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141章 、死於眼拙
桑給巴爾帝國,黃金平原!
兩個騎在駿馬之上的男子並排站立在金黃色的平原之上,正是陳瀟與伍刑二人。
三日時間,伍刑便帶著陳瀟出現在了桑給巴爾帝國的黃金平原之上,夢神山那血色的山峰遙遙可見。不得不說,伍刑這刑徒一脈的傳承的確是神奇的很,在伍刑的那個棺材之中竟然有幾件可以極大緩解傳送陣之中那空間撕扯力的飾品。
正因為這幾件飾品的存在,伍刑和陳瀟這兩個一個一星,一個二星的弱雞才能在短短三天之內從桑給巴爾帝國的邊境到達黃金平原。
但是,就算是伍刑提供的飾品抵消了很大的空間撕扯力,但是陳瀟卻還是臉色蒼白,畢竟,他自己的實力還是太低了。
「多謝了!」陳瀟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條淺紫色的項鏈,遞到了伍刑的手中,開口道謝,「若沒有你的幫助,我就算能夠在三天之內趕到夢神山,恐怕也就剩下一口氣了。」
「無妨。」伍刑接過了陳瀟遞上來的項鏈,並且打開了橫背在身後的棺材,將那淡紫色的項鏈放回了其中,看的陳瀟眉頭直皺。
陳瀟原本還以為伍刑會因為二人的緣分,將這個可以抵消傳送陣之中空間撕扯力的項鏈送給他呢,卻沒有想到伍刑竟然這麼老實,自己將項鏈還給他,他居然還真的收起來了!
喂喂喂,你胯下的駿馬可還是我買的呢!喂喂喂,說好的花花轎子眾人抬呢?
你這種年輕人行走江湖很容易吃虧的啊!
當然,上面的話陳瀟都沒有說出口,反而露出了一張誠懇至極的笑臉,對伍刑說道:「伍刑,你我現在已經到了黃金平原,是時候履行當時我的諾言了,我就此告辭,日後就算再見,我也是第一次見你!」
說著,陳瀟朝著伍刑拱了拱手,馬鞭一抽胯下駿馬,直接朝著夢神山的方向狂奔而去,竟是沒有給伍刑一個開口的機會。
伍刑騎在馬上,滿目茫然的看著陳瀟遠去的身影,良久之後才開口讚歎到:「陳瀟此人不愧是至誠君子,說好在黃金平原分道揚鑣竟然連一點猶豫都沒有,還送了我這樣一匹駿馬,我本想送他一件護身的刑具居然都沒有來得及開口,嘖嘖,若是日後再見……」
也虧了陳瀟已經走遠了,沒有聽到伍刑的這一段自言自語,不然的話陳瀟非得要吐出三十升老血,墜馬而亡,再在始創之印的保護之下重新穿越而去。
再說陳瀟,一騎絕塵而去,直奔遠方那血色的夢神山,在趕路途中,陳瀟也隱隱感覺到這個黃金平原的氣氛與他秋天剛剛到達夢神山之時不同了。那個時候,整個黃金平原滿是蕭然,似乎除了夢神山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什麼地方擁有人氣;但是現在的氣氛,則是一種莫名的肅殺!
以陳瀟的感應能力都可以感應出來,這個黃金平原已經被濃濃的殺機籠罩了!
「難不成真的有人有勇氣對夢神山出手?」陳瀟一邊策馬奔騰,心下一邊盤算,「這得要對自己的勢力與實力多放心,才能幹出來挑戰夢神山這檔子事情啊!」
「不過,就算有人挑戰夢神山又與我何干?」陳瀟突然發出了一聲憋在喉嚨里的冷笑,「現在我已經獲得了天罪的遺骸,只要我回到夢神山將那個東西交給月舞星,我就可以帶著羅迦離開夢神山,到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幾大勢力相互攻伐之中,誰又會注意到我一個小小的二星使者呢?」
「駕!駕!」陳瀟快馬加鞭,繼續趕往夢神山。
黃金平原,某岔路口,茶攤!
