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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9.第689章 虯龍棒大戰生死輪

  猞猁府的城外,兩件魂武大陸的至寶顯露崢嶸。它們幾乎平分天地,各自輝耀一方。 

  此時,六趣生死輪已化做一個徹天徹地廣大的赤金色圓盤。這圓盤上的符文、圖案複雜至極,顯得極為神異,讓人油然而生敬畏之心。 

  在圓盤的最中心,做僧人打扮的器靈六趣盤膝而坐,他的左側有一頭面目蠢笨的豬,右肩頭停著一隻白鴿,膝下一條毒蛇盤曲著身子,吐出蛇信。 

  這三種動物分別代表貪、嗔、痴三毒,被認為是萬惡之源,六趣的起點。 

  而所謂六趣,在佛門又稱六道。由此隱約可見,後世的佛、道、儒各家修行,其實都隱隱有古老巫術的一些繼承。 

  在器靈六趣的****,也就是心,發出六道毫光,將巨輪分為六份,也說是六道,這代指萬法唯心。 

  六道即三善道,天道、阿修羅道、人道,三惡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 

  在圓盤最外圍,每一道又細分為無數果報,比如人道中有官吏、貴族、平民、乞丐等等,每一種果報釋放不同的光明,這讓六趣生死輪顯得無比的絢爛。 

  在「地獄」九件至寶中,奈何橋、黃泉河和三生石曾經是半神器,閻王椅、判官筆和生死簿是九品巔峰,六趣生死輪、無量頂骨幡和照孽鏡本來是九品上。 

  但遠古之時的九品上隱隱還在現在的九品巔峰聖兵之上,更何況六趣生死輪已沾東方宇的光提升到了九品巔峰。 

  億萬毫光從六趣生死輪放射出來,自然而然便形成一種強大的領域,凡是看到這些毫光者,無不生起大悲、愧悔之心。 

  今生的種種在心頭升起,特別是那些曾經做過的,卑鄙的,齷齪的,貪婪的,悔恨的,瘋狂的,以及自豪的過往,如演電影一樣一幕幕流轉,讓人心志大亂,如欲崩潰。 

  元老會的成員們紛紛露出笑容,一位太上長老篤定地說:「他們敗了,竟然讓生死輪完整演化出了輪迴之意,誰這一生沒做過幾件問心有愧的事呢?逃不出六趣的審問。」 

  旁邊的成員們紛紛贊同:「是啊,長老,這世界上比六趣大人更強大的聖兵又有幾件?」 

  神昆出身小西天,佛學素養一點都不低,而且他的神魂較之常人本就強大,但這時也恍惚起來。兒時孤獨時被人欺壓,生活無奈時偷蒙拐騙,被師父領養后的平和心安等等襲上心頭,眼中剎那間便有各種神情流轉。 

  東方宇一看不妙,連忙含著一絲魂力,舌綻春雷:「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后空空無大千。」 

  神昆被東方宇一言喝醒,猛咬舌尖,暗暗后怕,連忙高呼:「五叔,你還不給我揍它?」 

  「臨!」 

  連虯龍祖靈都讓六趣生死輪搞懵了幾息,這時憤怒起來,一道龍吟帶起有如實質的音攻,無數細密的空間裂縫形成一條弧形下彎,寬達近百米的恐怖瀑布,向著六趣輪盤咆哮而去。 

  山河不敢怠慢,配合六趣催動生死輪,圓盤輪轉間,阿修羅、羅剎女、九天魔神、地獄惡鬼、狂霸的大妖如出離牢籠的凶靈,張牙舞爪地沖向虯龍真身。 

  那些空間裂縫吞噬了無數的惡鬼、羅剎,但生死輪中的生靈彷彿無窮無盡,前仆後繼,竟漸漸逼近虯龍的身前。 

  孤傲的老龍憤怒了,它從雲端探出一爪,彷彿摻雜了黑鐵的黃銅鑄造。由於它的速度快到了極致,竟有霹靂閃電隨行,排山倒海,力敵萬鈞地按向六趣生死輪。 

  海浪一樣無邊的六道眾生虛像在這隻龍爪下崩潰成空,轉眼之間,它已距離生死輪本體不過咫尺。 

  在同一時間,三件事情同時發生。 

  「快退!」見多識廣,但最近萬年來在地府有些閉塞,直到此時才想明白這件神器來歷的元老會首席長老連笛袖突然出口提醒。這竟然是小西天的護教神器虯龍棒,六趣生死輪再提升也擋不住。 

  「不可傷人,只可活捉。」東方宇言簡意賅,向神昆喊道。 

  六趣生死輪的器靈六趣胸口的六道毫光驟然轉向,齊向虯龍之爪射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神光大放,天地間如同傾倒了一架洪爐。 

  那洪爐中全是融化的金水,一時天地彷彿被染成金色。但旋即,因強烈碰撞產生的虛空裂紋便開始吞噬金光。因為裂縫吸扯造成的,一塊塊、一片片的金色把天空變成了一隻滿是金鱗的金鯉。 

  人們睜目如盲,耳中同時響起無盡的轟響,心神震顫,駭然不已。 

  驚魂甫定的人們赫然發現,六趣生死輪雖然完好,但副會長山河已不知去向。 

  難道他被融化了?被虛空裂縫吞噬? 

  人們驚疑起來,元老會那邊慌亂了。 

  「不得傷害山河副會長,待老夫鎮壓於你。」一聲虎吼之中,在元老會中間區域,兩名老人同時跨出。 

  說話者肥胖圓眼,一抹八字鬍醒目的飄搖,無聲跟出者相貌堂堂,國字面龐。 

  竟然是兩尊聖人同時出手。 

  猞猁府的聖人蟲輕胡腳踏虛空而出,戲謔地道:「陽兄、月兄,我還從沒見過兩個聖人聯手的,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原來,這竟是金烏府的聖人陽霞浦和玉虛府的聖人月雪城。 

  肥胖的陽霞浦伸出小蘿蔔一樣的手指,指著蟲輕胡道:「姓蟲的,你本是元老會的太上長老,竟然公然背叛元老會,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裡說三道四?」 

  蟲輕胡先是看了看月雪城那張撲克牌臉,才饒有趣味地道:「這真是倒打一耙了,月兄,你也是這樣想的嗎?允許你們謀害我們猞猁府君的性命,就不允許我們反抗,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如果元老會竟然會幫助金烏府和玉虛府欺壓我們猞猁府,那我為什麼還要待在元老會?」 

  說完,蟲輕胡看向仍然閉目的連笛袖,淡然地道:「大長老,如果我說的沒錯,判官筆和生死簿就在這二位的身上,既然元老會處於公心,為何不先將對我們府君的詛咒解除?」 

  「我會為他解除的,但前提是停戰。」 

  感受到連笛袖咄咄逼人的目光,蟲麟轉身向一側的護衛道:「進展如何了?」 

  「報府聖,剛剛大帥又傳來捷報,再下金烏府一城,如無意外,明天就逼近金烏首府。」 

  蟲麟學著連笛袖的樣子,閉目思考了半晌,雙目突然圓睜,斬釘截鐵地道:「好!向莫念谷和蟲響傳我旨意,五天內拿下金烏府,兵臨玉虛府城下。」 

  「你!」連笛袖都氣哆嗦了,緩緩從座中站起。 

  「繼續傳我旨意,」蟲麟堅定地道:「如果在取下兩府之前,元老會替我主持公道,解除詛咒,元老會可繼續存在,地位與原來相同。否則的話,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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