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陰他們一把

  史榮春作為一品的提督，一向以天朝上國自居，面對傲慢無禮的康莫雷爾，自然不會給對方一點好臉色。 

  康莫雷爾傲然道：「我奉了我們赫布司令的命令，要求你們立即撤去大沽口上的障礙與火炮，讓我們的軍艦登陸大沽口，轉由天津，進入京城談判！」 

  史榮春冷哼一聲，喝道：「爾等蠻夷，不過蕞爾小國，覲見大清皇帝，自然有獲得大清皇帝的許可才行，本館奉皇上旨意，鎮守大沽口，未得詔令，任何人都不許登陸，至於撤去大沽口上的障礙與火炮，你們更是痴心妄想，識趣的就趕緊滾回你們英吉利，不要自討沒趣！」 

  康莫雷爾寒聲道：「提督大人，你們可不要自誤，我們英吉利與法蘭西已經集結了十餘艘巨艦，隨時可以向著大沽口大沽口炮台發動猛攻，到時候玉石俱焚，炮轟天津與北京城，你們再想著和平解決爭端，那可就由不得你們了！」 

  「放肆！」 

  史榮春臉色劇變，這個洋鬼子太猖狂了，太可惡了！ 

  史榮春騰身站起，一字一頓的答道：「我告訴你，想要攻佔大沽口除非我死了，現在大沽口陳兵……」 

  沒等著史榮春說完話，郭燁突然緊走兩步，張口將史榮春的話給攔了下來：「康莫雷爾上校，現在我們大沽口南北炮台，十幾門重炮，一千餘雄兵，隨時枕戈待旦，如果貴軍想要開戰的話，那我們隨時恭候，要知道，我們大清國人口數萬萬之眾，疆土千萬平方公里，難道你以為就憑藉著你們十幾艘戰艦，就能夠將我們大清國給擊敗嗎？你未免也過於狂妄了吧？小心我們叫你們來得去不得！」 

  史榮春愕然一愣，十幾門重炮？千餘雄兵？這個郭燁到底是要幹什麼？這個時候，只能多說兵力，嚇阻英法的艦隊，他怎麼還往少里說？ 

  一旁的郭燁則是額頭上見了冷汗，自己身後的這位提督大人在實心眼了，如果真的將自己的兵力與部署給說了出來，以英法軍人的狡詐，豈會不加防備？幸好自己給攔了下來！ 

  康莫雷爾聞言大笑道：「十幾門重炮？老子後面的艦隊之上，重炮不下四十門，還有各種口徑的副炮，豈是你們這點兵力能夠抵擋的了的？小傢伙，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到底答不答應？」 

  「NO！」 

  郭燁搖頭答道，「既然你們沒有其他的事情，還是原路返回吧，拜拜！」 

  郭燁口中的英語流利的吐露了出來。 

  史榮春與康莫雷爾一陣愕然，史榮春驚異的是沒有想到，郭燁這個傢伙竟然還懂得番文，康莫雷爾也是驚異不已，沒有想到落後的清軍之中竟然還有人懂得英文，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最終，康莫雷爾的威嚇與利誘都沒有能夠起到作用，不得不從北塘返回了海上。 

  待到康莫雷爾返回來旗艦，見到了司令赫布，答道：「將軍，去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頑冥不化的清國人是不會同意讓我們進入直隸的，我們必須要用鐵艦巨炮將他們鐵幕給轟開才行，這些東亞猴子不打他們，它們就不老實！」 

  赫布冷笑道：「怎麼，吃了閉門羹，心裡憋屈的慌？」 

  康莫雷爾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赫布答道：「康莫雷爾，你要想清楚了，打是肯定要打的，不過中國有句諺語叫先禮後兵，我們的禮節盡到了，他們不識趣，那挨了打，就怪不得別人了！還有，他們的兵力與火炮的位置，到底是什麼樣的？你好清楚了嗎？」 

  康莫雷爾心頭一驚，光顧著生氣了，竟然將司令交代的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特么的！ 

  不過康莫雷爾倒是還記得張毅說的那幾句話，答道：「將軍，嘿嘿，他們在大沽口，僅僅不過十幾門重炮，千餘士兵，防禦比之廣州城還差，根本就架不住我們鐵甲艦的進攻！」 

  赫布冷哼一聲，問道：「十幾門重炮，千餘士兵？這是你親眼看到的？」 

  康莫雷爾答道：「沒有親眼看到，不過情形也差不多，清軍軍紀鬆弛，我到的時候，他們還躺在炮台上曬太陽呢，而且這個情報絕對是真實的，因為這句話不是出於他們的司令，而是出於下面一個年級非常輕的軍官之口，不到二十歲，嘿嘿，血氣方剛，口無遮攔，竟然連司令的話都敢截斷，將實情給吐露了出來，我猜想這一定是滿清朝廷少不更事、出來混軍功的貴族……」 

  赫布眉頭一挑，一個年紀輕輕的軍官說的，那確實是有很高的可信度的！ 

  赫布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明天就向著大沽口發動進攻！是到了讓清廷吃些口頭的時候了！」 

  大沽口之上，則是另外一番情景。 

  待到康莫雷爾走後，史榮春急道：「郭燁，誰叫你胡說八道的？現在擺明了西洋鬼子要在這裡登陸了，你不虛報我們的兵力，竟然還少報我們的兵力，這樣如何還能嚇阻住這些鬼子？」 

  郭燁有些不好意思，他擔心的是史榮春將實際兵力說出來，沒有想到史榮春竟然打算多報一些，看來史榮春能夠擔任直隸提督，也不是沒有本事的。 

  郭燁嘿嘿笑道：「提督大人，現在英法聯軍擺明了，要強行登陸大沽口的，一戰在所難免，哪怕是我們報上再多的兵力，只怕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我們少報些兵力，隱去我們的實際戰力，不僅如此，我還命令咱們的部分士兵躺在炮台上曬太陽，哈哈，洋鬼子看到了，絕對會掉以輕心的！只要激起了洋人的驕敵之心，咱們有心算無心，在接下來的大戰之中，可以佔盡優勢，絕對會讓他們吃一個大虧！」 

  史榮春恍然大悟，不由得大笑道：「好小子，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心思竟然如此毒辣陰損！」 

  郭燁笑答道：「提督大人，毒辣陰損也分對誰的，對他們西洋鬼子，咱們沒必要客氣！」 

  史榮春點點頭，說道：「兵不厭詐，乃是兵家至理，這一次，咱們就陰他們一把，好著打擊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