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三 有事兒相求!
對於喝酒,我一向挺矜持,沒喝之前,嘴裏一直念叨著,我不能喝,我不喝等推脫之語,但嘴唇子一碰原汁麥上,就跟親吻花姑娘似的,咋拔也不拔不下來了,根本刹不住車,一瓶兩瓶算開胃,三瓶五瓶打不住。
今天,我已經喝第二頓了,酒精勁兒還沒過,這就又著整,啥人也架不住這麽折騰。喝了一個多小時,我徹底多了,點了根煙,叼反了,我他媽還連著抽了好幾口,後來發現味兒不對,等想調回來的時候,才發現煙嘴已經抽沒了。
而另一頭,老仙已經開始伸手摟李浩脖子了,黃豆眼此時你已經很難看見了,徹底喝沒了,倆人卿卿我我,一副沒我啥事兒,倆人馬上就要開房去的節奏。
“我跟你說昂!浩……混哪行都是吃飯,沒JB誰看不起誰,今兒坐這兒喝酒,我還沒走,那咱倆就是朋友!以後鐵路街一片,你隨便晃悠!就跟自己家似的,想拿啥拿啥!”老仙舌頭梆硬的說道。
“……不吹牛B你餓不??我看派出所上那個五角星就挺好,你拿下來我看看唄?”我撇嘴不屑的說了一句。
“你那是抬杠!”老仙挺不樂意的掃了我一眼。
“就抬你了!咋地吧?聽你吹牛b我犯膈應!”我也喝多了,說啥話基本都不走大腦了。
“我還真沒跟你吹,就這段時間,我快好起來了!”老仙隨口說了一句。
“咋地呢?”我看他說的不像開玩笑,就問了一句。
“君,過一段走!他那邊事兒辦完了,我苦日子就到頭了!”老仙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
“張君到底幹Jb啥的?”我皺眉問道。
“嗬嗬,咱踩的水,跟人家踩的水能一樣麽!有些事兒我能問麽?問完了我這體格,接受不了咋整?腦袋割下去,裝沒聽過麽??不過,我就知道,他紮死秦萬天小弟的那個事兒,李猛給他辦來著,花了不少錢,但事兒好像不那麽容易過去,因為被害人確實死了,和李猛在一起那個張旭,叫他去HH市好幾次,他都沒去!”老仙打了個酒嗝,衝著我小聲說道。
“聽說張旭混的挺好?”我多多少少也聽過張旭的名兒,但根本接觸不上,也沒見過。
“嗬嗬!HH市內清一色,誰想幹夜場,消防,工商批了那不好使,得張旭點頭,但凡冒頭的全幹趴趴了!人家手底下的弟兒,都配A6開了!”老仙黃豆眼此時散發出一陣明亮。
“這事兒得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誰羨慕也沒用。全市混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吧?有幾個像張旭,現在的狀態了!大多數不還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麽?嗬嗬!”我感覺老仙說的離我太遠,所以也沒太往心裏去。
“我跟你說南南,你就膽兒太小,不適合在外麵玩,真的!”老仙看著我搖頭說道。
“我是沒碰見讓我膽兒大的事兒!嗬嗬!”我咧嘴笑著說了一句,隨後指著老仙,衝著李浩說道:“這是鐵路街仙兒老爺!遇到茬子一提他就好使!多一遍揍都不帶挨的!”
“嗬嗬!”李浩不勝酒力,此時喝的直淌哈喇子,聽到我的話,遲疑了半天,開口說道:“我……我還真有點事兒……求你們……”
“啥事兒?你趕緊說!要不明天早上醒酒,我們的仙哥該不承認了!”我高級黑的說了一句。
“……這事兒今天不能說,明天咱倆細聊!”李浩雖然喝多了,但意識還有,也不知道是想了想,還是本來喝的大腦就有延遲,總之含糊著說了一句。
他這樣一說,我和老仙都沒多問,也沒當回事兒,把瓶中酒幹了以後,就張羅著散夥。老仙打了個車,不知道去哪兒了,而我和李浩一條路,所以就坐在了一個車裏。
在車上,他又提了一遍有事兒求我,我此時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就點了個頭。
……
“咣當!”
我推開家裏的大門,搖搖晃晃的走進去,虎子搖著尾巴,從窩裏鑽了出來,看見搖搖晃晃的我,聲兒挺大的叫喚了幾聲。
“別他媽瞎叫,人家都睡覺了!”我扶著門框子哇的一聲吐了,與此同時,右側房間的燈亮了起來,馬小優穿著乳白色的睡袍,上半身披了一件彪馬的運動衣,皺著眉頭走了出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邁步走了回去。
“你怎麽還不睡?”我噴著酒氣問了一句。
“住這兒的什麽人都有,我敢睡麽?”馬小優的話裏蘊含了很多意思,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直接關上了門。
我蹲在大門口,吐了二十多分鍾,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以後,抱著虎子,往屋內走去。路過馬小優的房間時候,我沉默了一下,啪啪拍了她窗戶兩下,開口說道:“你每月加五百塊錢,以後晚上我盡量不出去!”
