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第435章 天字第一號寶刀
江湖中分配戰利品自有一套規矩,但有一個總的原則,就是誰殺的人,他的東西就是誰的。
比如,犼在辟邪配合下殺了玖步川內酷,那麼他的儲物戒指便是犼和辟邪的,犼拿絕大部分。
真琴伊壽由犼和戚戟光聯合所殺,他的寶物應當由二人平分。
至於矗楠千代呢?雖然由四個准聖圍攻,但最終實是由東方宇和南宮宙所殺,東西是他們倆的。
這三人的儲物戒指,特別是矗楠千代的儲物戒指,應當是這次戰鬥中除藍色寶船最大的財富,他畢竟是倭寇的首領,好東西自然在他的手中。
至於這艘寶船里呢,雖然可能也有不少財貨,但肯定不會是最珍貴的。東方宇都說先平分了再僅僅把船給南海衛了,為什麼辟邪還不同意呢?連犼都想不明白了。
船上所有人都看向辟邪。
辟邪看著憨厚,其實也是賊精。這會兒見所有人看著自己,轉著龍眼珠子,很是琢磨了一番措詞,才憨厚地道:「哥啊,你是用刀的,可根本沒有刀了。這船里有把刀,雖然不是什麼八階、九階的聖兵,但總好過沒有吧?」
東方宇當然了解辟邪,要說識寶,誰能超過他?順水推舟地道:「戚帥,如果有刀,我就取了,確實沒有趁手的念兵了。」
船上不少人暗暗吐舌頭,你一個九階的寶鼎,一座能拍死一切的大山,還有一條沒影子的重鞭,你這叫沒有趁手的念兵?
戚戟光可不這樣想,只要能讓他得到這條寶船,從此自己就是海上霸主。別說讓他先挑把刀,就是把自己八階的定海弓給他都行。於是,沒口子的答應:「沒問題,船上的東西大家分,南海衛一點不要。」
辟邪一聽,立刻道:「那就打開底艙吧,我不會開。」
戚戟光一愣,笑道:「妖聖大人,還用開艙?大家下去拿不就行了?」
辟邪很認真地道:「那您幫我拿出來吧,我實在是想不出在不破壞船的情況下,怎麼取出它來?」
戚戟光徹底迷茫了,這是什麼意思?
大家都好奇,全又看向辟邪,辟邪這回說得快,「和這條船一樣長,怎麼取出來?」
東方宇目瞪口呆?
這是多大的刀?
戚戟光先是一呆,繼而連續發布命令,數個精幹的小將下到底艙,不多時,一人上來報告:「大帥,下面是用一把天字型大小的巨刀充當壓艙石。」
「開艙!」戚戟光不容置疑地命令。
少頃,藍色巨船的甲板縱向開出一線,漸開漸大,可以看出下面層層的甲板同時開啟,終於露出一把長約三百多米,刀寬五十餘米,連厚度都超過數米的單刀。
此刀呈紫紅色,以紫為主,如同用血泡過,沒有賊光,只是細膩的朦朧寶光,如同一層霧一般。
慢慢向兩側移動的眾人都被驚住,先不說的,只說用途,難道這是天神用的刀?
