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第383章 矛盾重重
林凡從小最喜歡讀兩本傳記，一本是《牛頓傳》，另一本是《拿破崙傳》，拿破崙也就罷了，有哪個少年不崇拜這種叱吒風雲的傳奇英雄？但喜歡牛頓，或許是因為林凡的理科成績太糟糕，而從內心深處產生的某種渴望或者稱之為YY。
牛頓甚至愛因斯坦，凡是最著名的科學家，給林凡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這些人的不修邊幅、不懂生活。蘭永年是工學院院士，國內首屈一指的計算機科學家，屬於林凡敬畏而佩服的那類人。在他的潛意識裡，認為凡是真正搞科研的一定都是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人。當林凡第一眼見到蘭永年的時候，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感覺十分的驚訝。
蘭永年長相英俊而儒雅，雖然衣著簡單甚至可以稱為樸素，但整個人看起來氣質極好。林凡從資料上得知，這個蘭永年已經51歲，但當見到他的時候，這個人看起來頂多三十五六歲。蘭永年的照片林凡見過，與現在所見的本人相差無幾，本來以為是年輕時候的照片，但沒想到基本算是近照。
桑俊才斜睨了一眼蘭永年，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蘭總工架子是真大，我著急你們科研小組開個會，來了這都來半天了，你才帶著人姍姍來遲。知道的是我這個所長要見自己的下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等待皇上召見呢！」
蘭永年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說道：「所長，剛才我召集他們開了個技術研討會。手頭兒的軍工項目你也知道，時間非常的緊迫，我們正在加班加點的完成，剛才大家正在討論到關鍵的地方，如果中斷再重新召開，怕是找不到思維的興奮點。如果有怠慢的地方，還請所長多多擔待！」
桑俊才冷著臉說道：「是啊，你們的事情永遠是重要的，你方總工的時間是最寶貴的，我這個所長就是閑人一個？時間可以隨便耽誤，所以我應該等你這位大忙人！」
蘭永年笑了笑，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中，飄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蔑視。但這個眼神，卻被林凡敏銳的捕捉到了。所長和總工程師，一個負責行政，一個負責技術，兩個人之間明顯不和，林凡不用想也能知道為什麼。
「所長大人，我們每天加班加點，忙的要死要活，甚至連放個屁，都要快點節省時間。不搞技術的人，是不懂我們這些人的工作狀態的。如果您覺得自己行，那不如我和老師休個假，接下來的工作，由你帶著您的那些精兵強將來完成？」
在蘭永年左側，站著一個帶著黑框眼鏡，身材消瘦，穿著皺巴巴的休閑裝，頭髮十分凌亂的年輕人。這個人就是副總工程師方默，也是蘭永年的得意弟子。不過這個35歲的學生，看起來比他51歲老師還要蒼老。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倒是符合林凡對科技人員的外貌定義。
方默的臉上寫滿疲憊，表情冰冷而帶著明顯的怒意。這顯然是個沒有城府的人，見桑俊才這個草包又無理取鬧，欺負自己的老師，忍不住出言譏諷。
啪的一聲，桑俊才拍案而起，指著方默怒道：「方默，你知道你再跟誰說話嗎？平時我懶得搭理你，沒想到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蘭永年扭頭對方默說道：「小默，你有點兒過份了啊。最近工作太忙，你的壓力太大，這火爆脾氣怎麼一點就著？」
方默換了一種尊敬的口吻說道：「老師，不是我脾氣大。而是某些人太氣人，一天到晚屁事不幹沒關係，關鍵你不能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不是？我早就憋不住了，今天就讓我說個痛快！」
方默向前走了兩步，指著桑俊才說道：「桑俊才，你少跟我耍威風！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是科研單位，你一個一點技術不懂的人，竟然能當上所長，我真不知道是誰瞎了眼或者蒙了心，把你這種人提拔成所長。實話告訴你，要不是老師在這，我早就不幹了。就憑我們的技術，有的是大公司哭著搶著要，隨隨便便就是百萬年薪，那還要看我們有沒有心情伺候。就你這個德行，不幹所長你會幹什麼？就算是掃廁所，估計也沒有人要你！」
桑俊才被氣的臉色煞白，指著方默渾身哆嗦，但就是說不出話來。憋了好半天，這才對蘭永年說道：「你都聽到了吧？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好學生！當面頂撞領導，我一定會向上級報告的！」
沒想到蘭永年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好啊，你要報告是你的自由，我們不會幹涉你的自由。我的學生脾氣比較沖也比較直，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還是占理的。我是總工，方默是副總工，我們手頭的項目真的很時間緊迫，我們就不陪你在這浪費時間了。對不起，我們去忙了！」
說完了這句話，方永年拉著方默轉身就走。林凡再一次感到吃驚，這個溫文爾雅的蘭永年，竟然是如此硬氣的一個人。在再一次顛覆了他對知識分子的主觀印象。
助工劉學立刻轉身跟著也走了。工程師張宇遲疑了兩秒，隨後也轉身跟著走了。只有高工李曉博，助工王子鐸站在門口沒走。
林凡的眼睛就像電子掃描器一樣，把每個人的微表情和微動作都印入腦海，剎那間對這幾個重要任務，都有了個大致的分析判斷。
古人講：百聞不如一見。林凡對此深有體會。這些人的資料他全已經記的滾瓜爛熟，但是見面之後，才知道所謂的詳細資料，相對於活生生的人來說，顯得是那樣的蒼白和單薄。
桑俊才帶著林凡過來，本來是想藉助介紹其背景，壓一壓蘭永年和方默的囂張氣焰，但是沒想到還沒等到它介紹，三兩句話就被這師徒撅出去十萬八千里。當著這麼多手下，實在是把臉丟到姥姥家了。他鐵青著臉，緊緊的攥著拳頭，額頭和手上的青筋畢露。
林凡突然感覺到，這次調查似乎不那麼簡單。一個小小的研究所，竟然相互之間存在如此多的矛盾。那麼所謂的衛星失事事件，到底是敵人內奸滲透導致，還是因為內部關係緊張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