的藥包,學她的方式為她處理著手上的傷口,道:「你們的國家難道還要靠你一個女人上戰場嗎?」
「女人怎麼了?你那時候不也輸過給我?」沐蘭笑著挖苦他。
也怪不得她敢這麼跟他叫板,夢裡的她鮮衣怒馬,統率著千軍萬馬與他叫陣軍前,這樣氣勢的女人,這世間大概也沒有什麼她不敢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