念蒼生赫然道:「只是一把刀胚?誰會搞出刀胚而不煉製呢?」
正在這時,紫雲鼎的器靈瑪瑙出來了,一臉的激動。這讓東方宇有點恍惚,自從照了三生石,瑪瑙變得很穩重了,現在終於露出了馬腳。
東方宇多麼聰明,立刻知道這是寶物,被辟邪和紫雲鼎同時認可的寶物,絕對非同凡響。不等瑪瑙發言,東方宇有意低沉著聲音道:「瑪瑙,你有辦法裝下它嗎?」
瑪瑙立刻會意,重新沒入鼎內,「呼」的一聲,紫雲鼎化的巨大無比,向一條天神的戰車,凌空飛在藍色寶船之上。
「咔!咔!咔!」
大刀搖擺著升起,終於化做一道紫光,沒入紫雲鼎之中。
東方宇向眾人拱手道:「各位,你們忙著,我想去看看師父了。蟲唱兒,我們走。」
本來想圍起他打聽這把寶刀名堂的南宮宙和龍七等一聽,臉色一暗,任由他進入自己的移動洞府。
這些天,東方宇每天都會來陪伴師父聊天,只有見到他,念奴嬌才會露出笑容。
此刻,念奴嬌正抱著雙腿坐在大河之畔,靜靜地看著河水發獃。三生石化做一塊普通的礁石,佇立在淺水之中。
東方宇安靜地坐在師父旁邊,溫柔地道:「師父,東方來了,今天是有問題想請教呢?」
念奴嬌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接過東方宇遞過來的蔥油餅,感覺是那樣的熟悉,咬了一口,好香,邊滿足地吃著,邊問:「東方宇,你有什麼疑問,為師自會與你解答。」
東方宇又是一陣恍惚,蟲唱兒也錯愕地看向念奴嬌。
片刻后,東方宇知道還是錯覺,師父並沒有好,便取出一個淡金色的小球,懸在半空,這是測量魂念力的念兵球。
「師父,這是我剛剛入門時,您送我的念兵球,您還記得您讓我在大霧中試著用魂念力推動它嗎?」
念奴嬌露出欣喜的表情,道:「我那時送你的東西,你竟還留著,師父好高興。」
念奴嬌說著,竟伸出沾滿油的手去撫摸東方宇的臉,她的手指過處,東方宇一道淚水恰好流下。
「你怎麼哭了?」念奴嬌有些慌亂起來。
「我……」東方宇感到心裡發堵。師父喜歡他,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早就知道,但師父從來不會這樣表現出來。她現在這樣,只能說明她病得很重,能不能恢復,沒有把握,「我找不到有霧的地方了?」
「這樣啊?」念奴嬌皺起眉頭思考起來,她隱隱覺得,自己應當知道哪裡有霧,但是想不起來了。
聞著念奴嬌身上的嗖味兒,看著她用手深情地撫摸夫君的臉龐。再看東方宇真情流露的淚水,蟲唱兒心思百轉千回。不過,她知道,這時候夫君同樣需要她的理解與支持,默默地忍著。
念奴嬌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哪裡有霧,忽然看到了蟲唱兒,奇道:「東方宇,這個女子是誰?」
東方宇小心地道:「師父,這是我的妻子,蟲唱兒。」
「妻子?」念奴嬌重複著,「好像妻子是很親近的人啊,我也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東方宇一呆,溫柔地道:「您是我師父啊,東方還需要師父啊,師父也是很親的人。」
「嗯,」念奴嬌點點頭,道:「還有剛才那種餅嗎?我還想吃。」
東方宇忙遞過一張蔥油餅,又拿出一瓶北地寒泉。
過了一會兒,蟲唱兒道:「師父,您還記得在皇宮裡,您有一位姑奶奶嗎?」
「姑奶奶?我記不起來了。」
「她給你寫了一封信,我要不要給你讀讀?」蟲唱兒找著話題,取出了那封火漆封著的信。
「好吧,你讀吧。」念奴嬌無可無不可地道,仍是一直看著東方宇。
「……嬌兒,我看這個東方宇不錯,我們是修武之人,不用在乎什麼門戶之見,我倒覺得你可以……」
蟲唱兒越讀聲音越小。糟糕,皇太后竟推薦念奴嬌嫁給自己的弟子,這簡直荒唐。偏偏是蟲唱兒自己提出要讀這封信的,現在後悔莫及。
念奴嬌也發現她的聲音變小,然後不念了。迷惑地看著她,然後伸手向她要信。蟲唱兒沒法,只得給她。
念奴嬌看著,忽然道:「爺爺,你們就不信,我只認識這種字的。咦,這個姑奶奶為什麼也讓我嫁給你啊?我明白了,她可能不知道師父也是很親的。」
「啪嗒!」
東方宇的淚水再次滴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