博薩克依然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站立在茶攤的門口,一雙迷迷起來的眼睛閃過了銳利的精光,而楚彪則是站在他的身後,目光複雜的看著博薩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大,最近黃金平原的氣氛明顯已經不對了,甚至連桑給巴爾帝國的軍隊都已經進入了這個黃金平原之中。」楚彪糾結了很久,還是對著博薩克開口了,「我也曾經詢問過對七道魘夢決知之甚詳的人,據他們所說,在七道魘夢決進行的過程中,四大帝國是絕對不允許參與到其中的,若是有某個帝國違規了,夢神殿會在七道魘夢決結束之後再去找那個帝國討要個說法。」
「以夢神殿的威懾來說,桑給巴爾帝國的軍隊中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應該也不敢進入到黃金平原中來的,但是他們偏偏進來了,而且滿帶這蕭殺之氣,雖說對我們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明顯是來者不善啊!」楚彪見博薩克沒有打斷他,便一直說了下去。
「你說的沒錯。」博薩克深深的吸了口氣,抬眼看了看已經開始朝著西方傾斜的太陽,終於開口了,「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次,看來是要變天了!」
「那我們為何不趕快離開這裡?」楚彪繼續說道,「雖說現在風雨欲來,但是我們還是有機會離開的,若是等到真的開始變天的話,恐怕你我全都會在這個黃金平原之中被碾成肉泥,老大,你可要清醒點啊,不論是夢神殿還是桑給巴爾帝國全都不是我們可以抵擋的!」
「夢神殿和桑給巴爾帝國嗎?」博薩克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若真的是桑格巴爾帝國對這夢神殿宣戰的話,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因為,桑給巴爾絕對會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夢神殿滅國!」
「我現在只是擔心,桑給巴爾帝國,甚至是北方的伯諾帝國,不過是被其他勢力推到前台上來的擋箭牌而已!」
「老大既然你也擔心,那你為什麼不離開這裡?」楚彪似乎真的有一些著急了,「難不成你還真的在等你的那位主人?他已經多久沒有傳來消息了?說不準,他早就把你我忘.……呃!」
楚彪話音未落,原本急切的聲音就變成了憋在喉嚨之中的呻吟,而他胸口的位置,正插著一根細長的銀針,那根銀針之上纏繞著黑霧,雖說這根銀針看似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看著楚彪那瞬間就變得紅中泛青的臉色,便可以看出,這根銀針對他造成的痛苦可是極為劇烈的!
「老,老大……你.……」楚彪低下頭,看到了自己胸口上插著的銀針,立馬伸出雙手握住了那根銀針,似是想要將那銀針從自己的胸口之中拔出來,同時斷斷續續的對博薩克說道,「你……難道要.……要我死.……」
楚彪本以為博薩克只是想給一個教訓,很快他就會替自己將銀針拔掉,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博薩克在聽到自己的話之後,竟然冷漠的點了點頭,臉上甚至出現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楚彪的雙手雖說已經握住了自己胸口上的銀針,但是他卻不敢拔出來,博薩克雖說實力弱了一點,但畢竟是一名以詭異著稱的夢魂師,天知道他若是拔出了這枚銀針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所以,他還是打算用言語打動博薩克,讓他放自己一條生路。
「為……為什麼?」楚彪的聲音更加衰弱了,似乎他的肺部根本就不能給他提供一點點空氣一般,「我……我不過是……隨便……隨便說說而已啊.……」
「隨便說說?」博薩克嘴角的嘲諷越來越強烈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你不過是一個投機分子而已,見我們這裡的好處撈的差不多了,就想要離開。」
沒有理會楚彪,博薩克繼續說道:「本來,你我相見即是有緣,我也看你頗為順眼,便想是送你一場造化,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對我,對陳瀟並沒有什麼忠心,甚至是怨恨居多,我本以為你這一對招子夠亮,能夠在數月的相處之中看明白其間的關竅,並且最終為我所用,但是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楚彪,說真的,你死於眼拙!」
博薩克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了,此時他臉上的笑容,完全不同於他面對陳瀟時那諂媚的笑容,而是一種深藏在戲謔之中的殘酷。
此時的楚彪已經痛苦的神志模糊了,博薩克說的什麼他幾乎全都沒有聽進去,他只是覺得天空似乎從來沒有離他這麼近!
突然之間,他的神智莫名的清醒了,似乎大量新鮮的空氣湧入他的肺中,同時,他還感覺到自己的內腑之間一片溫暖,那是一種不可言喻的舒爽之感。
「難不成,博薩克還是決定放我一條生路?」楚彪渙散的瞳孔重新凝聚到了一起,低頭向下看去……
博薩克手中拿著一根布滿血跡的銀針,殘酷的笑著,而楚彪他自己的胸口上,則是被開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胸骨寸寸斷裂,不停蠕動著的肺部也不停的向下淌著鮮血,滴滴鮮血落入腹腔之中,這便是他所感受到的溫暖的源泉!
如此重傷,只要楚彪不是聖人,就算不會死,也會是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廢人!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殺我?」楚彪借著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博薩克喊道。
「你很吵啊!」博薩克皺了下眉毛,「早知道拔下這根針,你會這麼吵的話,我還不如讓你插著這根銀針,活活憋死你。」
楚彪,死不瞑目!
「喂,這裡好血腥啊,店家,有沒有上好的牛肉,先給我來上二斤,你再慢慢收拾啊!」博薩克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