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動搖
其實,她被吊在樹上的時候,東陵絕還真沒留意那麼多,但被她這麼刻意一提,他的目光便不由得移向她俏人的身軀。
他那襲錦衣對她而言著實有些過於寬大,但穿在她身上,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想到錦衣之下那僅著抹胸的身軀,頓時有一股熱潮自他好不容易冷卻的身體里緩緩流過。
東陵絕突然有絲後悔,也許,答應陪她三天的這個決定是個錯誤。怕再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他真的會抵制不住身體里的強烈渴望,他毅然決然的轉身就走。
「哎!」見他真的說走就走,沐蘭立刻急了,急忙跟了上去,「你這是要去哪兒?真把我丟下了?」
東陵絕也不搭理她,他步伐本來就快,沐蘭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
「你真生氣啦?」看他綳著臉,沐蘭想著是不是自己玩笑開得有些過了,一邊大步跟上他,一邊道:「我說說而已的,又不是讓你對我負責,你用得著掉頭就跑嗎?」
說著,帶著幾分激他的心態又道:「還是說,你心虛了?明明對我動了心,卻又害怕犯錯誤,回去沒法跟你那德妃交待,所以不惜食言也要選擇逃避?」
聽她說到這裡,東陵絕腳步突然一頓,停了下來,看向她,道:「你就這麼喜歡以你的資本去挑戰一個正常男人的自制力?」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動搖了?」沐蘭絲毫不放過他話中任何的漏洞。
東陵絕不知要如何來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他不是一個不敢承認自己**的男人,但,他卻很不想承認他對這個女人有了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情愫。
「不說話就是默認哦。」沐蘭是鐵了心要賴著他,步步緊隨,道:「堂堂東陵絕居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落荒而逃,這說明了什麼呢?」
「首先,你從哪斷定朕是落荒而逃了?」這女人不怕死的措詞總讓人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東陵絕嘴上毫不留情的損道:「還有,有時候自作多情也是一種病。」
「你這麼二話不說拔腿就跑,難道不叫落荒而逃嗎?」沐蘭辯解著,道:「如若不是,那你告訴我,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東陵絕冷冷瞥了她一眼,繼續著腳下的路,道:「找水源。」
他嘴上說是找水源,腳下卻似是輕車熟路一般,沐蘭頓時恍然大悟,想到他昨晚就說過,要等天亮之後才能找水清理傷口,那麼,之前她醒來之所以沒看到他,想必就是去找水了吧?
怕留下她一個人會有危險,所以將自己的劍也留給了她,還在周圍布下了陷阱。
心裡頓時泛起一絲暖意,雖說這男人有時候情得讓她心痛,可有時候,他不經意的溫柔與體貼卻又讓她覺得比的貼心。
「好吧,是我誤會了你。」沐蘭認真的致著歉,但隨即又道:「不過,你說我是自作多情,我覺得有必要澄清。」
東陵絕沒有要搭話的意思,卻也沒有阻止她說下去。
「假如,你和你心愛的女人彼此恩愛情深,歷經艱難依然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但突然有一天,因為意外,你們不幸分開了,你難道不希望她回來找你嗎?」
東陵絕沒有多想,便道:「我會去找她。」
沐蘭當然知道他會這麼做,「可是,如果你失憶了,忘了她的存在呢?難道你不希望她回來找到你,幫助你找回你們曾經的感情嗎?她想挽回那段感情,這也算是自作多情嗎?」
東陵絕沉默了半晌,才應道:「你這麼做的確沒錯,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你怎麼就敢確定你不是?」沐蘭沒想到他會如此不開竅,「你能完全否定你對我的感覺嗎?你能說你沒有可能愛上我嗎?」[
東陵絕語氣篤定的道:「至少,我非常清楚我愛的人是誰。」
沐蘭有些奈的深吸了一口氣,道:「或許,有朝一日,你會為你今天這句話而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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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絕也道:「或許,你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而讓那個你真正愛著的人久等。」
沐蘭真恨不得現在就揪住他的衣領告訴他,她就是沐蘭,他已經讓她等得夠久的了。可是,她還是抑制住了自己。
如果,是才回來那會,她或許會這麼做,但,在經歷了這些天的事後,她就已經不這麼想了。拋開他會不會相信她這一層顧慮不說,從情感上,她也有著她的擔憂。
東陵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真正的太后早已離世,而現在這個秘密又多了一個知情者靳寧,如果她揭露靳寧的身份,靳寧憤恨之下,難保不會將孟依青的底細拆穿。
以前她瞞著東陵絕,多是為了依青的安危。可如今,又更多了一層顧慮。若東陵絕知道真相,該會是怎樣難過?而面對他如此信任與重用卻親手策劃了這一切的莫言,以及他如此傾心去愛卻幫著隱瞞的她自己,他又會有多痛心和失望?
「我渴了,咱們走快點吧。」沐蘭笑了笑,轉移話題。連她自己都很意外,她竟已開始接受了身份轉換的事實。
不做沐蘭,她還可以是昔顏,雖然可能會失去東陵絕對她的愛,但如果這樣可以不傷害到他,她願意以這種全新的身份去愛他。
東陵絕也不再多言,然而,那雙清澈盈亮的眸子卻讓他隱隱有些心疼。明明她是笑著的,他卻有種感覺,剛才他的話是傷到她了,雖然他只是說了實話。
不多會的功夫,耳邊便聽到了水流聲。那是一條山澗,水源大概來自山頂,積水成潭,再蜿蜒而下。水流清澈見底,倒映著四周的山巒樹木,看上去像極了一條翡翠玉帶。
兩人找了塊靠水邊的石頭坐了下來,東陵絕彎下身去就著水流清洗著雙手。沐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比他乾淨到哪去,正想也湊過去洗洗,卻見他已洗好了手,捧了一把水遞到了她面前。
「不是說渴了嗎?」見她怔住不動,東陵絕出聲提醒著。
沐蘭是真有點渴了,但隨口而出的話被人放在心上,心頭那份暖意還是不言而喻,當下也就不客氣的就著他的手喝了起來。東陵絕等她喝完了,自己也捧了把水喝了幾口,這才開始替她清洗傷口。
「一會吃點東西我們就找路出去,有些樹枝有毒,你這些傷口如果不上藥,可能會潰爛。」東陵絕一邊用布條蘸水替她清洗,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