“滾!”
“你考慮考慮!我說的是真事兒!“
“蓬!”
一個碩大的玩具熊,砸在了窗戶上,泛起一陣悶響。
“媽的,這又是來事兒沒來幹淨!”我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邁步走進了房間,摟著虎子的大屁股,然後沉沉睡去。
……
第二日,我下午才頭疼欲裂的醒來,剛想看看地窖裏還有木有土豆,好做點吃的,李浩就Jb拎著兩瓶五糧液,還有一些熟食走了進來。
“幹啥呢?”他走進大門,抬頭衝我問了一句。
“我你咋來了?”我聲音沙啞的問道。
“沒啥事兒,找你嘮會磕!”李浩挺假的說了一句。
我掃了一眼他手裏的酒瓶子,腦袋嗡的一聲,雙腿哆嗦的問了一句:“還他媽喝啊!”
“閑著幹啥,整點唄?”
“你快滾犢子吧,再喝就他媽二火葬滴幹活了!”我堅決的搖頭說道。
“……不整了?”
“說啥不整了!”這回我真不是裝矜持,而是聞見一點點酒味,我就得給苦膽吐出來。
“那行,咱倆吃點東西!”李浩說著把手裏的熟食,放在了樹下的石桌上。我正餓著呢,也就沒客氣,果斷的扔掉了一筐爛土豆,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麵。
下午,天氣正熱,我和李浩坐在樹下,啃著雞爪子,一邊乘涼,一邊聊著天。
“說吧,有啥事兒找我?!”醞釀了一會,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尋思來,尋思去,這事兒也就能和你說了!”李浩用手紙擦了擦手,沉默了一下,挺直接的說了一句。
“你說,我聽聽,能力範圍的,我就使使勁兒!”說實話,我說這話敷衍的意思較大,因為我和李浩的關係,並不是那麽鐵,現在人與人的關係多複雜啊,這真不是一頓酒,就能掏心掏肺的。
“你也能猜到,我是幹啥的,對吧!”李浩組織了一下語言,抬頭看著我問道。
“嗯!”我吃著雞爪子,點了點頭。
“我有正經工作,之所以幹這個,第一,家裏負擔確實大點,第二,我也想過的好點。我一年就幹兩次活,但“出貨”量比較大,在平房你們遇見我那天之前,我瞄好了一台車,感覺有貨,順路就給開了,但裏麵有點東西,我拿錯了!”李浩這人性格有點怪,有些話,要麽一字都不會說,要跟你說了,就不帶藏著掖著的。
“拿錯了?”我愣了一下,放下雞爪子,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嗯!拿錯了!”李浩點了點頭。
“啥啊!響兒啊?”我比劃了個手槍的手勢,小聲問道。
“不是!”李浩說著,從地上一個黑所料袋裏,掏出一條三五香煙,擺在了桌子上說道:“你看看!”
我愣了一下,伸手拿過一條煙,用手墊了一下感覺分量明顯不對。找到開封的位置,我看到了一個小口,明顯是李浩自己割的,我伸手扒拉一下,裏麵哪他媽有煙啊,白花花一片,全是密封袋。
“啪!”
我給煙盒拍在了桌子上,臉色認真的說道:“你真拿錯了!”
“拿完我就後悔了,想還回去,但車沒了!”李浩挺Jb上火的說道。
“操!這玩應多紮手啊!”我喘著粗氣說道。
“紮手,也能換銀子!”李浩眼睛通紅的看著我,話裏有話。
“你啥意思?”我挑眉問道。
“裝傻!”李浩挺不樂意的看著我。
我聽完他這話,掃了掃桌上的“煙”,又看了看李浩,臉上啥表情沒有,機械的點了根煙。
“起碼一百克,你散了,錢咱倆一家一半!”李浩緊盯著我,聲音沙啞的說道。
“吧唧吧唧!”
我沒搭話,連續猛裹著煙。
“我是真沒門路,要不也不能求你,你合計合計!要不,我少拿點?”李浩在經濟上,顯然也挺渴。
“就這一條“煙?””我問。
“還有個手機!你幫著也處理了吧,多了不值,三五千塊錢值了!賣了,就當我幫你爸湊的看病錢了!”李浩從兜裏掏出個三星伯爵,擺在了我麵前。很顯然李浩也知道我家裏出事兒了,也知道我現在啥都不缺,就缺錢。
“接著吃吧!”我喘了口粗氣,拿起手機和煙,隨手放在了腳下,岔開話題說了一句。
“謝了!”李浩爽快的說了一句。
我咬了口紅腸,笑了笑沒吱聲。