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第809章 末路同行
巴桑見林凡喝酒被嗆到，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微微笑道：「這就是涼州最烈的酒，名叫『火焰燒』，差不多和酒精是一個度數。不過這東西抗寒有奇效，只要喝上一口，在天寒地凍的冰山上，也能暖和半天！」
林凡連忙把酒囊還給巴桑，不滿的說道：「那你不早說，我哪知道喝的是酒精啊，這一口下去，嘴都麻了，渾身像是要著火一樣！」
二人這一路走來，雖然並沒有說什麼話，但相互之間儼然熟悉了一些。林凡外表冷冰冰的，實際上與他接觸時間稍多一些，就能感覺到這個人實際上遠比表面看起來好相處。當然，這指的不是敵人，敵人和那些真正的惡人，永遠感受不到這一點。
巴桑面對林凡的指責，笑而不答，接過酒囊自己連續喝了三大口，看起來卻一點事兒也沒有。
巴桑喝完酒，遠眺冰川河，幽幽的說道：「當年為了抓鷹隼賺錢，很多跟我一樣年紀的年輕人都成了抓隼人。後來別的地方的鷹隼都快被抓光了，大家就一起拼著命趕往嘎瑪山谷。故老相傳，嘎瑪山谷是天神所住的地方，凡人入內必然會遭到報應。哼哼，年輕人啊，大多不信鬼神。誰又把那些老掉牙的傳說放在心上。可是後來，當年的那些同伴，有很多人都死在這條冰川河，還有僥倖能過去的，也逃不過下一劫。100個人里，也就一個人能活下來，可是連嘎瑪山谷是什麼樣都沒看到一眼。多少年積累下來，這條河裡的冤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過這條河，最可怕的就是遇到突如其來的強風。人要是被風吹起來，那就死定了……」
林凡靜靜的聽著，心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就是很多人的生存邏輯。像那些抓隼人，為了錢不要命倒是也沒什麼，大不了賠上他們的自己的一條命。可是現在有很多人，為了錢不要良心不要臉，什麼坑蒙拐騙、喪盡天良的事情都能幹出來，這種人就非常的可恨了。」
正要招呼巴桑準備過冰川河，突然聽到遠處有人說話。林凡心裡一動，暗自想道：「在這種人跡罕至，並且兇險莫測的地方，怎麼會有人過來？」聽說話和腳步聲，對方還有一段距離才能到冰川河邊。扭頭看到旁邊有幾塊覆蓋著寒冰的巨大山石，林凡小聲對巴桑說道：「有人來了，我們先躲起來！」
巴桑腦筋轉的很快，立刻明白了林凡的意思。隨著林凡躲到巨石之後，久久看不到有人過來，巴桑心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過來。尤其是嘎瑪山谷被那些凶神惡煞的人佔據之後，就連膽子最大的抓鷹隼的人也不敢來了，難道是旁邊的這位林先生弄錯了？」
扭頭看了林凡一眼，林凡小聲說道：「別急，他們馬上來了！」巴桑半信半疑，又過了幾分鐘，竟然真的聽見有人說話，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今天老天爺格外給面子，禿鷲山上的風不大，山裡空曠，聲音遠遠傳來，能聽的很清楚。
林凡之所以拉著巴桑躲避，是因為盼著隨後來的人是嘎瑪山谷中的那些惡人。如果真是山上的人，那麼一會兒跟著他們上山，或者想個辦法先跟他們攀個交情，那麼打入「黑域」這件事將事半功倍。練成「逍遙心經」之後，他的耳力變得更加靈敏，隔著遠遠的距離，就聽出來的一共有三個人。
距離很遠的時候，這些人說了幾句話，林凡沒聽清楚具體內容。後來距離近了，這些人只顧著爬山，一句話也沒說。因此不好判斷對方的身份。不過從常理推斷，林凡猜測來的多半是山上的人。
巴桑正在遲疑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道：「你們快爬上來看看，前面有一條奇怪的冰河！」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巴桑一句英語也不會，因此弄不清對方喊的什麼。不過從聲音判斷，知道對方就在剛才自己和林凡落腳的地方。
林凡當然能聽懂對方說的是什麼。對方這句話一說，林凡心裡不由得有些喪氣，心道：「看來不是山上的人。既然不是山上的，那麼多半是投奔『黑域』尋求庇護的惡人。」想到這裡，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殺氣。但轉念一想：「現在殺了這些人，不如先留著他們。眾人一起上山，會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也好藉機掩護。一路上兇險莫測，有這些人一起上山，想對也比較安全。另外，先跟這些人混熟了，在開展行動的時候，可以讓他們當替死鬼！反正最後也要剿滅『黑域』，幹掉所有的惡人，讓他們晚死幾天也沒關係。」
後來的三個人陸續登上山坡，每個人看到冰川河都不由的驚叫一聲。從對方的驚叫聲中，林凡聽出他們全用英語說話，似乎都是外國人。
林凡心念電轉，思及暫時不殺對方的種種有利之處，剎那間打定主意。
「喬治，前面這似乎是一條冰河，不過上面怎麼有那麼多冰錐？」一個聲音洪亮的男人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管它呢，就是刀山我們也要過去。現在我們三個被國際刑警通緝，如果趕快進入『黑域』安身，早晚會被他們抓住！」先登上山坡的人回答說道。
「咱們『魔盜團』這次算是徹底栽了，十幾個人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也不知道『黑域』裡面的情況怎麼樣，萬一人家不收留我們怎麼辦？就算是他們肯收留，我聽說去嘎瑪山谷的路上也是兇險莫測，九死一生……哎呦，簡直要凍死我了！」
最後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女人，說話氣喘吁吁，顯然是有些體力不支，並且適應不了高山上的缺氧環境。
「喬伊斯，我們『魔盜團』這次算是招惹了眾怒。除了國際刑警，各國也對我們窮追不捨。那些被我們搶劫和盜竊過的事主，紛紛拿出高額懸賞來要我們的腦袋，除了警察，那些最厲害的殺手，也都為了懸賞對我們緊追不捨。如果我們不去『黑域』，只能是死路一條！」名叫喬治的男子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