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掛機係統
話音方落，江賢立刻就感覺自己視線裏的畫麵都不一樣了。
整個世界頓時變得多彩，樓道裏每個同學的頭頂上都多了一道道零星的光。
江賢集中注意力觀察了一會兒。
他發現，如果是自己記憶裏認識的人，那這一團光裏就會顯現出不同顏色的名字。
如果不認識，那就僅僅是一團模糊的光團。
按照係統的解釋，這些光團的顏色，代表著這些同學的個人天賦。
一眼向周圍掃過去，數量最多的就是綠名同學。
這也是最普通的天賦等級。
除了綠色之外，最多的就是黃色天賦等級，人數也不少，估計有百分之二三十都在這個級別上下。
再往下，就是藍色和紅色天賦。
藍色天賦的人大概有兩三個。
而紅色，他隻見到了一個。
那是個一個身材修長、略有些纖細的女孩，一頭長發束成馬尾甩在腦後，神色平淡，莫名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清冷。
按照自己的記憶，那個女孩叫莫文櫻，是自己的同學，也是班裏的尖子生，也就是傳說中的武霸。
據說她很早之前就已經成為正式武者了，連高考都不用參加，直接獲得保送名額。
那看似纖細柔軟的手臂中，蘊含著足以像妖魔那般撕碎常人的恐怖力量。
因為剛剛以第一視角體驗過被撕碎的感覺，所以江賢覺得自己大概能明白這個女孩有多厲害。
哪怕莫文櫻長得確實很好看，他心中也根本提不起絲毫旖旎念頭。
“然後呢？找到天賦最厲害的人之後，該怎麽操作？”
江賢心中思索。
還不等他這念頭過完，就見到剛剛跳出對話的麵板彈窗上，忽然多了一個莫文櫻的三維立體影像。
當前掛機空位數：1
可選擇掛機項目：基礎刀術Lv3、基礎技擊Lv5、第九套學生導引術Lv1、第三套學生觀想法Lv1
可選擇訓練項目：實戰演練
掛機可用角色：莫文櫻（紅）
“這個掛機角色，隻能使用一個嗎？可以隨時更換嗎？”
“每日可更換1次，時間分割點為當日0點。”
麵板繼續回答。
江賢逐漸也摸清了些這個麵板的規律，隻要提到與係統有關的問題，麵板就會隨時回答，但是卻沒有與宿主的聊天功能。
八成是個捕捉相應關鍵詞的應答式人工智障。
根據他自己總結的規律，江賢又問了幾個問題的，大致了解了掛機係統的使用方式之後，就將莫文櫻選定為自己的掛機角色。
選擇的掛機項目則是第九套學生導引術-Lv1。
根據原主的記憶，江賢知道，絕大多數學生之所以沒辦法成為武者，問題主要就出在這個被改編、重寫多次，最終普及到全國大眾中，將修行要求降低到極低層次的原道家導引術上。
導引，亦稱道引。
在古時，導引就相當於現代的養生健身操，是人們模擬動物的呼吸、行走、動作，借鑒醫學經驗總結而成的一套養生之法。
這些年來，人們在天舟科技的醫學理論基礎上不斷填充，步步完善，最終將其打造成了一門用於培養武者，讓學生們搬運氣血的基礎呼吸法。
不過，即便是經過了幾百年的磨礪與修改，這門呼吸法的難度也仍然存在，相對而言，體內氣血越是豐沛的學生，掌握這門導引術就越簡單。
但是，普通人永遠是大多數。
大部分學生都是因為無法掌握這門呼吸法，很難調動自身氣血，而在高中階段被死死的卡在武者的門檻之外。
即便是像江賢這樣勉強掌握，一天也僅僅能調動五分鍾到十分鍾左右。
而這看似短暫的五到十分鍾，卻需要通過整整幾個小時的冥想、靜坐，去尋找經絡中那如靈光一閃般的一線氣血。
反倒是等人們成年之後，大概二十三四歲，身體完全長成時最容易突破這一門檻。
然而，等到那時，卻又會因為時間原因導致潛力不足。
這就是社會上的大多數人哪怕能夠成為武者，也大都被卡在第一能級與第二能級之間的原因。
江賢曾經也是普通人。
不過，從現在開始，他就不是了！
開始掛機
項目：第九套學生導引術-Lv1
角色：莫文櫻（紅）
在麵板上確定開始的一瞬間，江賢便猛地感覺到一股如泉水般的熱流自體內湧出。
原本在他感應中極為模糊，需要靜坐幾個小時才能感覺到絲毫的‘氣血’就那麽明明白白的出現在他的各大穴道之中。
本應細若遊絲的氣血，如同咕咚咕咚的血液般在經絡中奔湧、席卷，絕不停息。
江賢明白，這不是因為他的氣血忽然增加了幾十倍，而是因為莫文櫻的身體太敏感了。
原本在江賢的感應中極難察覺的‘氣血’，在莫文櫻那高度敏感的感知中卻十分明顯，控製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想怎麽操控就怎麽操控。
更讓江賢驚喜的是，他現在甚至都沒有像平常那樣跟做高數一樣費力的指引、調動，僅僅是下了個指令，那一團氣血直接就自己動了起來，還是24小時連續不斷的那種，而且與他自己的修煉完全不衝突。
甚至，因為有莫文櫻的經驗在先，連江賢自己用導引術搬運氣血時都變得熟練流暢了許多。
這一波，是雙倍的快樂！
怪不得是掛機係統。
香！
太香了！
隻是，在發現了自己與莫文櫻調動氣血時的巨大差別之後，江賢心中的念頭還是有些複雜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某條卑微的舔狗忽然發現自己舔的女神，原來也隻是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舔狗一樣。
