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惡魔花,斬情殤敵送黃泉
夜已經很深了,這一天下來,把韓星也折騰的夠嗆,他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覺,明天一早上就到丹藥閣。頂點小說,
他緩緩將青袍脫下,正待掛起,卻從衣服裏“啪”的一聲掉出了一個信封。這才想起,這是秦嵐交給他的,白天太忙還沒來得及看。
韓星徑直走向一旁,蹲下身子,將信封拿在手中,他順著火漆封住的地方撕開,裏麵有一張折疊的尺素,他輕輕打開,隻見尺素裏麵夾著一朵帶莖的幹花。
這朵花雖然幹枯的已經快成為齏粉,但依然宛如鮮花一般,綻放出妖異濃豔猶如鮮血的赤紅,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但奇怪的是,這朵花的莖上卻沒有葉子。
便在此時,韓星竟隱隱約約聽到從那花中傳出了極盡悲哀的冥樂之聲,當他再低頭看那花吋,花瓣已經變成了齏粉漂浮了起來,竟然慢慢的凝聚成了實體,化作了一滴滴血淚,將他環繞著包圍了起來。
漸漸的,那冥樂的聲音忽然高亢起來,從裏麵竟傳出了飄蕩的聲音……
忘情花,指腹花落情彼岸;
惡魔花,斬情殤敵送黃泉;
絕緣花,見花無葉今生錯。
隨著吟唱之聲,所有的血淚砰然爆開,化成了血霧,竟然爭先恐後的向著韓星的身體湧了過去!
霎時間,韓星已經完全沉浸在了一種莫明的悲哀的之中,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淒涼往事又重新泛起……
無邊的思潮漫卷而來,從小失去父母的心魔霎時間占據了他的整個心靈。
這一刻,隻要有人能夠提供他父母的線索,讓他做什麽他都會幹,包括去死!
他一把抓過那張素尺,隻見上麵寥寥寫了幾個字:“斬赤紅霞、滅陸千夜,以二人首級換取你父母的消息。”下麵的落款竟是:“秦嵐”。
無數的血霧在韓星體內肆虐,占據了他的脊椎中樞神經,直達識海,他隻覺得自己殺意沸騰,有了一種現在就去斬殺此二人的衝動。
血霧飄動,在他體內繼續攻城伐地,經脈中已經形成了的道痕,在血霧觸碰撞擊下,瞬間化為烏。
血霧像一道道血浪,順著經脈長驅直入,迫近丹田……
韓星與常人不一樣,識海中的元神隻是鏡像,而他真正的元神,卻在丹田之中。
若非“天道”將他的元神封印在丹田,荒古血脈就勿需覺醒,聖體恐怕也早已大成。
雖說他的神闕穴己經打開,但仍有最後二條封印,被《道經》的大道之痕逼入到了神闕穴的一角之上,鎮壓了起來,己不影響修煉。
但這二道封印實在太強……若非尋到天下排名第六的赤紫黑火,以鳳凰涅磐之法去鍛煉,根本就解開封印。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任誰也沒有想到,今日卻多虧了這兩道封印封住了韓星的元神,沒有歸到識海中,否則隻怕現在早己被血霧侵染了,變成了汙邪的怪物。
隻要丹田被占領,韓星就會立馬走火入魔!
屆時,沒有人能夠有能力去阻止他,將斬殺此赤虹霞與陸千夜當作終生目標去完成……直至到死。
驀然間,韓星丹田內一動,在荒古秘地所得的由長生樹與菩提種子雜交而成的那棵寸許高的建木小樹,在丹田中光華一閃。
頓時,韓星丹田內綠色霞光大盛,瘋狂向外奔湧,在體內擴散彌漫。
建木的木之精華其本源來自於世界之樹,又豈是這些花花草草所能抵擋。
不消片刻,綠色霞光便將血霧從韓星體內驅逐出體外,如飛灰塵土一般灑落在了地上。
韓星隻覺神智一清,這才知道竟著了秦嵐的道。
怪不得她把這鬼東西遞給自己時,竟然說了一句“從此後,你我愛恨情仇一筆勾消……”
原以為她對“情仇”二字已經看得透了,卻沒想到,她要如此的勾消!
她恨赤紅霞,是因為她要與自己消釋前嫌,再續姻緣,而赤虹霞己成為她最大的拌腳石。
她欲斬殺陸千夜,是因為他薄情寡義,毀了她的一生。
隻是讓韓星怎麽也沒想到的是,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用魔門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而且還用自己父母的消息,來要挾自己!
韓星奇怪,這件事情太詭異了……
她怎麽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
難道是自己的父母當年在中洲城秦家替自己指腹為婚時,留下了什麽線索?
還是中洲城主原本就知道告訴於她的?
