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二十七 虐心的現實
劉長生被司機拽回了包房,李浩帶著三個姑娘,分兩撥,把我們也送回了包房,何蕾蕾和花花將我扶到房間門口,從我兜裏翻出來了房卡,隨後架到了房間床上。
“呼呼,累死我了!”
花花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擦著額頭的汗水,咕咚咕咚喝著礦泉水。
“呃……我去給他弄個盆,鬧不好一會還得吐!”何蕾蕾脫掉小外套,穿著吊帶T恤,隨口說道。
“哎,我發現你眼光真的還可以,剛才在KTV,向南可跟平時吊兒郎當的狀態有點反差!我爸說了,人要會聊天,這生意就能提前成功一半……”花花放下水瓶子說道。
“嗬嗬,我倒感覺他們這幫人,匪氣太足,跟我接觸做生意的有點不一樣!”何蕾蕾說了一句,弄了個小盆盆,接點清水就放在了我腦袋旁邊。
“我看著還不錯,弄不好以後你也過上了楊鈺瑩的日子!咯咯!”花花一陣嬌笑。
“楊鈺瑩過什麽日子啊?”何蕾蕾有點疑惑。
“切,一看你就不八卦!賴氏家族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沒法聊了,我走了!”花花翻了翻白眼,就站了起來。
“啪!”
何蕾蕾眼珠轉動,伸手拽住了花花的胳膊,有點支吾的說道:“你別走唄,我有點害怕!”
“你好像有病!短信我都幫你發完了,還呆在這兒算怎麽回事??”花花相當崩潰的問道。
“……陪我一會唄!”
“上一邊去!一個不夠,還得搭一個啊!再說我對向南不來電!”花花眨眼回道。
“你敢來電!”何蕾蕾磨著銀牙比劃了一下小拳頭。
“……我不敢,所以我應該閃了!拜拜!”花花說完,就掙脫了何蕾蕾的胳膊,一流煙跑到了門口,把著門框子說道:“……你要實在忍不住,就趁著這個機會……”
“滾!”
“哈哈!”
花花蕩笑著就把門拽上了。
何蕾蕾轉過身,看見床上呼呼大睡的我,搖頭歎了口氣,伸手開始幫我脫衣服。
幾分鍾以後,我穿著褲衩子就躺在了被窩裏,蒙著枕頭打起了呼嚕。其實我一直感覺,說酒後亂性的都是扯淡,打個比方,如果你真喝多了,已經到了斷片的程度,那酒精刺激大腦,身體本能的就會做出防禦反應,也就是說大腦會強行進入休眠狀態,這時候人的意識都已經沒有了,怎麽可能還他媽的褲襠梆硬,和別人啪啪啪呢?
換個角度再說,如果你還停留在有意識的狀態,那就不叫酒後亂性,那叫荷爾蒙分泌,激起了獸欲,是你本身想這個事兒了,才做出的反應……
顯然,我已經徹底喝迷瞪了,一點意識都沒有的睡著了。
而何蕾蕾也不是川島芳子,就是一個有點愛鬧騰,被寵壞了的小姑娘,也根本不可能,過來強行輕薄於我,人家幫我脫完衣服,直接就進衛生間洗澡了,因為一會還有別的事兒要做。
……
高速公路上,一台出租車紮到了我曾經尿尿的地方,安安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一下我的手機,但是沒人接。她抿著嘴唇,呆坐在原地,俏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
“姑娘,咱們怎麽走?”出租車師傅問道。
“……就去前麵那個度假村!”安安想了半天,張口說道。
“好!”
司機點著油門,車繼續往裏麵開著,十幾分鍾以後,停到了度假村門口。
“……錢先給你!十分鍾以後,我要不出來,您就回去吧!”安安從包裏掏出了一千塊錢。
“行!”
司機點了點頭。
安安拎著包包就下了車,此刻外麵天寒地凍,冷的刺骨,她裹了裹外套,四周掃了一眼,看見了那台奔馳550就停在戴胖子車旁邊。
“踏踏踏……”
她邁步走進了度假村大廳,前台的服務員躺在凳子搭建的床鋪上,睡的正香,安安輕輕扒拉了她一下。
“您好,有事兒麽?”服務員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問一下,有一群跟我年齡差不多大的遊客,他們住在哪一層?”安安禮貌的問道。
“ 哦,我知道他們!他們住的是別墅區!”
“您能幫我查一下,有一個叫向南的住哪一間房麽!”
“好的,稍等!”
服務員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一聲,翻開住宿登記,粗略掃了兩眼,開口說道:“他住202房間!”
“我需要叫門,還是留個證件?”
