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零零 發哥肺腑
院內,眾人聽見槍響,看見林恒發進來,全部愣住。
“發……哥!”道明有些結巴著喊道。
“啪!”
林恒發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道明一個趔趄,退後兩步,捂著臉蛋子,看著林恒發一聲沒吭。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敢碰童童一下,我跟他沒完!”
林恒發指著院內眾人,擲地有聲的說完,隨即看著童童說道:“車裏等著!”
“發子……!”童童看著匆忙趕來,渾身酒味的林恒發,呆愣半晌,竟然無言。
……
林恒發扔下一句以後,隨即掏出電話,撥通了過去,硬問出莊慶洲在哪間房以後,大步走了進去。
小破房子裏,章偉民,莊慶洲,李水水三人都在,並無他人。
“咋了,發子?”
屋內一陣沉默過後,莊慶洲站在窗口,屁股靠著窗台,抽著煙問道。
“莊哥!童童是我兄弟,你就是拿他當擦屁股紙,要扔之前,是不是也得告訴我一聲?”林恒發站在門口,歪脖問了一句。
“……他給人一家三口都幹死了,女的還強.奸了,人沒處理,直接扔道邊了!童童有案底,昨天出事兒,今天警.察就能鎖定他!!稍微一打聽,是個人都能知道,他跟你在一塊玩!留著他……以後的事兒,怎麽辦?”莊慶洲皺著眉頭,攤手問道。
“事兒是你讓他辦的!”林恒發直接頂了一句。
“我他媽讓他嚇唬嚇唬何衛,我讓他殺人了麽?我讓他把人家老婆孩子全整死了麽??”莊慶洲非常不想聽見,童童跟他有任何瓜葛。
“莊哥!人我交給你了,你沒用好,但出事兒我得管!誰對誰錯爭辯下去沒意思,童童我得帶走,我隻要不死,他就進不去!”林恒發直接攤牌,話裏話外,對莊慶洲幹的這事兒相當抵觸。
“不行!”
莊慶洲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直接拒絕道。
倆人對話進行到這裏戛然而止,幾乎已經談崩了,氣氛相當尷尬。
“發子,童童跟咱不是一路人!”章偉民撓了撓鼻子,想調和一下。
“民哥,你告訴我什麽叫不是一路人?能用的時候,就是一路的,用不上就走不到一塊去!”林恒發連章偉民的話,也頂了回去。
李水水眨巴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也不吭聲,悶頭抽著煙。這裏麵的地位都比他高,所以不說話,是最明智的。
“發子,混好了,是嗎!”莊慶洲臉色陰沉,低著頭淡淡問了一句。
“莊哥,你給我花錢了,這沒錯,但我同樣也沒少給你掙!我認為,咱們之間談不上什麽吃虧占便宜!但你給我這個平台,我必須得謝謝你!但現在,你要覺得,咱玩不到一塊去了……!”林恒發說到這兒,點了根煙,隨即沉默兩秒,直接說道:“我可以退股!”
“……!”章偉民聽完這句話,眉頭一皺,不可思議的看向林恒發。
李水水也是一陣驚愕,不明白林恒發為啥突然抽風了。
“你什麽意思?”莊慶洲也很意外,眯著眼睛看向了林恒發。
“沒意思!我先走了,莊哥!民哥!”
林恒發裹了口煙,推門就走了。
屋內三人呆愣,李水水思考了一下說道:“發哥可能在氣頭上!”
“你認識他這麽多年,他什麽時候有過在氣頭上的時候!”莊慶洲反問。
李水水無言,因為莊慶洲說的對,他還真就沒見過林恒發發火,永遠看著很冷靜。
、 “替童童說請,就是扯淡,他這是撈夠了,不想在一塊攙和了!”莊慶洲抬頭看著天花板,嘴角泛著嘲諷的微笑,淡淡的說道。
“……事先應該跟他打個招呼!”
章偉民一陣沉默過後,雲淡風清的說了一句。
莊慶洲看向他,停頓了兩秒,心裏明白,指著章偉民和李水水的人,今天把童童,或者說是林恒發留在這兒,基本不可能了。
臨時組成的團體,在瘋狂摟錢過後,都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
……
門外。
林恒發出門,衝著童童喊道:“下車,咱走!”
聽到林恒發的話,眾人都沒攔著。上麵都已經談完,他們再整下去沒意思。童童帶著賀城城,還有牛耿下車,隨後跟在了林恒發後麵。
“咣當!”
房門被推開,李水水也走了出來。
“謝了!”
林恒發比劃著電話,衝李水水小聲說了一句。他以為是李水水給他發的那條短信,讓自己過來救童童,因為這裏負責辦童童的人,有李水水那邊的,整件事情也是李水水操作的。所以,李水水怕童童出事兒,徹底得罪自己,然後偷著報個信,這是非常可能的。
李水水一愣,雖然沒弄清楚林恒發什麽意思,但還是笑著說了一句:“剛才的話真硬!”
“嗬嗬,我那不也是替你,說了不敢說的麽!”林恒發拍了拍李水水的肩膀,隨即帶著童童走了。
……
路上,林恒發的車開的很快,急匆匆行駛在公路上。
“發子,我以為剛才你在裏麵呢!”童童舔著嘴唇,手掌略微顫抖的夾著煙說道。
“嗬嗬,你以為我要賣你啊!”林恒發笑著說道。
“……在這個圈子混這麽長時間,你賣我,那沒啥意外的,但你為了我跟莊慶洲翻臉,這絕對是我想不到的!“童童沉默半晌,緩緩說道。
“哥們!你替我幹了那麽多事兒,這中間能沒有感情麽!再賣?我身邊還有誰了?”林恒發手裏握著方向盤,目光平視前方,像是回答童童的話,又像是對著自己說,他的語氣平淡,可話裏卻有著非常難得的真誠。
童童是個精神病,而且沒有任何人性,但卻有著自己的一套價值觀,如果說以前跟著林恒發是為了還點小恩小惠,順便掙點夠他揮霍的錢,那麽現在,他對林恒發的感激,似乎很難還完了。
友情這個東西很難琢磨。有時,你千言萬語,也不一定能交下誰;但有時,一句發自內心的話,一個反常的行為,卻能打動人心最柔軟的地方……
“啪!”
就在車越走越偏,林恒發和童童靈魂上有交流的時候,一把軍刺,頂在了林恒發脖子上,拿刀的人是賀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