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幫派
上午射擊訓練,下午拳腳,程嘉懿對肖奇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且在拳腳訓練中,投入了一百二十萬分的熱情。
程嘉懿原本是抗拒身體接觸的,也抗拒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
然而這樣的想法在一次次的戰鬥中逐漸改變。她現在迫切希望提升自己的戰鬥力。
肖奇沒有傳授現成的拳腳,講的和練的全是一擊斃命的技巧。尤其是麵對麵的時候,怎麽先發製人。而這個先發製人正是程嘉懿最需要的。
程嘉懿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學習過,比上午和前一晚上的槍械射擊訓練還要認真。潛意識裏,她並不以為槍械才是她保命的資本,雖然子彈的威力她親眼所見。
她從未當她是士兵是軍人,所以,與其射擊是她喜歡的,不如是她好奇的,是在未來生存中必須掌握的一項技能。
但是她的速度,對危險的預判,搏擊,才是她認為最重要的。因為她經曆的大多是生死搏殺,唯一的一次戰鬥,並不能讓她有危機意識。
肖奇不是第一次培訓訓練,但這一次是他感覺到壓力最大的一次。
拳腳刺殺不同於射擊,更考驗人的領悟和學習能力,程嘉懿和杜一一表現得,卻好像他們根本就是經過訓練過的人。
尤其是程嘉懿,幾乎達到了舉一反三的地步,讓肖奇很是懷疑,他根本可教給程嘉懿三十的東西,他掌握的那些,程嘉懿也許十就學會了,甚至用不到十。
這個下午,程嘉懿掌握了怎麽用匕首出擊,也學習到了怎麽通過對手的重心移動,判斷對手的出擊方位。
而她也終於明白了怎麽利用速度上的優勢,搶先出手,一擊斃命。
比較而言,杜一一在動作掌握中就稍遜一些了。他沒有程嘉懿豐富的對戰經驗,也沒有經曆那麽多的殺戮,以至於出手的時候,心理上不自覺會有一點猶豫,動作上就會遲疑一點。
對戰時片刻的遲疑都是致命的,肖奇指出了這點,杜一一也明白,然而,很多東西不是明白了,心理上就能克服的。
這讓程嘉懿更堅決了實戰的決心,趁著還有肖奇這個強大的保鏢在,一定要讓杜一一適應殺戮。
一的訓練,吃過了午餐晚餐,疲勞幾乎就全都恢複了。
王鵬和李玉全留在秦風那裏沒有回來,程嘉懿吃完飯和秦風打個招呼,也詢問了外出獵殺可有什麽禁製,在得到明確的答複之後,黑之前,就和杜一一肖奇一起離開軍營。
對於程嘉懿的主動獵殺行為,秦風和肖奇全都有些費解。
在秦風看來,程嘉懿對肖奇太過信任了。而肖奇可沒有認為這是程嘉懿對他的信任,在他看來,程嘉懿根本沒有必要為了驗證訓練的成果,這麽早就外出冒險。
軍營裏還有俘虜,還有被關押的當做食物的變異人,哪一個都可以拿出來練手的,作為一個大姐大,何必親涉險地。
但程嘉懿的主動出擊是他樂於見到的,再了,他隻是護衛、保鏢,沒有權利幹涉程嘉懿的決定。
他開了一輛越野車,車裏裝了槍支子彈。
夜還沒有完全到來,落日讓邊染上了美麗的紅暈,越野車離開兵營,很快就行駛在一片荒地之中。
程嘉懿看過了很多次日出,可卻幾乎沒有怎麽看過落日,透過樹影,一輪可以直視的紅日緩緩落下,這個過程美得讓人窒息。
她的視線追逐著落日,直到車子轉了一個彎,將落日拋到身後。
“這邊也有民間的變異人團夥。”車子才轉完,肖奇忽然道,“我們知道最出名的,也是一個女人做首領的。”
“女人做首領很奇怪嗎?”程嘉懿不由道。
“這邊和我國國情不一樣,沒有我們這麽男女平等。”肖奇從後視鏡上看一眼後座的程嘉懿道,“聽那個女人本來很是懦弱的,變異之後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將她男人殺了,又打服了好幾個覬覦她的男人,成立了一個叫做……”
肖奇口裏發出一個很是奇怪的音節,“翻譯過來類似我們的女漢子這麽一個幫派吧。手底下據有八大金剛,和我們學的。”
程嘉懿奇怪地道:“我記得我看過報道,這邊是家長製的,軍營這麽近,還敢成立幫派?就算是變異了,這邊軍營也不會容忍這樣的民間幫派吧。”
肖奇道:“那是變異之前。程姐也聽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吧。變異之前這邊的人被壓抑得很苦了,變異後忽然發現自己強大了,再也不用怕誰了,這一反抗起來,簡直就是暴民。”
肖奇搖搖頭道:“我們最初能那麽順利地越過邊境,一大半是這邊民眾的功勞。要我,也不怪軍營裏抓那麽多人,那些士兵要是落到民眾手裏,也是要被撕成碎片的。”
“那麽可怕?”程嘉懿道。
“嗬嗬,可怕?程姐,你們看過《生化危機》吧。”肖奇道。
“沒。”程嘉懿道。
“我看過。”杜一一道。
“那,杜哥應該記得那個鏡頭吧,就是一個人陷落在喪屍堆中,一個正常人被幾十雙手臂拉進去,被十幾張嘴一起撕咬那個鏡頭?
我親眼看到,一個士兵就是這麽被變異的或者沒有怎麽變異的民眾拽過去的,就這麽一口口地生生咬著,慘叫聲簡直……”
肖奇搖搖頭,“你們知道我當時是什麽想法嗎?我想這個國家完了。因為這個國家的民眾骨子裏恨死了他們的國家。”
程嘉懿和杜一一都想起他們自身的經曆,程嘉懿冷笑一聲,“那是你沒有見過變異的過程。我也親眼看到身邊的人忽然發瘋,忽然抓住自己曾經親近的人撕咬。我還不止一次見過。”
“不一樣,”肖奇的聲音有點低沉,“你的是失去理智的變異人。他們,有的根本就沒有失去理智。嗬嗬。”
肖奇也忽然冷笑了一聲:“我這麽不是為我們的入侵找借口。你們是內地的,沒有在邊境呆過,你們不知道這邊的人富裕的會富裕到什麽程度,窮的又窮到怎麽沒有尊嚴。
這邊的社會根本就是兩極分化,嚴格的,就是壓迫與被壓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