另外,這魔門的手段她怎麽懂得用?
難道這中洲城的城主是隱於世間的修真人士?
一定是這樣!
否則,以爹爹韓海雲戰神的修為,絕不會屈尊與一個世俗城主結交!
隻是在荒古秘地所見的那位幽冥荒奴會是父親韓海雲嗎?
母親又在何方?
也許這一切,隻有中洲城的城主知道,其中隱藏的秘密。
韓星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他決定對秦嵐自己暫時先不驚動於她,不妨先裝作己被這幹花齏粉控製了,先麻痹她一段時間,看看她到底是什麽路數再說。
中洲城還得走一趟……
看看秦嵐的父母到底是何許人也?
再打探一下自己父母的下落……
另外還有件事必須要辦,那就是他秦家對悔婚一事,必須給自己一個交待!
韓星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把血霧所化成的塵粉用玉瓶裝了少許,放好,這才上床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天一亮,他就早早來到了殷天祥屋外。
“師傅,弟子有事求見。”韓星恭敬的敲了敲門,喊道。
“進來吧……”屋內傳來殷天祥微弱的聲音。
韓星應聲而入,隻見殷天祥盤膝坐在蒲團上,麵色蒼白,雙眼微閉,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部往下直流,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讓他的胸口喘伏不定。
他雙手疊起一個法印結,正在調整內息。
“這是何故?”韓星大驚之下,把手抵在殷天祥的後心處,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輸入到他的體內。
殷天祥麵色漸漸轉入紅潤,輕哼了一聲,人便恢複了過來。
“難道那血珠的反噬又提前了不成?”韓星小心的問道,從眼底湧出深深的擔憂。
少頃,殷天祥將眼眸張開,他臉色一片陰沉,雖知自身傷勢不輕,但這次發病的沉重程度,還是起出了自己的預料之外。
他略微點了點頭,歎息一聲,道:“非也……血珠反噬每三年一次,而這病則是每隔半年犯一次。”
“這病是怎麽得的?”韓星問道。
韓星這句話一問,殷天祥似乎有些有猶豫,該不該讓他知道?
足足有半晌才說道:“此為家醜不可外揚,三百年前,在羅天界丹道大會上,為爭奪我所賜給你的那粒“再造破障丹”,被一我視為至親之人施以陰手打傷!……咳咳……咳……”
他傷心氣憤之下,頓時咳嗽了起來。
他咳嗽了幾聲,咳出來幾塊紫色血塊之後,似乎胸口的沉悶減輕了許多,又道:“本來,我可以用我那至尊丹鼎煉丹療傷,可恨那人乘我負傷之際,非但偷窺了我的丹方,看完後,竟然將至尊丹鼎和鼎壁所鑄刻的藥方,一並用他那絕世內勁震的粉碎!”
“失去了丹鼎與丹方,我無法煉成神品丹藥,所以無法以醫治,血珠的反噬,再加上被這忘恩負義之人所傷,讓我的修為三百年未得寸進,現在連經脈都開始萎縮,估計再過不久,就會由原來的戰帝境界再次跌落到了戰王境。”殷天祥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說著。
韓星憐憫的看了看師傅,歎了口氣,心想,這血珠反噬己然讓殷天祥的修為由戰帝境落到戰尊境,而這內傷又雪上加霜,讓他的為一跌再落到戰王境,這需要何等的心境,才能承受住這般打擊!
“究竟是何人心腸如此歹毒?”他忍不住狠狠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殷天祥緩緩地搖搖頭:“他是何人,你無需知道,因為以你現在的修為一百個都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韓星知道,殷天祥隻所以能把心事差跎至三百年而不發,其中必有苦因……他忍不住猜測起。
被視為至親之人所傷?
難道是師傅得也與自己一樣,被昔日情人所傷?
看來有什麽樣的師傅就有什麽樣的徒弟,師徒同病相連啊!
韓星若有所思……自己雖然沒有“生死相依散”,但不管如何也要找個藥方將他治好!
韓星又追問了一句:“能不能用其它丹方替代所毀的藥方來煉製丹藥,醫好師傳的體內的陰傷之疾?”
殷天祥目光平靜,道:“你有所不知,修真界最珍貴的就是丹方,一張好的丹方足以在修真界掀起腥風血雨。何況那是神級丹方。”
一提到藥方,他渾身顫抖了起來,幾乎不能自持,他微微喟歎一聲:“二千年前修真界有個丹宗,憑借上古時從《黃帝神丹經》中抄錄的一張神級丹方,就穩坐丹界頭把交椅一千五百年,至到丹方丟失,才失勢。”
韓星驟聞這丹方出自《黃帝神丹經》,頓時仰麵向天,莫可名狀……
師傅苦苦尋找了幾百年的丹方,就在自己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