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一五 不曾留下的淚
救護車上，老仙也就昏迷了七八分鍾，吸過氧氣以後，就有神智了。
“撲棱！”
他猛然坐起在救護床上，眼神呆滯的問了一句：“這是哪兒？”
“救護車！”
向輝回道。
“多長時間了！”
老仙再問。
“不到十分鍾！”
“嘩啦！”
老仙聽完這句話，看都沒看身上的儀器，直接連同手上紮著的針，一把拽了下來，衝著向輝說道：“馬上訂機票，我要去浙江！”
“你坐下！”
護士驚了一下，衝著老仙說道。
“哥，現在沒有航班！”
“沒有航班開車去！快點！”
老仙瞪著眼珠子說了一句，隨即扭頭衝著司機喊道：“停車！”
“你……”護士還想說話。
“我讓你停車！”
老仙歇斯底裏的喊道。
“吱嘎！”
救護車閃著警燈，停在了路邊。
……
半個小時以後。
金色海洋，四台私家車從車庫開走。
幾乎所有骨幹，全部奔往了浙江，就連大雁，二雁，也全跟著過去了。
十幾個小時以後，開到沈陽轉機的老仙，向輝，何仔仔，張奔提前到達杭州，而像金貝貝這種坐不了飛機的，繼續開車往浙江趕。
公安局內。
老仙見到了辦案人。
“你說你有一個朋友，可能會在換氣站裏？”辦案人問道。
“對！你們發現沒有？”
老仙臉上一點血色沒有，聲音沙啞，焦急的問道。
“……你為什麽肯定你的朋友，會在換氣站裏？”
辦案人疑惑的問道。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很著急，明白麽？？？你想問的，一會我跟你解釋！”
老仙咆哮著吼道。
“……整個換氣站都炸碎了！即使裏麵有人……也很難采集……!”
辦案人沉默兩秒開口說道。
“采……采集！”
老仙木然的重複了一句。
“我們發現了零星血跡，但已經被高溫燃燒，能否提取DNA現在還不好說！但你要提供一些東西，比如毛發，皮屑，哪怕生活用品都可以！”
辦案人說道。
“他有案底，你們可以從檔案庫調！他叫向南！”
老仙咬牙說道。
“好！”
辦案人回了一句，隨即衝旁邊的同事喊道：“小李！地下室檢查的怎樣麽？”
“這下麵是儲存煤氣管道的地方！有坍塌，但沒引起爆炸！因為咱國家對這個審核比較嚴格，牆體很厚，但煤氣有泄漏！目前裏麵是不是有人，我們要繼續推，才能確定！”小李回道。
“有地下室？？”
老仙呆愣的眼睛中泛起一絲神采，突然問了一句。
“對！這邊的換氣站，都有地下室！負責加氣的！”
辦案人回了一句，指著老仙說道：“你們詢問他一下基本情況，我再去一趟現場！”
……
三天以後，我被暫定為失蹤人口。
五天以後，DNA檢測報告出來，現場遺留的血跡，與我案底中的存根吻合，刑警隊長直接向上麵領導，遞出了我的死亡報告，局長大筆一揮，批了！
這個換氣站爆炸，說難聽點，就跟小型原子彈的效果差不多。瞬間燃起的高溫，可以讓二樓牆體內的鋼筋都燒化了，就更別說是人了！而且我的血跡是在一樓發現的，所以給出死亡報告，是合理的！
……
死亡報告拿下來以後。
老仙一蹶不振，疲憊的他在醫院躺了兩天，醒了也不跟別人交談，就怔怔的望著天花板。
“仙哥……!”
向輝咬牙問道。
“小優知道麽？”
老仙木然的問了一句。
“還不知道！”
向輝回道。
“先不能說！”
老仙喘息一聲，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嗯！”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
老仙擺了擺手。
眾人退離，病房內，隻剩老仙一人。
……
“嘀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
“喂？”
老仙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硬著頭皮接起。
“你能不能解決？？？”
張君不知道為什麽知道了這件事兒，電話打過來以後，幹脆利索的問了一句。
“……是誰，都不確定，怎麽解決？”老仙長歎一聲。
“我的習慣是，不確定就他媽全幹死！”
張君聲音淡漠的說道。
“君……南南沒了，我提不起別的興趣！”
老仙刷的一聲哭了，足足將近一個星期，他一滴眼淚都沒掉過，此刻在和張君通電話的時候，再也控製不住情緒了。
“仙，你不好動手，那就我來！現在的海洋，我就倆哥們，一個是你，一個是南南！”
張君不容置疑的說道。
“君！你不能動！”
老仙忍著淚水，咬牙說道。
“扯淡！”
張君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
重慶。
“你倆跟我回去一趟！”
張君說完，直接站起了身。
“君哥，你的電話！”
旁邊的人，遞出了手機。
“喂！”
張君皺著眉頭接起。
“你要幹啥啊？”明哥的聲音響起。
“我要回去！”張君咬牙說道。
“啊！行，我知道了，你把電話給小吏！”
明哥點頭答應，緩緩說道。
“啪！”
張君遞出了手機。
“喂，哥！”小吏接過了電話。
“給他整個地方肉體軟禁！他要罵我，你給我錄下來！完了，我回頭聽聽！”
明哥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隨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君哥……我！”
小吏斜眼看著張君。
“你他媽敢碰我一下試試！”
張君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珠子，這是他真急眼了的狀態！
“……哥！那我隻能試試了！”
小吏一把抓住了張君。
“我.操！給我滾！”
張君後退一步，直接被撲倒在沙發上，隨即另外一人，也翻身壓上，二人將張君按在了沙發上！
“你告訴明哥！他要這麽做，我絕對翻臉了！”
張君劇烈掙紮著！
倆人不為所動，一分鍾以後，外麵又衝進來三四個。
“我求求你們！讓我回去！南南……是我兄弟！”
張君滿眼淚痕，竟然知道自己走不了，開始哀求，開始崩潰的哭了。
所有人，見到這幅畫麵，無不動容！
誰見過張君掉眼淚？？
沒人見過！
……
北京。
“他真沒了？”
李咚皺眉問道。
“……他要真沒了，你怎麽辦？”明哥喝著茶水，插手衝著自己的親侄子問道。
“我可能會幹點什麽，嗬嗬！”
李咚說完這句話，自己都不可思議的搖頭笑了。
“比如呢？”明哥似乎很感興趣。
“比如我跟他那幫對夥，掰掰手腕？”
李咚挑著眉毛說道。
“你知道向南，哪點最閃光麽？”
明哥放下茶杯問道。
“真沒琢磨過！”李咚搖頭。
“嗬嗬！”
明哥一笑，有些模糊的說了一句：“他身邊圍這麽多人！就真死了，也值了！”
李咚聽到這話一愣，隨後會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