呸！
氣血這玩意真是個小婊砸！
居然跑過來自己動！
人與人的差距，有的時候真的比人和狗都大。
江賢憤憤不平的想著。
隻是他臉上那像菊花般漸漸綻放的笑容，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雖然我們之間的天賦差距很大，但是沒有關係。
因為在我看到你的那一秒，你的天賦就是我的啦！！
江賢正為自己因禍得福的遭遇興奮著，肩膀忽然被一隻大手拍了一下，搞得他渾身都是一震。
等他回過頭，見到那張熟悉的圓臉，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是胖丁啊，嚇我一跳。”
“什麽胖丁！剛剛老班不是說你生病了麽？咋回事啊？你丫昨天睡覺前不還生龍活虎的打嗝磨牙放屁打把勢呢麽？”
來人是個身材高大壯碩，一張圓臉卻顯得有些嫩的男孩，聲音悶悶的，一聽就是個憨憨。
他是丁劍豪，是江賢的同學，算是半個死黨。
“扯淡，你睡覺才打嗝磨牙放屁夢遊夢話打把勢呢！你在我宿舍安監控了？一會兒給你五分鍾，趕緊去拆掉！”
“哪能啊！我是在你床頭、床尾、桌上、天花板、馬桶邊安監控你的那種人嘛！你那狗窩站在門口就讓人望而卻步了。”
“怎麽？被我腰上纏著的老二嚇到了？”
“沒，被你被子裏捂的屁熏到了。”
江賢和丁劍豪有一嘴沒一嘴的隨口胡扯著，距離考試全程結束還有二十多分鍾，得等所有同學完成模擬艙考試才能離場。
體內那微若遊絲的氣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成長。
江賢口中雖是胡扯，但心裏難免也會有幾分不安。
他心裏清楚，今天自己剛穿越過來時，在模擬課中的表現和平常的差距確實有點大，雖然在班主任劉心那用狀態不好蒙混過去了，但這借口卻瞞不過丁劍豪。
正當他思索著怎麽蒙混過關時，就聽丁劍豪突然換了個話題，壯碩的身子擠到他旁邊，語氣異常猥瑣。
“哎喲喲？你看哪呢？莫大小姐？鐵樹開花啊，大賢哥！”
丁劍豪朝江賢瞄著的方向看過去，臉上頓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在江賢邊上嘀嘀咕咕，
“不過你這情竇也開得太晚了，而且眼光還不咋地……人家莫大小姐可是家育生，跟咱們這些國育生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可是有父母的。”
江賢跟熟人閑聊基本不走腦子，聽此毫不在意道：“有父母怎麽了？很了不起嗎？”
丁劍豪有點懵逼：“那不廢話嗎，當然了不起啊！”
江賢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在這個時代，有父母有家庭，確實非常了不起！
在武者培養政策還沒有全麵推行的時代，由於妖魔的存在，國家為了避免大規模殺傷事件，社會的大多數地區都不提倡人群聚集，盡量減少妖魔作案造成的傷害與影響。
幾百年習慣下來，甚至連人類家族群居的習性都因此被打破，大多數人都是從小就過著獨居生活，對父母、家庭、親情的概念十分陌生。
到了江賢這一代，基於天舟科技的高度發達，絕大多數兒童都是由人們在成年後以稅務形式按時定額上繳的生殖細胞通過大數據優選組合，再經外置子宮生產而成，從小由國家在嬰兒院、幼兒院中撫養長大。
這種稅務，也叫生殖稅。
等到了六歲，孩子們就被送到公立學校宿舍中開始獨立生活。
與這一體製配套的，還有高度完善的社會道德、自立能力培養、教育監督懲罰體係。
例如，在小學的六年中有家務、道德、心理方麵的指導老師。
而且由於崗位責任十分重要，所以薪資、職位要求也遠高於其他科目的老師。
甚至，如果有學齡期孩童犯法，這些老師、監督者都要負有連帶民事法律責任。
算是一種新世代的家長-兒童關係。
像江賢、丁劍豪，乃至班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學都是這麽長大的。
他們，也就是所謂的國育生。
但是，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部分人是被允許組建家庭的。
例如達到一定等級的職業武者，相對而言十分重要，且被大量力量、資源保護起來的各領域學者、科學家等。
因為這些人都有著足以保護自身家庭的能力。
隻有出身於這種家庭的孩子，才會有父母、親人、家庭的概念。
這就是家育生。
莫文櫻就是如此。
所以，她也常被班裏其他人戲稱為莫大小姐。
隱約間，自是有些排擠之意。
他們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聽明白丁劍豪玩笑語氣裏的勸退之意，江賢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放心，我就是饞她身子。”
“呸！老色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