“都不用,你從這個走廊轉過去,直接就能進別墅區!”
“好,謝謝!”
安安點了點頭,順著走廊就往裏麵走。她現在很害怕,每往前走一步,這心裏的恐懼就會多一分,她在考慮,一會如果碰見我,而且發現什麽事兒都沒有以後,她該怎麽跟我解釋,是撒嬌??還是主動承認錯誤??
腦子越想越亂,直到走到202房間門口的時候,她還是沒想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
“呼呼!”
安安站在門口,胸口起伏的喘了兩口粗氣,鼓勵著自己說道:“他那麽怕我,應該不會打我吧……再說,他也不一定能打過我……”
“咚咚咚!”
想到這裏,安安揚起手敲了敲門。
屋內,我依然如死豬一般的打著呼嚕,而何蕾蕾腦袋上纏著潔白的浴巾,好像印度阿三似的從衛生間竄了出來,此刻正慌亂的整理著身上的浴袍。
她聽著外麵的敲門聲,也有點發懵,小心髒噗咚噗咚跳個不停,大眼睛慌亂的向四周掃了一眼,心裏略微有點後悔……
“啪!”
她迅速抓起凳子上的手機,撥通了花花的電話。
“又怎麽了?”花花精神旺盛的問道。
“……好像來了!”
“我去,真的呀,那你開門啊!”花花也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說道。
“我害怕……”何蕾蕾弱弱的說道。
“怕個屁,她還敢打你啊!”花花躥騰著。
“都怪你,給我出這個餿主意,她要又喊又鬧的,我怎麽辦?多丟人啊!?”何蕾蕾都快急死了。
“你要不開門,她不更得鬧麽!”
“……我真後悔聽你的!”
“你放心,姐姐房間裏有榔頭,我一會保護你!”
“滾蛋吧你!”
何蕾蕾咬著銀牙掛斷了手機,她也喘了兩口粗氣,走到了房間門口。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何蕾蕾咬著銀牙把手搭在了門鎖上。
“吱……吱嘎!”
房門緩緩被拽開。
“小南南,這麽長時間不開門,是不是背著我幹壞事……”
安安想了半天台詞,剛想以撒嬌的方式說出,但一抬頭的功夫,表情卻瞬間僵硬。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距離隻有一門之隔。
安安抬頭望向了屋裏,床上的我正撅著屁股睡著。
“安安……你聽我說……”何蕾蕾抿著嘴唇就想解釋,這個台詞本來也是花花教她的的,但此刻她並不是想按照劇本走,真的是想解釋一下!
“……打……打擾了!”
安安愣神起碼十多秒,當空白大腦再次運轉的時候,她結巴的說了一句,轉身就往外走。
“安安!”何蕾蕾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安安拎著包包加快腳步的衝外麵跑去。
何蕾蕾邁腿就想追上去,但腳踩在地磚上的時候,這才想起來,自己沒穿鞋。
……
“嗚嗚!”
一陣陣夾雜著雪花的北風掠過,天空漆黑陰鬱,安安從大廳衝出了門口,出租車還停在那裏,此時距安安進去已經超過了十分鍾,但司機卻一直沒走,車一直熱著,空調也一直開著。
“咣當!”
安安拽開車門坐了上去,車內一片寂靜。
“……姑娘,回去啊?”司機扔掉煙頭問道。
“嗯,回去!”安安扭頭看著窗外,輕輕點了點頭。
“……沒找到人啊?”司機掛上一檔,開口問道。
“嗯,他……他沒在這兒!”
安安結巴的回了一句。
“唉!”
司機歎息一聲,開車迎著飄然落下的雪花,踏上了回城的歸途。
車裏,安安的肘部一直磕在車窗上,纖細的手掌擋住了眼睛,默然的流著淚水。
楊過與小龍女16年的等待,固然淒美感人,但現實生活中的姑娘,沒有哪個希望,這種淒美會強行的出現在自己生活裏,尤其是安安,她從來不缺這種虐心的愛情素材,因為她在這個圈子裏,已見過的太多太多……
如果生活,是由無數個謊言加一句真話組成,那安安一直堅信,我說的每一句承諾,開的每一句玩笑,都是她生活中最值得信賴的東西……
然而自己在這種無條件信賴裏,得到的幸福越多,那遭受的傷害就越深!
就像這天空飄然落下的雪花,它們從雲層裏墜落,可能相信落在地上以後,自己會更晶瑩剔透,卻不知當它們積累成雪的時候,迎來的隻是踩踏和碾壓……
“向南,你這王八蛋,不想要我,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
安安捂著臉頰,無比委屈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