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二九 屠盡
另一頭。
寧海整日遭受精神上的折磨,閉上眼睛,都能幻想到,他痛苦歌唱,而張奔站在他背後被人帶走的情景。
他失眠了!
兩天沒怎麽合眼,經常精神恍惚的發呆。
“嘀鈴鈴!”
家裏的座機電話響起,他回過神伸手接起。
“海,你在哪兒呢!”前妻的聲音響起。
“怎麽了?”寧海問道。
“孩子發燒了!要去醫院,他不在家,我一個人弄不動!”
前妻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
“別有心理壓力,沒事兒的,我馬上過去!”
寧海足足沉默了七八秒,咬牙說了一句。
五分鍾以後,寧海從抽屜裏拿出判決書,打了個車,直接奔著前妻那裏趕去。
……
郊區。
老仙趴在地上無路可退,曾經無數個畫麵,交織出一幅影像,裏麵有他,也有笑笑。
二人已經分手!
笑笑有了新的家庭,生活美滿,幸福!
而如今,因為自己,卻慘遭橫禍!
該怎麽辦?
已經苦苦紮掙多日的老仙,再也堅持不住了,他要崩潰了!
“仙哥!來,你看看她!麵帶紅光,穿著圍裙,一副家庭主婦的形象,多和諧!去的時候,人家正準備和老公吃飯,孩子就在旁邊!嘖嘖……讓人羨慕的一家!”
墨鏡青年,蹲在地上,笑嗬嗬的衝老仙說道。
笑笑望著老仙,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眼中也沒有懼意。
“仙哥,你知道麽!整個海洋,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真的,打心眼裏佩服!因為你比誰都仗義,比誰都看得開,也從來沒對不起過任何人!你真像個仙兒似的,你知道嗎!別管怎麽說,笑笑跟你一回,你能看著她,死在這兒麽!”墨鏡青年不停的在老仙耳邊磨叨著。
“別他媽說了!我簽!我服了,股份我給你!”
老仙突然咆哮,腦袋咣咣磕著地麵說道。
“哎,這就對了!”
墨鏡青年瞬間站起,指著蠍子說道:“來,快點吧,趕緊給仙哥的合同備上!”
“踏踏踏……!”
蠍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啪嗒!”
文件夾掉在老仙的身前,他手掌顫抖的抓起文件,然後撕開,拿出裏麵打印好的合同,隨後根本沒看內容,抓著筆,幹脆利索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嗬嗬!”
墨鏡青年頓時笑了。
“噗咚!”
老仙簽完以後,直接躺在地上,隨即說道:“放她走!”
“那必須滴!”
墨鏡青年幹脆的點了點頭,隨即停頓了一下,掏出手槍,扔在了老仙旁邊,隨後繼續說道:“放她走,是肯定的!但走之前,你還得辦一件事兒!”
“哈哈!”
老仙頓時大笑,搖了搖頭,隨後抓起了地上的手槍,直接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張口問了一句:“是這個意思麽?”
“對!我害怕向南,也害怕你!”
墨鏡青年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嗬嗬!”
老仙慘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扭頭看向了成俊怡!
“唰!”
二人目光對視,成俊怡流著眼淚,一動不動的看著老仙,沉默許久說了一句:“我也害怕你……!”
“哈哈!”
老仙大笑,扯脖子喊道:“南南,我對不起你,沒保住你的股份!”
說完,老仙就要扣動扳機!
“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遠處五台悍馬,壓著草叢,晃著明亮的大燈,宛若長龍一般趕來!
所有人本能回頭!
車隊眨眼而至,衝到眾人身旁。
“咣當,咣當!”
車門依次被推開,二十多個身材壯碩的青年,統一穿著黑色半袖T恤,從車上竄了下來!
眾人懵了。
“仙哥!”
所有小夥,彎腰衝著老仙,齊齊的喊了一聲。
“操.的!我沒聽清,再喊一遍!”
最後一輛車內傳來一聲怒吼。
“仙哥!”
眾人再次齊齊喊了一聲。
墨鏡青年一方,頓時倒退三步!
……
越南境內,某處二層小樓外麵。
“動手!”
一個壯漢,穿著迷彩服,拿著對講機,麵無表情的說道。
“呼啦啦!”
十人小隊,瞬間聚攏在了二樓門口。
“咣當!”
房門被踹開,木板橫飛,二樓的人聽見動靜,直接衝下來兩個黝黑的漢子。
“踏踏!”
領頭的壯漢,一步邁到屋內,右手推著槍栓,直接甩出兩槍,樓梯口的兩個漢子,直接倒地。
隨即眾人衝到二樓,屋內一家五口人,全部被十人小隊,堵到房間口。
一位老人,麵容憔悴,死死護住身後的眾人,無比緊張的望向門口。
“唰!”
領頭壯漢,收槍走了進來。
“光明!”
老人看見這個壯漢,腦袋翁的一聲。
“嘩啦!”
光明抬手從牆壁上,摘下掛著的開山刀,摸了摸刀刃,一句話沒說,邁步奔著老人走去。
“你聽我解釋,光明!”
老人張嘴就要說話,手臂護住後麵的兒子,女人,還有媳婦。
光明根本沒有回話,邁步繼續往前走著。
“光明!放過我家人!”
老人噗咚一聲跪在地上,出聲哀求道。
“我來,就是殺你!以祭我向南家族,百年不倒的大旗!”
光明一聲怒吼,雙臂掄圓了砍了下去。
“噗嗤!”
鮮血飛濺,老人脖子裂開一半,當場倒地。
“啊!”
屋內眾人發出尖叫!
“當啷!”
光明扔下開山刀,隨即轉身就走。
“噠噠……!”
屋內槍聲響起,持續足足半分鍾,不論是婦女,還是老人的孩子,一個沒跑了,全都打成了篩子眼。
門外。
“告訴緬甸!哈伊留下的親戚和老人全屠了,屍體就給放在雨寨門口,掛三天!”
光明鏗鏘有力的說道。
……
H市,郊區。
所有人都望向,最後一輛悍馬。
我邁步走了下來,無視其他人,定睛看著老仙,咬牙問道:“你死了,我咋整?”
“我.操的!你死哪兒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多難!”老仙拿著槍,頓時淚崩,瘋了一樣向我衝來。
“兄弟是什麽?就是在你有難關,並且無法渡過之時,我第一個出現在你身邊!”
我看著憔悴的老仙,木然流著眼淚說道。
“向南!”
成俊怡不可思議的尖叫。
“踏!”
我身後的青年橫移一步,露出了麵容,正是那個喊著:“我回去的時候,該跪的跪,該躺下的躺下!沒有朋友,沒有哥們”的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